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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予好奇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 空曠的停車區(qū),昏暗的路燈照著一棵頹敗的枯樹。 周勉回過神,“沒什么。” “我靠,你是不是真中邪了?你剛剛那眼神……”蘇予揉了揉胳膊,“超級rou麻,我他媽還以為那里站了絕世美人呢?!?/br> 周勉聞言,微微彎了下唇角。 “不是,兄弟,你這狀態(tài)真的不對,你家該不是真有不干凈的東西吧?” “你先去洗漱吧。” 周勉打斷他。 “洗啥啊,才泡完溫泉……” “不刷牙嗎?味很大……” 蘇予:“……” 他從前時不時來周勉家小住,所以家里備有屬于他的毛巾和牙刷。 蘇予輕車熟路找到換洗衣服,抱著就進(jìn)了浴室。 周勉只發(fā)了一小會兒的呆,就想起還需要照顧的兔子。 他往童陵的草架上填滿了提草,見那兔子一直轉(zhuǎn)著腦袋打量他,周勉伸手掏了掏它的下巴。 逗弄會兒兔子,周勉起身去臥室找到童陵的廁所,嗯,今天的童童很健康。 將清洗好的廁所放進(jìn)圍欄,周勉正準(zhǔn)備離開,小兔子卻撲過來抱住了他的腳踝。 “怎么了?” 周勉把它輕輕托起來。 童陵:夫君,你今晚怎么這么晚才回家?。?/br> “粘人精?!?nbsp;周勉聽不到它的心聲,抱著它找到小梳子,一下一下幫它梳理著兔毛。 童陵舒服地瞇起眼睛,還“咯咯”地嗑起牙。 “阿勉,我好了。” 浴室門被推開,蘇予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向周勉走來。 “喲,小東西洗干凈還挺可愛?!?nbsp;蘇予跟著蹲下來,摸了摸童陵的腦袋。 兔子顯然不喜歡被別人摸,掙扎著從周勉手中跳開,一躍進(jìn)了自己的兔舍。 “它傲嬌啥?”蘇予手尷尬懸在半空中,“嘿,我這暴脾氣,我今天非要……” “它怕生?!?nbsp;周勉順勢擋住蘇予想抓兔子的手。 “得得得,要我說,還不如養(yǎng)條狗,狗多通人性啊,還會搖尾巴呢,這兔子會啥?” 蘇予站起身吐槽道。 童陵有點(diǎn)生氣,這人為什么總喜歡在夫君面前說它壞話? 兔兔會的可多了!只是不想表現(xiàn)給外人看罷了! “我挺喜歡它的?!?nbsp;周勉笑了笑,“童童和普通的兔子不一樣?!?/br> 夫君又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喜歡它,童陵開心得差點(diǎn)笑出聲。 夫君不管在任何人面前,都會極力維護(hù)它,這讓在人間無依無靠的兔兔非常有安全感。 “喲,你這么說,我倒越發(fā)覺得這兔子是不是你口中的妖怪了。你想啊,你家里就只有這么一只活物,該不是和你朝夕相處久了,吸了你的陽氣,就修成精怪了?” 兔舍里的童陵越聽越心驚,小鼻子越抽越快,身體也僵硬了起來。 它感覺到男人探尋的目光看向它,火辣辣的,那一刻,童陵緊張得將尾巴都卷了起來。 童童沒有,沒有吸過陽氣……童童不是壞妖怪…… “胡說八道。” 周勉不咸不淡低笑了一聲。 “電視劇不都這么演的嗎?” 蘇予振振有詞。 周勉不再搭理他,去臥室拿了自己換洗的衣服進(jìn)了浴室。 見周勉離開了,蘇予彎下腰去觀察兔舍里的兔子。 他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有一斤重了吧,不知道做成啞巴兔好不好吃……” 童陵:? 夜很靜,今晚沒有月光,外面只有簌簌飄落的雪花。 童陵沒有睡覺,他化成了人形坐在地上,雙手抱在胸前氣鼓鼓地撅著嘴。 今晚夫君的床上睡了別的男人?。?/br> 童陵的耳朵一直豎著,仔細(xì)聽著里面的動靜。 分明夫君說了給那人整理客房,可那人說太晚了,懶得麻煩,直接就上了夫君的床。 太可惡了! 難怪他想煮了自己,原來是想鳩占鵲巢! “我關(guān)燈了。” 這熟悉的聲音是夫君的。 “關(guān)吧,我剛剛打完?!?nbsp;這是那個討厭鬼的! “啪?!?/br> 從門底縫透出的微光熄了。 童陵坐在門外又等了好一會兒,實(shí)在是坐不住了,他偷偷掐訣,一縷青煙從指尖環(huán)繞向上,童陵將手指對準(zhǔn)縫隙,確定它們鉆進(jìn)屋內(nèi)后,他躡手躡腳擰開了門。 還好還好,兩人雖躺在一張床上,但是各自蓋了一床被子,背對背離得老遠(yuǎn)。 童陵圍著床走了一圈,隨即變成原身,一躍跳到蘇予身上,嘴里叨叨道:“睡我的床位,還想吃我,打洗你……” 說著,它在蘇予的身上又踩又蹦。 它當(dāng)然知道一斤多點(diǎn)的兔子不會給強(qiáng)壯的成年男人帶來傷害,它也確實(shí)不敢造成實(shí)質(zhì)性傷害,妖怪出手傷人是要遭天譴的,它這樣不過是泄泄憤罷了。 跳累的兔子從蘇予身上下來,一骨碌鉆進(jìn)周勉的被窩。 中了迷香的人睡得很沉,童陵變回人形,慢慢環(huán)上周勉的腰,黑暗里,男人輕淺的呼吸拂在它頰邊,癢癢的,暖暖的。 童陵壯著膽子在周勉菲薄的唇上碰了一下,壓低的聲音唯恐吵醒眼前人:“好夢,夫君。” * 蔥郁茂密的叢林里,翠柳迎風(fēng)搖擺,滿園的嫩草爭先恐后冒出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