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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余父輕咳幾聲,將一些圈內(nèi)隱藏的規(guī)則和道理,一點點地向她舉例說明。 末了,余父總結(jié)道,“你二叔他們一家子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食惡果罷了,你meimei的手段或許是激進了點,但是得甜你要知道,如果不能做到心如磐石,是守護不了這一份偌大的家業(yè)的,當它落到你肩上的那天,只會迅速地將你壓垮而已?!?/br> 余得甜想還想說些什么,卻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或許,她是真的不能適應(yīng)這些不太見得光的東西吧? 想到這,余得甜放棄了讓他們理解自己,她只是安靜地注視了余倩棠那雙眼睛一眼,發(fā)現(xiàn)那里面堅定得看不見任何動搖神色,索性放棄了和三人說道,兀自回房思考人生去了。 余得甜走后,余父余母很是擔憂,余倩棠見狀,先好言好語安慰了二老一番,再說由自己去看看她,試著開導她比較好。 征得二老同意后,余倩棠直接去到余得甜門前敲門。 沒一會兒后,門開了,只是余得甜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扶著門框,站得筆直堵在門口,很有點拒絕她為父母來當說客的意思。 “爸媽不放心你,讓我來找你聊聊?!庇噘惶闹比胝}道。 余得甜默了默,身后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傳來了什么細小的聲音,提醒了她什么,她想也不想就開口道:“其實我覺得沒什么好聊的,就是一時想不開而已,大概睡一覺就能想開了,你去和她們說幾句安他們心的話吧,我有點困了,就不和你多聊了,晚安。” 自顧自說完了話,余得甜正要轉(zhuǎn)身關(guān)門,猝不及防間,左手被余倩棠迅速抓住了。 余倩棠力氣挺大的,只是輕輕一拽,余得甜就走不了了。 不但如此,她還在余得甜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下子反手將她抵在門面上,另一只手也非常熟練地墊在了她腦袋后面,防止她磕著碰著了。 兩人一瞬間距離極近,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因為這一意外發(fā)生落在了地上。 余得甜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驟然放大的美顏,給她帶來了一萬點暴擊傷害,甚至連心跳都莫名有些不對勁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余得甜總覺得她在壓住自己的那一瞬間,喉嚨那里似乎是滾動了一下,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危險,像極了電視自然節(jié)目里那些即將咬死獵物的捕食者。 “喂,你離我遠點,”余得甜避開她的目光,眼角余光看到了掉落在地的東西,心尖顫了顫,艱難開口道,“真的,我現(xiàn)在感覺很好,我覺得自己沒什么可以跟你們說的,你們完全可以不管我,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自己想明白了就好,我自認為接受能力還是很強的,而且這一點想必你們也都有所體會。” “不行,”余倩棠又離她更近了些,讓兩人的氣息彼此交纏,她目光注視著余得甜的唇部,勾唇淺笑道,“我就要今天晚上和你說清楚了?!?/br> “你好煩?。 庇嗟锰鹂粗厣弦驗閼T性一點點鋪展開來的東西,心情漸漸煩躁起來,她努力想將自己的手從余倩棠手中抽離出來,沒能做到,她心里一著急,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便本能地用力推了對方一下,將她給推了出去。 只是一推完人,余得甜就后悔了,連忙彎腰伸手想抓住她,然后,余得甜就變成了一個悲劇。 她從想拉住人免得對方摔倒那個,變成了害得對方摔倒在地上,并地咚了人家占盡便宜的那個王八蛋…… 是的,也許是兩個人身高差不多的緣故,她不但沒有拉住余倩棠,和她一起摔倒了,還直接跟對方來了個偶像劇里常見的狗血橋段。 狗血得她想穿越會幾分鐘前,打死那個選擇開門的自己。 其實,她當時回房以后,確實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不是上流社會里那些弱rou強食的事情,而是在想余倩棠。 余得甜想,她是不是真的看走了眼,能在跟幾大老油條的博弈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的人,不正是她之前跟對方提起過的一肚子壞水的人嗎? 這種想法的出現(xiàn),讓余得甜心頭巨震,她想到了自己為余倩棠畫下的那些畫作,在那些畫作里,她將對方看成了善良的小天使,還有為自己提供無盡創(chuàng)作靈感的繆斯…… 可是,如今的余倩棠,真的還是她心目中那個人嗎? 余得甜帶著心頭淡淡的惆悵,開始整理自己為她畫過的那些畫作。 她將畫過的所有畫作全部擺放出來,試圖在那些回憶里,重新勾勒出余倩棠真正的模樣出來。 其實,畫了余倩棠的事情,她并沒有跟對方提起過。 本來嘛,以身邊人為素材進行創(chuàng)作,就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只是余得甜第一幅作品創(chuàng)作完后,看著畫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想到自己投入其中的情感,莫名開始心虛起來,便也一直沒有跟她說過。 但是,那些有一定藝術(shù)鑒賞細胞的人,肯定能從她的畫作里窺探出那點不同尋常的隱密出來。 就比如艾舟,余得甜只是借著她的地盤畫了幾幅畫,對方看了幾次后,都會從一些細節(jié)上,察覺到某些微妙又不可言說的東西。 * 余得甜看著她今天畫完的那張圖,是回家那會兒天上下雨了,兩人一起躲在屋檐下的時候,余倩棠常常有意無意地將她護住,為她遮風擋雨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