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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予呆呆靠回椅背,喃喃道:“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說完他又轉(zhuǎn)身去揪瞿蕭的領(lǐng)子:“媽的,是不是你給我施了幻術(shù)?” 瞿蕭握著他的手腕,說:“我沒有?!?/br> “我靠!” 蘇予重重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 疼!是真的!不是幻術(shù)! “蘇予……”周勉開口想讓他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哪知下一刻蘇予就掏出手機(jī),一臉嚴(yán)肅道:“你是神,肯定無所不知?!?/br> “快給我說說下一期彩票頭獎號是多少。我不想上班了,我真是受夠了瞿蕭這個老六?!?/br> 周勉:“……” 瞿蕭臉一沉,一把把蘇予提了起來,咬牙道:“彩票頭獎才幾個錢,我還不值那個價了?” 蘇予:“請你現(xiàn)在對我客氣點(diǎn),我朋友是神?!?/br> 周勉坐著沒動,沒有要幫他的意思。 蘇予:“能不能把瞿蕭變成狗……”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扛了起來。 瞿蕭對周勉道:“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你了?!?/br> 這次見面,他態(tài)度客氣了許多。 瞿蕭不是獵妖師,其實(shí)沒必要奉神的,估計是聽了瞿慶華的吩咐。 正是因?yàn)轹氖掗_始供奉他,所以才能認(rèn)清他的身份。 這是神和信徒之間的聯(lián)系。 兩人前腳離開,周勉就接到了童陵的電話。 小兔妖可憐兮兮問:“夫君,你去哪了?” 周勉:“在樓下,馬上就回來?!?/br> 童陵:“嗯,你快點(diǎn)回來,我一個人害怕,我是兔子,我會應(yīng)激的?!?/br> 周勉被逗笑了,說:“乖乖在房間等我。” 掛斷電話,周勉進(jìn)了電梯。 在電梯門正閉合的時候,有人從外面擠了進(jìn)來。 轎箱里只有他們兩人,檀香和血腥味在密閉的空間里互相交織。 “周將軍。” 那人恭敬開口。 “朱雀?!敝苊阋呀?jīng)認(rèn)清了來人的身份。 朱雀是侍奉在梵寅身邊的神獸,通常梵寅在哪,他在哪,可周勉在這里并沒有感知到梵寅的存在。 “周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巧,我愛人在等我回去?!?/br> 他一向都不太喜歡和這些正神打交道。 “就一分鐘。” “半分鐘也不行?!?/br> “咔?!?nbsp;運(yùn)行的電梯停了下來,顯示屏卻還顯示著上行。 萬籟俱靜,時間停止了走動。 朱雀使用法術(shù)凍結(jié)了時間。 “這樣可以么?” 朱雀問。 周勉終于分給了他一個眼神,“梵寅派你來的?” “是。” “他不會覺得憑你就能帶走我吧?” 朱雀搖頭:“神尊被困在了無敖山,他說如果他回不來,就讓我把這個交給你?!?/br> 朱雀說著拿出一顆靈幻球交給他。 原來梵寅早就算出他會掙脫佛枷。 周勉伸手接過后,朱雀又拱手行了一禮:“那么周將軍,后會有期?!?/br> 電梯正常運(yùn)行了,在三樓停了下來。 朱雀已然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在了他眼前。 周勉將靈幻球裝進(jìn)口袋,開門進(jìn)了房間。 “夫君~”小兔妖從床上蹦了起來,一下?lián)溥M(jìn)他懷里。 “怎么醒了?” 周勉摸摸小兔妖的頭發(fā)。 “沒有聞到你的味道,就醒了。”童陵委屈巴巴解釋。 童陵依賴周勉,愛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會給他帶來安全感。 從前在家里,各個角落都有周勉生活過的痕跡,所以童陵不會害怕。 但是出門在外,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只能靠著周勉的味道來安眠。 周勉一離開,他就從噩夢中驚醒了。 “粘人兔?!敝苊愕偷驼{(diào)侃。 童陵抱著周勉的腰,鼻尖在他脖頸處深嗅,說:“下次出門可不可以也把童童帶上?” 周勉:“我看你睡著了?!?/br> 童陵:“你可以把童童變成兔兔,裝進(jìn)你的口袋里?!?/br> 周勉真是拿這只愛撒嬌的小兔子沒辦法,他捧著小兔妖的臉親了兩口:“好?!?/br>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周勉帶著小兔妖上了床,他睡在小兔妖身側(cè),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重新哄他入睡。 “夫君還出門嗎?” 眼皮已經(jīng)困得打架的小兔妖喃聲問。 “不出了,睡吧,小妖怪。” 得到周勉的承諾,童陵終于閉上了眼睛,徹底沉睡了過去。 他的小妖怪讓他慣得像個小孩子,周勉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希望童陵不要懂事,不要長大,這樣就能證明他是有人寵的兔兔,有人維護(hù)著他的天真。 周勉俯身給了小兔妖一個晚安吻,然后悄悄拿出了那個靈幻球。 漆黑的房間里,靈幻球冒著微弱的亮光,周勉在那里面感受到了殘存神識的存在,是梵寅的。 周勉捏碎了靈幻球,接著緩慢閉上了眼睛,進(jìn)入了神識創(chuàng)造的幻境里。 桃花樹下,有人擺了清酒在那等他。 周勉踩著滿地桃花瓣靠近,那人抬起頭和他打招呼:“你來了?等你很久了。” 周勉在他對面坐下,說:“你怎么會是這般狼狽的樣子?” 梵寅的臉上爬滿了鬼紋,這證明他的真身已經(jīng)在被邪祟侵噬了。 “年紀(jì)大了,不中用了?!?nbsp;他淡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