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89節(jié)
佛阿,若你能聽見弟子的心聲,應(yīng)知弟子這一生從未求過、盼過什么,求佛可憐,讓弟子用下一世償還她。 他虔誠的跪下,磕頭。 擺在面前的手抄經(jīng)文被殿外的風(fēng)吹起,掀起了一個角,壓在最底下的,儼然是一封信。 信中只露出一角 寫道——贈予正妻許芊芊。 霎時間狂風(fēng)大作,他抬起頭,經(jīng)文被吹的在殿內(nèi)飛散,他卻心滿意足的笑了。 謝佛祖成全。 ...... 轟的一聲,天上打響了悶雷。 許芊芊從夢里驚醒,醒來后,也不知是夢里的那番景象太嚇人使她丟了魂,不一會兒就發(fā)了高熱。 眼下許芊芊又想起那場夢,眉頭又是蹙起,見紅兒來伺候,裝作不經(jīng)意的道:“如今…何時了?” 紅兒見狀,回道:“快子時了,小姐身子還沒好,得再休養(yǎng)幾日?!?/br> “都躺了九日了,再躺就廢了?!痹S芊芊思忖片刻,抿了抿唇,道:“外頭…近來,沒將士回來么?” 紅兒搖搖頭,“沒有啊?!?/br> 許芊芊失落的收回視線,啊了聲,而后又窩在了被窩里,屋內(nèi)燒了地龍很是暖和,她渾渾噩噩間,依稀聽見了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和夢里一模一樣。 急促、熱烈。 許芊芊面色一變,立刻掀開被子下了塌,寒風(fēng)驟起,風(fēng)聲寂寥,像是野獸在嘶吼,枯藤的樹枝被壓彎。 許芊芊赤腳踩在地上,沖出院門時,一陣寒風(fēng)吹來,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 眼前的這個場景和前幾日做的夢幾乎一摸一樣,她心口直顫,垂落的指尖微微顫抖。 寒風(fēng)吹起她青色的衣裙,她像是置身在黑暗里的精靈,微微地發(fā)著光,奮力的奔跑著,像是在努力與黑暗抗衡,逃離出黑暗的世間。 作者有話說: 前三十紅包。 第七十六章 月光高高掛起, 皎潔的光亮灑下。 大雪紛飛,寒風(fēng)刺骨, 卷起落下的雪花在半空打了個旋兒又落在許芊芊的青色衣裳上。 街邊空蕩蕩, 沒有半個人影。 若不是街頭竄到街尾的風(fēng),還有遠處傳來的馬蹄聲給許芊芊壯膽,她幾乎要覺得自己又是大夢一場, 入了陰府。 這種陰沉、可怕的她左顧右盼,生怕自個兒一個晃神, 又是一場空幻想。 可許久后,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 青色的曳地裙被風(fēng)吹的裙擺狂動,她立在原地,粉.嫩精巧的耳朵被風(fēng)吹的紅了一片, 耳畔邊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仿佛方才的噠噠聲不過是她的幻聽。 空蕩蕩的街道內(nèi)響起許芊芊輕輕的咳嗽聲,她咽下因咳而溢出的幾絲血腥味。 她轉(zhuǎn)身,雪地上留下了她的足跡,小巧、精致。 淺云院的木門吱呀一聲響起,許芊芊垂下眼眸,心事重重的往里走。 待回到了里屋, 炭盆上的溫度從足底將她被凍僵的身體漸漸的回了暖,她像是拖著殘缺的軀殼往床榻上走, 白生生的小臉因為生病沒有氣色, 卻給她平添一絲柔和病嬌的美感。 她坐在了床榻上,側(cè)頭靠著床塌的柱子。 幾乎是她的小腦袋輕靠在床柱上的那一瞬, 院子外便響起了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 沉沉、穩(wěn)穩(wěn)。 步伐, 由遠到近, 一步一步,不像踩在雪地上,更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她的身體慢慢的直起,站起身,慢慢的往屋外走出。 當(dāng)她的手觸在木門上的那一刻,窗子突然吱呀一聲響起,在她的目光下,一道身影從窗外翻越進來。 很是熟練。 許芊芊嚇得搭在門把上的手滑落,手掌拍在了木門上,響起啪的一聲。 驚擾了翻窗進來的男人。 因為許芊芊夜里睡眠淺,不喜太亮的光,屋內(nèi)只點了兩盞燭火,蠟油沿著燭身往下滑,凝成了一團,玻璃罩燈下,燭火微晃,光亮映在了男人剛毅的臉上。 他的側(cè)臉剛毅,那張緊密的薄唇泛著白,毫無血色,往日薄涼的雙眸,此時正復(fù)雜,神色難辯。 她不知他是開心,還是失落,亦是...難受。 許芊芊抿了抿唇,見他額間一直冒出了細密的汗,本想質(zhì)問他為何會翻進她窗子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 ——“你...怎么了?” 那個夢中,他也是這一襲暗色的盔甲。 倒在血泊中,異常顯眼。 晏呈向來悲喜不形于色,疼了、難受了、都會一個人挨著,鮮少見他會是如此死死咬牙,抓著窗欞的手也迸發(fā)了青筋,他扯了扯嘴角,竟一不小心,從嘴角里溢出了一絲鮮血。 許芊芊的一雙桃花眼從嫵媚清閑到瞬間瞪大,她腳步上前三步,又退后一步。 驀然想起那個夢,也是嘴里吐出了鮮血,然后倒了下去。 許芊芊嚇得那張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愈發(fā)的蒼白,她顫聲道:“殿下,你受傷了?” 說著,她提起裙擺,忙慌上前。 那雙玉手將晏呈扶到了床榻上坐著,她將他從頭打量到尾,當(dāng)看見背后的盔甲爛了一個窟窿,露出一道血rou模糊的傷疤時,觸上傷口的指尖低低的顫了顫,她捂住了自己的殷桃口,驚呼道:“天爺!” 往日的柔腔軟調(diào)尾音也帶了不可思議的顫,“殿下這是在藩地受的傷?” 晏呈點了點頭,虛弱到一句話都不能說出。 許芊芊見狀,先是給他倒了一杯水,讓晏呈暖了身子,又把炭盆給挪近一些挨著他,待這一切做完,她開口道:“殿下,我這就讓人進宮告訴圣人,順便讓人去請毒砝。” 聞聲,晏呈眉頭微微一蹙,輕輕的拍了拍許芊芊的小肩膀,虛弱無力道:“別忙活了,咳咳...我不想讓父皇擔(dān)憂,明兒等天亮了,你再去宮里將毒砝叫來,我中的劍上有毒?!?/br> 許芊芊聽見毒字,下意識的哆嗦了下。 如今子時三刻,若是進宮,圣人定然大動干戈出宮將晏呈抬回去,這樣一來,驚動了百姓們不說,就光是一想到明日可能會傳出太子殿下從她的閨房里抬出去的,那她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許芊芊思忖片刻,乖乖的應(yīng)了。 晏呈適時的嘶了一聲,許芊芊忙問道:“怎么了?” 可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個兒的關(guān)心似乎太明顯了。其實她只是想起了那個夢,他穿著同樣的盔甲,但是結(jié)局確實截然不同。 這次,他沒有倒在血泊中,而是穿著這身盔甲回到了她的身邊。 隨著屋內(nèi)的燭火晃動,屋外的風(fēng)聲拍打著門窗,一道寒風(fēng)灌入屋內(nèi),將她被沖昏了的腦袋吹涼了些后,她后知后覺自己站在他身側(cè),挨的有些近,若有所思的退后了幾步。 還未站穩(wěn),小手便被那人的大手拍了拍,而后他無力道:“連著幾日沒上藥,你先看看,幫我處理一下傷口?!?/br> 處理傷口就意味著要將他的盔甲、外衫、內(nèi)衫褪去,看見、摸得著肌膚。 許芊芊別過了頭,顯然是不愿。 晏呈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眼眸里流光微動,喉結(jié)滾動,須臾后道:“無礙,你將藥箱拿來,我自個兒來?!?/br> 說著,便解開了自己的盔甲、外衫、但光是褪去這兩件時,他都疼的滿頭大汗,手腳不便。 許芊芊若是鐵打的腸子也會看不下去。 更何況,她的心本就軟。 就在晏呈費勁扯著自個兒的內(nèi)杉時,許芊芊蔥白的小手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瓷白的臉蛋上浮現(xiàn)了一抹緋紅,別過臉輕聲道:“殿下,臣女來吧?!?/br> 君臣之間,她身為臣,哪能抗拒君。 許芊芊纖細的手拿起藥棉,又拿起了細布、最后拿起了藥粉、先是拿了一罐青花瓷瓶的藥水灑在了他與傷口黏合在一塊的內(nèi)杉上。待rou和內(nèi)杉分開后,她拿了剪刀,將內(nèi)杉剪斷。 晏呈健碩、精瘦的背部便暴露了在眼下。 許芊芊不想看,卻又不得不看。 為了方便,她還上了床榻,跪坐在床榻上,他坐在床榻的邊沿。 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便愈發(fā)的靠近。 她輕柔的呼吸都能噴灑在他的后脖頸上,她卻看不見他緊閉的眼,還有繃緊的下額,以及握緊的拳頭。 許芊芊將藥粉撒上觸目驚心的劍口,她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那道傷口足足有她手那么長,至于深度,不得而知,她咬了咬唇,輕聲道:“殿下,你...為何不在藩地多呆些日子,這個傷,應(yīng)要休養(yǎng)才是?!?/br> 許芊芊是當(dāng)真不明白。 可落在晏呈的耳朵里,她成了明知故問,他垂眸,淡聲道:“綿綿當(dāng)真不知?” 許芊芊手握著紅色的藥罐,正一抖一抖的給傷口上上藥,聞言,藥粉被她抖得多了一些,她慌亂的想要處理掉藥粉,情急之下,低下頭,對著傷口處輕輕的吹了吹,藥粉倒是被吹散了。 可晏呈的那顆心,卻被吹蕩起來了。 深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身上礙事的衣裳都褪去了,她還吹氣“勾”他,這讓他怎么能忍? 可他卻又不得不忍。 這到底...不是那時候了,她也不是他的妻。 晏呈深吸一口氣,忍著腹部的脹熱,喉結(jié)滾動道:“回來,娶妻生子的?!?/br> 許芊芊將藥粉的罐子收起,自知他所謂的娶妻生子所謂何意,不去搭理他,將所有的東西放置回藥箱里時,她起身,準(zhǔn)備從床榻上下去,誰知,那小腳踩在地上時,便聽見一聲冷冽的聲音,“說了幾次了,穿鞋穿鞋,非得要病一場,才會長記性么?” 晏呈知道她有愛赤腳踩地的習(xí)慣是在前世婚后,那段日子里,他每看一次就念叨一次,而許芊芊向來什么事情都依他的人,也獨獨在這件事情上,數(shù)不清次數(shù)的忤逆他,愣是一個字都不聽。 話一出,兩廂沉默了。 許芊芊丟下一句習(xí)慣了,轉(zhuǎn)身便將藥箱擱置在另一旁。 但奈何頂不住晏呈那雙追著她“穿鞋”的目光,她無奈,決定大度一回不與傷者慪氣,回返了床榻邊,想將鞋子穿上。 可小腳還沒觸到鞋子,她便被人一拉,往后一倒,就在她瞪大眼,想要尖叫的那一瞬,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的檀口,而她也在同一時刻,落入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