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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就是瞎cao心,”蕭臨城打斷他道,“我十歲那年,師父還說夢見我下山被狗叼走了,一直不許我下山呢。” 沐輕言:“......” 謝十七在樓下等了大半天,才見蕭臨城和沐輕言下了樓。 他殷切地問道:“要回去了嗎?” “不回,”蕭臨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兄帶你去京城玩。” 謝十七:“......師父會把我逐出師門的?!?/br> 蕭臨城:“不怕,我可以再收你為徒?!?/br> 謝十七笑了笑,掄起椅子就要砸死他,“蕭大頭,我跟你拼了!” 這天,謝十七被蕭臨城綁在客棧門外的大樹邊,直到天色將晚,蚊子繞著他“嗡嗡嗡”地叫,才被于心不忍的沐輕言放開了。 蕭臨城還有些不高興,委屈地對沐輕言道:“他搬椅子砸我?!?/br> 沐輕言無奈道:“綁了快一天了,行了?!睕r且他又打不過你。 蕭臨城這才勉強同意了。 謝十七餓得前胸貼后背,一邊呼嚕呼嚕吃著面,一邊大罵蕭臨城狼心狗肺。 “罵誰呢?”蕭臨城在桌邊坐下,“咣”地一聲把刀放在桌上。 謝十七立馬噤聲吃面。 蕭臨城一手撐著頭,透過窗戶,看著在外邊喂馬的沐輕言。 月光很亮,落在沐輕言臉側,染得人更白了。 蕭臨城看著他,突然輕聲道:“我不能讓輕言一個人去京城?!?/br> “為什么?”謝十七不解道,“他送完那姑娘不就回來了,你可以在山上等他?!?/br> 蕭臨城卻搖頭道:“輕言近來有些不對勁,我怕他一走,就不回來了?!?/br> 謝十七放下面碗,問道:“怎么不對勁?” 蕭臨城:“他好像......在躲我?!?/br> 謝十七:“你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沒有,”蕭臨城道,“輕言生氣也不是這模樣?!?/br> 謝十七:“你是不是想多了?” 蕭臨城也不知該怎么說,只好起身道:“你看著。” 他走到馬棚邊,忽然扯著沐輕言的衣衫就要扒,“輕言,你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我看看......” “沒有,”沐輕言急忙扯回衣衫,“沒蚊子?!?/br> 蕭臨城:“哦?!?/br> 他走回窗邊,對謝十七道:“他不給我看。” 謝十七:“哇,你耍流氓耍得好理直氣壯?!?/br> “你才耍流氓!”蕭臨城不滿道,“我倆不從小就這樣,他身上哪兒我沒見過?!?/br> 謝十七吸溜著面道:“小時候是小時候,長大就不一樣了嘛?!?/br> 蕭臨城:“怎么不一樣?” 謝十七也說不清,隨口道:“長大你就禽獸多了?!?/br> 蕭臨城沒聽清,“什么?” 謝十七不敢說了,干笑道:“沒什么,我說今晚的月亮怎么這么圓哈哈哈......” 蕭臨城跟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今日是十五,當然圓了?!?/br> 話音未落,就聽身后忽地傳來一陣嘶鳴。 蕭臨城回過身,見沐輕言一手抓著心口,驀然打翻了草料。 “輕言!” 第13章 他是疼迷糊了 沐輕言心口似有蟲蟻嚙噬,細密的痛楚蔓延開來,疼得他一聲悶哼。 “輕言!”蕭臨城急忙跑過來,一把將他攬入懷中,“怎么了?” 沐輕言臉色慘白,緊擰的眉間滲出細汗。他攥著心口,艱難道:“好疼......” 蕭臨城扒開他心口的衣衫,卻什么傷也沒看見。 謝十七也跑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問怎么回事,就聽蕭臨城吼道:“快去找大夫!” “好、好?!彼B忙回客棧問掌柜的,哪兒有大夫? 掌柜的也被沐輕言嚇了一跳,抬手一指道:“往南五六里,有個醫(yī)館?!?/br> 客棧里的護衛(wèi)也聽見了動靜,有人跑出來道:“我知道在哪兒,我去。” 謝十七急匆匆從馬棚里牽了兩匹馬,與他策馬疾行而去。 沐輕言指尖攥得發(fā)白,緊咬的唇間幾無血色,“阿蕭,疼......” 蕭臨城眼都紅了,懷里人的一聲聲痛哼,似尖刀利刃般扎在他心上,鮮血淋漓。 “不怕,阿蕭在?!彼鹬父共淙ャ遢p言額間的汗,手卻在發(fā)顫,“大夫馬上就來了。” 沐輕言把臉埋在他胸前,咬牙忍著一陣又一陣鉆心的疼痛。 “輕言......”蕭臨城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回房,把人放在床上。 沐輕言一手拽著他的衣襟,一手扯下腰間放著銀針的布帛,冷汗落入鬢間,“阿蕭,幫我......” 他已疼得無法為自己施針。 蕭臨城心如刀絞,他依著沐輕言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用銀針封住了沐輕言身上的幾個xue道。 可仍舊無濟于事,沐輕言心口的疼痛半分未減。 “輕言,”蕭臨城溫熱的掌心緊緊覆著他的手背,嗓音里帶著啞,“你到底怎么了?” 他從未見過沐輕言疼成這模樣。這些年,沐輕言最疼的傷,也不過是從樹上摔下來時,手腕被斷枝劃破,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疤。 那道疤都叫蕭臨城心疼了好久,怪自己不該在果子還沒熟時,隨口跟沐輕言說,想吃那樹上的果子。 他自己說了就忘了,沐輕言卻一直記得,果子一熟就爬上去摘,卻一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