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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許多年,他一日比一日后悔,若當年他偷偷放三哥和他心上人走,興許父皇就找不著他們了。 那三哥是不是就不會被關(guān)在宮中那么多年,那般心如死灰? 顧文禹四處找不見夫人,一下樓,就見白亦霜站在門外,一臉殺氣的模樣。 “夫人!”顧文禹急忙跑出去,聽白亦霜忿忿道:“你既貴為王爺,又為何要來招惹她?!” 她也是今日才知,她jiejie心心念念的狗男人,竟是當朝皇帝的親哥哥。 荀印白一時無言,只是喃喃道:“是我對不起她......” 一旁的李慎忍不住道:“他當年甚至自請貶為庶民,就是為了與白姑娘的承諾。” “呸,”白亦霜壓根不信,“那他那些年又躲哪兒吃香喝辣去了?我jiejie又等來了什么?!” “他是被先皇囚在宮中,”李慎道,“他這滿頭的白發(fā),就是吃了假死藥......” “四弟!”荀印白喝道,“別說了?!?/br> 他轉(zhuǎn)頭對白亦霜道:“無論當年如何,都是我對不住她,要殺要剮,我絕無半句怨言?!?/br> “夫人,”顧文禹拉著她道,“當年的事,或許不是你想得那樣,這要是傷錯人了怎么辦?” 白亦霜忍了忍,終是提劍一擲,一道銀光就飛了出去。 李慎心頭一震,“三哥!” 銀劍劃過荀印白臉邊,直直釘在他身后的樹上。 一縷白發(fā)從他耳邊落了下來。 白亦霜轉(zhuǎn)身從馬廄里牽了匹馬,一翻而上,扯著韁繩就跑遠了。 “夫人!”顧文禹急忙也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荀印白垂下眼,許久沒說話。 李慎:“三哥......” 良久,荀印白才轉(zhuǎn)身往客棧內(nèi)走,似累極了般道:“早些睡吧?!?/br> 次日,沐輕言悠悠醒來時,覺得頸間有些癢。 他緩緩眨了眨眼,才發(fā)現(xiàn)是蕭臨城把臉埋在他頸邊,一聲又一聲的呼吸落在他頸上。 沐輕言慢慢轉(zhuǎn)過身,見蕭臨城還閉眼睡著,幾縷發(fā)絲散落額前,就像小時候的每個清晨。 可蕭臨城早已不是那時的模樣,沐輕言看著他棱角分明的臉,成熟的氣息顯露無遺,仿若盛夏里灼人的日光。 他鬼使神差地摸上蕭臨城的下巴,微微冒頭的胡茬扎著他的手。 “好摸嗎?” 沐輕言嚇了一跳,一抬眼,就見蕭臨城睜著眼,含笑看著他。 他連忙收回手,“你醒了?” “嗯,”蕭臨城逗他道,“你摸什么呢?” 沐輕言有些心虛,“你......你胡茬長出來了?!?/br> “哦,”蕭臨城笑意更深了,“扎著你了?” 沐輕言直覺這話又怪怪的,不想理他,翻身就下了床。 “輕言......”蕭臨城摟腰的手撲了個空,剛要起床,就聽沐輕言道:“你腰沒事了?” 蕭臨城立馬又趴了回去,可憐道:“還是疼?!?/br> 沐輕言站在床邊,伸手按了按他昨日擦了藥酒的地方,“這兒疼?” “對對,”蕭臨城趕忙“嘶嘶”抽氣道,“好疼?!?/br> 沐輕言又往上按了按,“這兒呢?” 蕭臨城:“也疼?!?/br> 你還裝?沐輕言無奈地想,昨日這兒紅都沒紅,分明是沒撞到,怎么現(xiàn)下又疼了? 他故意道:“那怕是撞到骨頭了,會殘的?!?/br> 蕭臨城:“......不、不會吧?”我是不是演過頭了? 沐輕言:“怎么不會?你那么疼。” 蕭臨城看了看他,說:“你騙我?!?/br> 沐輕言:“騙你什么?” 蕭臨城:“我要殘了,你不得急死?”怎么還能這般冷淡? “我......”沐輕言一時噎住了,生硬道,“我急什么?又不是我殘了。” 蕭臨城趴在床上看著他,嘀咕道:“我要是殘了,你以后不得自己動?” 沐輕言沒聽清,迷茫道:“什么自己動?” “沒什么,”蕭臨城一臉正經(jīng)道,“我是說,我要是殘了,以后不就不能動了?” 沐輕言:“......”你方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 第43章 要什么生辰禮 窗外日光明媚,晨風微涼。 沐輕言站在床邊,懷疑道:“可我方才好像聽到什么......自己動?” 蕭臨城面不改色,“你聽錯了,我是說,不能動。” 沐輕言也懶得跟他鬧了,扯了扯他的被子道:“別裝了,沒事就快起來。” 蕭臨城一把拉住他的手,往懷里一扯,沐輕言驟不及防就趴在他胸前。 他聽見蕭臨城溫聲笑道:“還早,再睡一會兒?” 單薄的里衣下是溫熱結(jié)實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沐輕言聽著他的心跳聲,輕輕拽著他的衣衫,說:“不早了,等會兒還要去還貓。” 蕭臨城:“那什么樓不是晚上才開門么?” “晚上是做生意吧,”沐輕言抬起頭道,“我們又不是去光顧人家生意的。”還只貓而已,干嘛要晚上去? 蕭臨城:“可人家是晚上做生意,白日要休息的?!?/br> 沐輕言:“......是嗎?” “是啊,”蕭臨城抱緊人道,“再睡會兒,晚上再去,好不好?” 不好,沐輕言想,你這樣抱著,我怎么睡? 他掙起來道:“我不困了,睡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