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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是熟悉的吊燈和白墻,沒有雕花床,沒有紅燭,也沒有少年。 周勉抬手揉了揉額頭,那些旖旎的畫面依舊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我是瘋了吧……” 右手掐在太陽xue兩側(cè),周勉低喃自語。 他覺得自己做春夢的頻率也太頻繁了,難道已經(jīng)到了饑渴的年紀? 正當周勉為自己近兩日的荒唐夢感到羞恥時,胸膛傳來一陣酥癢,接著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從被窩里探出來。 “你什么時候鉆進來的?”周勉懶懶揉了揉兔頭,“也不怕被我壓著。” 童陵:你已經(jīng)壓過了。 兔子的眼睛潤潤的,看起來像被水洗過般澄亮。 周勉把它抱了出來,摸了摸它的肚子,圓圓的軟軟的,沒有脹氣的癥狀,他又把兔子放到床下。 看著它步履蹣跚走向自己兔廁,后腿有點向兩邊撇。 跳上兔廁的兔子和周勉對視,不知為何,周勉覺得它幾乎有點面目猙獰地拉了幾顆豆豆給他看,雖然兔子的臉根本看不出有何表情變化。 它這么賣力上廁所,也無非是想要點提草吃,周勉懂了它的意思。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周勉妥協(xié)道:“好吧,我知道了,不會斷你食了。” 童陵這才有了點精神,從兔廁上跳了下來,想坐下給自己洗臉。 結果屁股一挨地,它立馬又彈了起來,真的很痛。 周勉察覺出了它的異常,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它身邊,蹲下·身摸了摸兔兔的身體做基礎檢查,“是不是受傷了?昨晚不會真被我壓著哪兒了吧? 童陵用牙齒輕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示意差不多得了,周勉這才停手。 替兔子清理干凈廁所,周勉又拿了一大把提草和新鮮胡蘿卜粒放在兔舍里,見童陵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周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身上的汗味和淡淡的腥膻味直往鼻腔里鉆,周勉有點受不了,他去到浴室打開了淋浴花灑。 黏膩的汗液被熱水沖刷了干凈,也讓他清醒了更多。 洗完澡出去時,瞥見剛剛還在吃早餐的兔子又不知所蹤了,它最近總愛“越獄”,但是周勉舍不得加高柵欄,一直困著它。 本來他每天上班,陪童陵的時間就很少,再讓它不自由,他會于心不忍的。 “童童。” 周勉喊了兩聲。 兔子不像貓狗,會有聲音回應。 周勉只得憑著感覺找。 踏進臥室,黑色被套上那小小白白的一團格外惹眼。 看來這只兔子是愛上他的床了。 周勉走上前揉了揉它的背脊,兔子懶洋洋掀開眼皮看著他。 “可以在床上睡?!?nbsp;周勉一邊輕撫著它,一邊繼續(xù)道:“但是不能把你的草帶到床上吃。” 童陵之前有個壞習慣,每次趁周勉不在,它就把自己的磨牙草餅和提草帶到沙發(fā)上吃。 所以周勉經(jīng)常在沙發(fā)坐墊上看到磨牙餅的碎屑以及提草的桿子。 他輕斥過兔子幾句,那兔子像是聽得懂人話似的,面向沙發(fā)靠背,低垂著腦袋,聳拉著耳朵,留個孤獨的背影給他,周勉的教育立馬就變成了輕哄,沒辦法,誰讓它那么會裝可憐呢? 不過后來周勉也沒再在沙發(fā)上看見過童陵的食物碎渣,認為它是真的很聰明,很容易被馴養(yǎng)。 此刻窩在被子上的兔子有氣無力用鼻子拱了拱他的手,翻身睡了過去。 “咔嚓?!?/br> 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原本昏睡的兔子又醒了。 它知道男人是出門上班了,可現(xiàn)下它依舊被男人的味道包裹著。 那種帶著侵略性,干凈,陽光的味道。 小兔妖真的很喜歡。 男人一點也不像他表面那般溫和,相反,童陵在昨晚感受到了他不一樣的一面,那人的身體里就像住了個別人,總在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折磨著小兔妖。 童陵渾身都痛,它想給自己揉揉,可是小爪爪真的不太方便。 童陵換了個姿勢側(cè)躺著,腦海中把化形心訣默背了一遍,身上好像更痛了。 “說好了聽我的……人類果然是大騙子?!蓖甑偷捅г沟馈?/br> “明明說了修完了,也不?!?/br> 說到這里,昨夜的一切又浮現(xiàn)在眼前。 童陵拍拍自己的臉,小聲喊道:“不要做一只不正經(jīng)的兔子呀!” “啪啪。”兩聲脆響,童陵懵了。 它咋還能把自己拍響呢? 他把爪爪伸在眼前,呀!毛毛沒有了,兔爪子也變成人爪子了! 童陵不可置信地摸自己的臉,又去摸腿。 全身毛毛都沒有啦,腿腿也變長啦! 他手腳并用地爬下床去找鏡子。 周勉的臥室內(nèi)就有一個穿衣鏡,童陵半蹲在鏡子前,是人誒! 啊啊?。⊥纬晒?! 激動之余兔耳朵習慣性向上翻翹。 等等,兔耳朵……人類是沒有兔耳朵的! 童陵甩了甩腦袋,長耳朵跟著擺。 再伸手往后探,兔尾巴也在…… 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 夫君肯定不會喜歡的,說不定還會因為害怕把他趕出去。 他之前在妖界時聽說過蟒蛇精的事,說那蛇精誤喝雄黃露出了蛇尾巴,他的夫君立馬就找人來收拾他,將蛇精百年道行散了干凈,若不是被狐族的一位少俠相救,說不定連命都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