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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我想,在您眼里, 大概是沒有雄雌的區(qū)別的——您當時并不一定是真的愛我, 只是希望把我從那種境地下解救出來罷了?!?/br> 林宇搖了搖頭, 說道:“但是——” “但是在后續(xù)的相處中, 您開始回應我的感情?!迸R夏截斷了他的話,神情有些不安:“但您回應的方式, 是告訴我,我們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悄悄地湊近了林宇的耳朵,說道:“而您如果是真心實意,想給我們帶來一點兒力所能及的幫助,就得告訴每一只普通的雌蟲——你們是可以不同的?!?/br> 林宇沉默著點了點頭。 “您在這里經(jīng)歷了這么多——必然觸及了雌蟲生活中不好的那一部分?!迸R夏沖他有些悲傷的笑了笑:“您應該明白我指的是什么——這就是反叛軍遲遲沒有成功的根源所在——因為每一只雌蟲都是不同的?!?/br> 他們的出身不同、境況不同、性格也不同。 有人鐘鳴鼎食,像斯納一樣,被很好的撫養(yǎng)長大,再被隨意的安排給家族聯(lián)姻選定的雄蟲。 有人顛沛流離,長于流言蜚語,死于硝煙彌漫。 可能居于高位的雌蟲只想前進一步。 可能居于底層的雌蟲只盼著早早過完如此潦草的一生。 想要平等,就要先讓一盤散沙擰成一股繩。 單純的火力,可做不到這些。 兩蟲對視了一會兒,林宇吸了口氣,點了點沙發(fā)。 樓梯上突然響起腳步聲,是布格和斯納正從樓梯上走下來。 林宇沉思了一會。 他仰頭看著斯納,說:“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br> 雌蟲是有婚后網(wǎng)站的。 迄今為止,網(wǎng)站上的言辭,還多半是裹著玻璃渣的糖汁。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三天后,安格斯代替他的身份,和斯坦成婚。 婚禮上,臨夏拉著林宇的手,含笑出席。 蘇越瞪著眼,江廷抿著唇。 有那么一瞬間,林宇幾乎以為,江會長要拔槍了。 然而最終,他扯著嘴角笑了笑,起身朝林宇伸出了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绷钟罨亓怂粋€淡淡的笑。 兩個月后,網(wǎng)絡上突然開始瘋傳一本《霸道會長愛上我》。 江廷:……? 又過了半個月,網(wǎng)絡上開始流傳一本《副會長的帶球跑小嬌妻》。 白松:……? 由于文筆十分符合“雌蟲婚后日記網(wǎng)”的風格,除了好奇的雄蟲,還有一批雌蟲也翻看了這兩本小說。 雄蟲在小說里翻找到了“歷史的真實”,他們在雄子協(xié)會喝著汽水,把自己有印象的少數(shù)歷史大事和書里的時間對應起來,然后興致勃勃地指點江山。 雌蟲們則被或嬌軟可人或意志堅定、歐氣滿滿的雌蟲主角所打動,主角瞬間成了新一代雌蟲偶像。 大家開始情不自禁地猜測—— 故事總有個原型。 那這兩個故事里的主人公,都是誰?。?/br> 一位閑到摳腳,不惜花了半個月去翻歷史年鑒的雄蟲,認真對照了各種歷史。 最后,得出了一個讓所有蟲大跌眼鏡的答案。 ——克萊恩。 一剎間,星網(wǎng)沸騰。 雄子協(xié)會和軍部的對打熱搜都一時間被壓下去了。 正在這時候,原作者忽然又推出了一部小說—— 《我這一生》。 新書發(fā)布當晚,星網(wǎng)擁擠到癱瘓。 江廷依舊冷冷地穩(wěn)坐釣魚臺。 面對白松焦躁的目光,他說—— “一點風月事,還不至于鬧大?!?/br> 直到星網(wǎng)忽然一夕之間轉(zhuǎn)了方向。 無他,這部小說里提到了克萊恩一生中最大的轉(zhuǎn)折點——那個診所。 而很快就有主播拿著攝像機,翻進了診所的原址,然后找到了一份泛黃的實驗手冊。 然后,雄蟲們突然驚恐地發(fā)現(xiàn)—— 通過藥物和手術(shù),蟲的性別并不是不可改變的。 實驗手冊上的數(shù)據(jù)不就說明了一切么? 江廷立刻發(fā)布了情真意切的長視頻,出示了各種報告,表示自己十幾年來從未打過信息素,怎么可能是雌蟲呢。 斯坦在風口浪尖上,發(fā)布了一份視頻。 視頻里他指出,十幾年來,雄子協(xié)會一直通過隱秘渠道,控制身居要職的雄蟲,讓他們無法生育小雄蟲。甚至通過卡蘭溶液的成癮性,達到對人身的完全控制。 同時,他在視頻中提起—— “你們記得么,臨夏元帥曾經(jīng)在日記里寫過,他的雄主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信息素,艾爾也曾經(jīng)這么寫過,林宇從小就跟在江廷身邊,江廷完全可以從小就誤導他,讓他耗損精神力一直散發(fā)信息素!” 星網(wǎng)再次嘩然。 五天之內(nèi),雄子協(xié)會迎來了一波大換血。 惱怒的雄蟲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被雌蟲欺騙的可能性。 在漫長的拉鋸了半年以后,林宇趁機借這幾年和反叛軍多次“有效談判”的成果,亂中奪權(quán)。 同時,他公布了江廷的尸檢結(jié)果——雌蟲。 在巨大的輿論震動之中,他聯(lián)合反叛軍一起,發(fā)表了幾次演說,趁機推行了一系列的基礎(chǔ)法律。 兩年后,克萊恩在一個小鎮(zhèn)病逝,林宇趁此機會,特赦了反叛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