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蕭臨城嚇了一跳,見沐輕言已不在房中,不禁問道:“輕言呢?” “沐公子有事走了,“顧文禹道,“你要找他???我去給你叫回來?” “不、不用,”蕭臨城連忙道,“沒、沒什么事?!?/br> “沒事啊,”顧文禹笑瞇瞇道,“那咱們繼續(xù)說說,你親誰了?” 蕭臨城:“......” 顧文禹:“你放心,我一定不跟別人說?!?/br> “我......”蕭臨城話音一頓,突然坐直了身道,“顧先生,不若這樣,你告訴我解輕言心口疼的法子,我跟你說......親了誰,如何?” 顧文禹有些為難,“能不能換一個(gè)?比如說,掌柜的昨夜夢游了?店里鬧老鼠了?我昨夜親了誰?” 蕭臨城:“......不換?!?/br> “那還是算了,”顧文禹垂頭喪氣道,“我答應(yīng)了沐公子,不說的。” 蕭臨城想了想,道:“這法子,是不是與我有關(guān)?” 顧文禹點(diǎn)點(diǎn)頭。 “與我有關(guān),”蕭臨城沉吟道,“輕言卻又怕我知道......” 他驀然靈光一閃,詫異道:“難不成,這法子是殺了我,給他做藥引子?!” 顧文禹:“......那倒不用?!蹦阍趺聪氲媚敲磧礆垼?/br> 另一邊,沐輕言想著蕭臨城昨夜那不尋常的模樣,猶豫良久,還是去找了白亦霜。 白亦霜正逗著那條大白蟲。昨晚沐輕言趁著蕭臨城暈了,扎破他的手指,給這蟲喂了幾滴血吃。 他扶著蕭臨城回來后,就把這蟲交回給了白亦霜,還告訴她,蕭臨城的蠱似乎也發(fā)作了。 白亦霜有些好奇,守著那蟲看了一整夜。 若蕭臨城體內(nèi)的蠱真發(fā)作了,這蟲吸了他的血,應(yīng)當(dāng)也會(huì)躁動(dòng)不安。 可一夜過去了,這蟲毫無動(dòng)靜。 “不太像啊,”白亦霜疑惑道,“若是那蠱發(fā)作了,伏白不該這般安靜?!?/br> 沐輕言也有些茫然,“可他昨晚......跟中蠱那天很像。” 白亦霜不禁問道:“他昨晚什么樣的?” 沐輕言:“眼睛有些紅,人不太清醒?!?/br> 白亦霜:“還有么?” 沐輕言:“......還親了我?!?/br> 白亦霜忍不住一笑,“然后呢?” 沐輕言:“被我打暈了?!?/br> 白亦霜:“......”心上人親你,你還把他打暈了?呆不呆啊你? “暈了之后呢?”白亦霜道,“就一直睡到了今早?” 沐輕言點(diǎn)點(diǎn)頭。 白亦霜琢磨道:“不對(duì),那蠱有催/情之效,若真發(fā)作了,蕭公子能就這般睡了一夜?”不該是燥熱難耐,輾轉(zhuǎn)反側(cè)么? 沐輕言也有些懵,“不是么?” 白亦霜不確定道:“就我所知,母蠱與子蠱不同,應(yīng)是情/動(dòng)時(shí)才會(huì)醒,不會(huì)無端發(fā)作。” 沐輕言:“那他昨晚......是發(fā)酒瘋?”發(fā)酒瘋為什么要親我? 白亦霜:“興許那蠱正要醒,蕭公子就被你打暈了?!?/br> 沐輕言:“......” 蕭臨城猜了大半天,也沒猜出到底該怎么解沐輕言的心口疼。 顧文禹都聽累了,打著哈欠去找夫人了。 蕭臨城下了床去洗漱,回來看著桌上早就涼了的粥,還是端起來一口一口吃完了。 這一日,他都沒再見沐輕言,只躺在客棧外的大樹上,看著日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西沉。 明日就是十五了。 月色漸漸透過枝葉落了下來,蕭臨城抬起眼,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恨天邊的那輪月太圓。 “阿蕭?!?/br> 樹下傳來沐輕言的聲音,蕭臨城翻過身,心道,不許見他。 沐輕言又喊了一聲。 蕭臨城抬手捂住耳朵---他有事瞞著我,不許理他。 然后,樹下的沐輕言就沒了動(dòng)靜。 蕭臨城:“......”這么快就走了?!你就不會(huì)多哄我一下?! 蕭臨城氣得轉(zhuǎn)過身就要下去,卻一轉(zhuǎn)臉,就見沐輕言也上來了。 “你、你怎么上來了?” 沐輕言打開手里的一包糕點(diǎn),說:“你沒吃晚飯。” 蕭臨城扭開臉道:“氣飽了?!?/br> 沐輕言湊近聽了聽,說:“你肚子在叫?!?/br> 蕭臨城更氣了,“那就餓死算了!” 沐輕言沒哄過人,也不知該怎么哄,想了想,說:“那我也不吃了。” 蕭臨城眼睛一瞪,“你還要威脅我?!” 沐輕言:“......不是,是有難同當(dāng)?!?/br> “什么亂七八糟的?”蕭臨城氣道,“趕緊吃你的?!?/br> 沐輕言:“那你也吃?!?/br> “不吃!”可蕭臨城話還沒說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塊糕點(diǎn)。 沐輕言看著他,說:“吃完再罵我,好不好?” 蕭臨城愣了愣,終是咬了口糕點(diǎn),不自在道:“我哪敢罵你?你又要說我兇你了。” “嗯,”沐輕言點(diǎn)頭道,“你方才也兇我了。” 蕭臨城:“......” 蕭臨城抬手就去揉搓他的頭發(fā),“是誰把我氣成這樣的?啊?!還敢說我兇?” 沐輕言躲著他道:“別揉,亂了......” 這天晚上,沐輕言被揉得披頭散發(fā),才把蕭臨城哄回了客棧。 蕭臨城一整夜都沒睡著,看著窗外翻白的天際,心中越發(fā)急躁。 他本以為,這回也是像上次一般,那蠱天黑了才會(huì)發(fā)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