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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梓怡尚未穿衣,肩上只披了件薄薄的內(nèi)襯,胸前美景無遮無掩,從挺翹的山巒到平坦的小腹,一覽無余。 她的身姿曲線優(yōu)美,因常年練武,肌膚緊致且柔韌,極具得天獨厚的魅力。 陸無惜想起入夜前一幕幕景象,衛(wèi)梓怡像一簇寒梅在她眼前綻放,昔日的冷面神捕卸下一身寒甲,情不自禁地淺吟低唱,美得驚心動魄。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可不是誰都能肆意把玩,在把玩過后,還能保得性命,享受美人細心體貼的恩澤,更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奈何衛(wèi)大人的嘴硬得很,總擺出一副誰欠了她百兩銀子的臭臉,行動又常常與言語相悖,更顯出柔婉細膩的兒女情絲。 她不是無情之人,也絕非無義之輩,她的心腸比她自以為的,更柔軟,更溫和。 只不過心氣高,又懼于承諾,不信永恒,所以那些情情愛愛的句子,比掉在地上被人踩碎的臭雞蛋更不值錢。 任誰她都可以服軟,可那人唯獨不能是陸無惜。 “你哪兒來那么多廢話?”衛(wèi)梓怡紅著臉皺著眉,沉聲呵斥,“洗干凈脖子等著便是,還管我?guī)讜r動手?” 她替陸無惜蓋好褥子,仔仔細細掖緊被角:“你若真那么想死,我還偏就留你性命,死固然容易,這世間最苦最痛……” 話音稍頓,衛(wèi)梓怡垂眼,抿起嘴唇,像說給自己聽。 “是活著,卻無能為力。” 衛(wèi)梓怡在旁守著,用內(nèi)力替陸無惜疏通經(jīng)絡(luò),暖了身子,陸無惜躺下又睡了兩個時辰,窗外天光大亮,日曬三竿,她才又醒過來。 醒時有些恍惚,日光打落在床沿,照亮金燦燦的一片。 陸無惜曲起指節(jié),握緊掌心一寸陽光。 她自幼體弱,又有肺病在身,天氣稍寒涼一些,夜里便咳喘不止,即便林玉綰也不能面面俱到,時刻在她身邊照料。 午夜夢回,半睡半醒,昏昏沉沉。 往往天不亮她就沒了睡意,起身穿上衣,打坐冥想,撫平呼吸。 即便歷盡千辛終于睡著,也很容易驚醒,不記得醒來見到這樣的陽光,是在多久以前了。 屋子里靜悄悄的,衛(wèi)梓怡不知何時出去了。 房門關(guān)上,從外邊兒上了鎖,一來可防生人闖入,二來可阻陸無惜逃走,一舉兩得。 黃銅鎖咔噠一聲響,屋門吱呀一聲推開,陸無惜聞聲扭頭,見衛(wèi)梓怡穿戴整齊,端著一疊食盒進了屋。 “醒了?”她瞧見陸無惜,皺起鼻子哼了聲,“醒了就快起來吃東西,吃了飯還要繼續(xù)趕路。” 陸無惜翻了個身,單手撐著腦袋,面帶微笑看向衛(wèi)梓怡,拿捏腔調(diào):“大人一大早就這么兇,是因為奴家昨日沒伺候好嗎?” 薄薄一層被褥從她肩上滑落,內(nèi)里只穿了一件單衣,領(lǐng)口松散,露出大片春色,晃得衛(wèi)梓怡眼花繚亂。 她正端起桌上一碗茶,見狀一驚,被茶水嗆個正著,一口茶全吐出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陸無惜驚奇不已,隨即笑得更加開懷,繼續(xù)撩撥:“大人倒也不必羞于啟齒,坦誠交流才能彼此促進,所以下回……” 她話沒說完,衛(wèi)梓怡從食盒里抓來一個包子,不偏不倚地塞進她嘴里。 “你給我閉嘴吧!”衛(wèi)大人耳朵紅得滴血,咬牙切齒如是道。 陸無惜笑得直不起腰,將冒著熱氣的大rou包放進空碟。 遂起身穿衣,潔面凈手,再用茶水漱了口,衛(wèi)梓怡已經(jīng)兩個rou包子下了肚,她這才在衛(wèi)梓怡身邊坐下,執(zhí)起碗筷,開始小口小口地用膳。 禮節(jié)到位,一絲不茍。 衛(wèi)梓怡瞥她一眼,用鼻子哼氣:“陸宗主不愧是大家閨秀,講究人?!?/br> “嗯,是不及衛(wèi)大人爽利?!标憻o惜老老實實地點頭。 她眨眨眼,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放下筷子,學著衛(wèi)梓怡的坐姿翹起二郎腿,赤手抓起碟子里的rou包,送到嘴邊咬了一大口。 然后腦袋一歪,腮幫子鼓起來一個包,表情一本正經(jīng),嘴上則含含糊糊地說:“衛(wèi)大人,這樣如何?” 衛(wèi)梓怡臉皮顫了顫,強忍著繃起臉,硬邦邦地答了句:“不如何?!?/br> 說完她便轉(zhuǎn)過頭,肩膀顫得更厲害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陸無惜同樣彎起眉毛,眼神靈動,笑得狡黠如狐。 待笑夠了,衛(wèi)梓怡不自覺地挺直腰桿兒,腿也放了下去,三兩下填飽肚子,起身收拾行李。 從京城去禹州迢迢數(shù)百里,她們磨磨蹭蹭,耗費一整日才到郢州,還得走上十天半個月。 盡管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如是衛(wèi)梓怡獨自趕路,這會兒早已出了郢州城門,但她埋頭忙著自己的,行李理了七八遍,始終沒出聲催促。 陸宗主也比往日多吃了兩口,肚子填了八分飽,又在衛(wèi)梓怡兇神惡煞的督促下喝了藥。 這藥比蓮子還苦,陸無惜皺著臉,連忙拿茶水漱去舌尖上的苦味兒。 “陸無惜?!鄙砗笮l(wèi)梓怡叫她。 陸無惜一回頭,見衛(wèi)梓怡從兜里掏了什么東西,朝她扔過來。 眼前掠過一道黑影,她下意識伸手去接,入手冰涼,攤開手掌,躺在她掌心的竟是一枚糖果。 陸無惜愣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衛(wèi)梓怡將包裹往肩上一扛,大步從她身邊走過,還故意輕輕撞了撞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