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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92節(jié)

    小二哈腰道:“客官,真不好意思,酒樓里真的沒有位置了,客管若是能等就等下,若是不能,那還請去別地兒。招待不周,請客管們見諒,忙去了。”

    百合坊內(nèi)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小二們頭頂美味佳肴,穿梭在密集的堂內(nèi)。

    掌柜的眼尖,瞧見了站在門口的三人,衣著不凡、氣質(zhì)脫塵,于是上前,越走近臉上的笑意愈深,道:“我說怎么堂內(nèi)發(fā)著金光,原來是許小姐來了,里邊請里邊請?!?/br>
    三人都不知掌柜的為何這般客氣,連帶著方才拒絕他們?nèi)雰?nèi)的小二也不懂,于是便上前去問。

    掌柜的一拍小二的頭,怒道:“這你都不知?許家的小姐是誰?是未來的太子妃!伺候好了,日后還怕百合坊沒有個靠山嗎?”

    小二恍然大悟。

    還未走遠(yuǎn)的三人臉上皆是一愣。

    許芊芊垂眸,美眸微顫。

    秦昭一頓,嘴角僵硬的扯了扯,笑意不達(dá)眼底。

    顧帆遠(yuǎn)卻看著另一處包廂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覺得自己看錯了。

    .......

    四樓的包廂處,窗戶打開,男人靠著窗的位置坐下,手中端著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酒,狹長的鳳眸看見踩著臺階而上的三人,面色一頓,而后輕輕的咳了幾聲。

    一直站在旁側(cè)的人聞聲,立刻輕聲問道:“殿下,要不要給您拿水?”

    晏呈的目光死死的看著三個人入了包廂,咬牙道:“秦昭何時來的?”

    他可沒忘記,那段差點(diǎn)促成的“美好姻緣”。

    作者有話說:

    快結(jié)局了哦~嘻嘻嘻~

    番外你們想看啥?

    前三十紅包。

    第七十九章

    直到徹底看不見三人的背影, 晏呈的目光才從窗子外收回。

    繼而又看向了跪在屋內(nèi)的男人。

    男人一襲灰衣長袍,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看上去異常瘆人, 眼眸狹小,看上去有些貪色貪財(cái)。他看向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的男人,心下發(fā)怵, 脊背發(fā)冷,連呼吸都不敢多喘一會兒。

    晏呈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案上, 響起啪的一聲, 背往后靠, 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白玉扳指,面色如常,語氣平靜, 道:“孤把你救出來, 不是讓你給孤跪一天的?!?/br>
    說罷,他目光將跪著的男子從頭打量了一番,嘴角一勾,道:“君胭,你可知,孤尋你何事?”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聽, 虎軀一震,低聲道:“草民不知?!?/br>
    昨日君胭便被人在黃家的暗室內(nèi)找到, 找到時, 他正端著餿飯吃,渾身狼狽不堪, 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毒砝。

    晏呈不信, 毒砝沒有將那些事情說給君胭聽。

    而今, 君胭說出這句話,屋內(nèi)霎時間,氣氛墜入了冰點(diǎn),他周身上下瞬間沉寂下來,面色一暗,像是陰府使者,可怕瘆人。

    晏呈起身,邁著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君胭身邊,鑲金絲的黑色靴子不留情面的踩在了君胭的手上,輾轉(zhuǎn)碾壓,屋內(nèi)頓時響起君胭的尖叫聲,“啊,疼,殿下饒命?!?/br>
    常年以來在暗室生活,吃的是狗都不如的餿飯,他身軀已經(jīng)很消瘦,自然經(jīng)不起晏呈這樣的折磨。

    驚呼了幾聲后,晏呈蹙眉,道:“你若是還不實(shí)誠說,那么孤就讓你生不如死?!?/br>
    踩幾腳他都受不住這種疼,更何況生不如死的那種,君胭和毒砝雖然是同門師兄,但骨子里卻是個貪圖富貴名利的人,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為了榮華富貴而做出草芥人命的事情。

    君胭呲牙咧嘴,喊道:“殿下饒命,草民沒膽子面對殿下,當(dāng)年的事情全是皇后娘娘一人所為,當(dāng)年只同我說過要我拿胭脂制毒,不讓我多問,若是知道殘害的人是安妃娘娘,草民說什么都不愿意?!?/br>
    他所說的話,的確是真心的,當(dāng)年黃素婉找到他,只同他說要?dú)⒘艘粋€妃子,但是萬萬沒想到,此人是安妃娘娘。待下了毒后,方才知道那人是安妃,他曾有段時日睡得不甚安穩(wěn)。圣人寵愛安妃誰人都知,若是安妃出了什么事情,他定然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也難逃一死。

    “下了毒后,草民想要進(jìn)宮去給安妃解毒,但是半路給黃家的人知道了,便將草民拖入了暗室,”一關(guān)便是數(shù)十年。這些時日,他簡直過的沒有一點(diǎn)兒尊嚴(yán)。

    “草民知道現(xiàn)下說什么都無益,若是殿下有用得到草民的,草民定當(dāng)效忠殿下,絕不會有二心?!?/br>
    晏呈同君胭置氣,安妃也不可能活過來,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將體內(nèi)的毒在年前給解開,于是他看了眼一直站在屋內(nèi),一言不發(fā)的毒砝,“你同他說?!?/br>
    毒砝立刻點(diǎn)頭。

    晏呈走出了門,轉(zhuǎn)身,踩了臺階往下。

    .......

    百合坊內(nèi)的菜肴香味彌漫,顧帆遠(yuǎn)執(zhí)起木箸,夾了一塊京都名動的醉鵝。

    淺嘗一口后,顧帆遠(yuǎn)便贊不絕口,說道:“我得給家里人捎封信,以后都不回凌安了,京都山好水好人也嬌,比凌安好多了,”顧帆遠(yuǎn)說完,還要拿手肘去動一動秦昭,“你說是不是,日后你在京都娶一個官家小姐,多好?!?/br>
    秦昭沒有搭理他,夾了一塊醉鵝放在他碗里,道:“快些吃吧,話怎么這么多?!?/br>
    顧帆遠(yuǎn)卻不依不饒,笑著打趣,“怎么,秦大哥還打算一輩子不娶不成?”

    誰知,話一出口,臉色就變了。秦昭差點(diǎn)成了他的姐夫這件事情,他給忘了!

    顧帆遠(yuǎn)正愁,該如何將這個尷尬化解掉,誰知,更愁人的事情來了。

    只見包廂外響起禮貌的敲門聲,紅兒應(yīng)聲,問道:“誰???”

    說話間,紅兒已經(jīng)走去開門。

    下一瞬,她臉色一驚,回返,低聲對著許芊芊道:“小姐,殿下來了?!?/br>
    許芊芊木箸上的藕片啪嗒一聲掉入了碗里。真是哪哪都能見到他,見顧帆遠(yuǎn)已經(jīng)探頭探腦的看向門口,許芊芊面色一僵。

    紅兒:“小姐,要去請嗎?”

    門已經(jīng)打開了,晏呈卻不進(jìn)來,不是要去請,是何意?許芊芊擱下木箸,起身去門口。

    這人怎么還是這樣,高姿態(tài)一點(diǎn)兒都沒變。

    許芊芊將人“請”進(jìn)來了,晏呈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許芊芊的身邊。

    蘇維立在身后,低頭腹誹,難怪在樓上的時候發(fā)了那么一大通火,原來是看見了許小姐在這里“私會昔日情緣”——秦昭。

    晏呈和顧帆遠(yuǎn)不算陌生,和秦昭也不算,兩人起身行禮。

    晏呈一邊執(zhí)起木箸,一邊給許芊芊的碗里添了幾塊rou絲,漫不經(jīng)心的道:“無需多禮,都是自家人?!?/br>
    顧帆遠(yuǎn)是她的弟弟,秦昭是她的哥哥。

    許芊芊沒有否認(rèn),執(zhí)起木箸,將他放入碗里的rou絲慢條斯理的吃了進(jìn)去,小嘴吃的油光光的,她垂下眼眸,翹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顫,像是蝴蝶要起舞一般,振顫迷人。

    晏呈一邊和秦昭、顧帆遠(yuǎn)聊天,一邊余光看著許芊芊,見她碗里沒菜時,又夾了幾筷子。

    當(dāng)?shù)弥@餐晚膳是秦昭封了少將軍請的時,目光一頓,將木箸放下,沒再給許芊芊的碗里添菜。

    許芊芊看著面前空空的碗,秀氣的眉頭微蹙,余光瞥了一眼根本沒打算再夾菜的晏呈,思忖片刻也知道這人在氣什么,于是也識趣的不給他找不痛快,乖巧的說了聲飽了。

    許芊芊乖巧的時候,就像是嬌憨的瓷娃娃,讓人心一癢。

    晏呈的手摩挲了幾下,終是沒忍住,繞到后面捏了捏許芊芊的垂下來的手。

    許芊芊想掙扎,卻發(fā)現(xiàn)掙脫不開,又怕動靜太大,無奈之下只能讓他握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

    這頓晚膳,的確用的有些久。

    散去時,日頭落下,黃昏灑落一片,雪白的地,暖橙的天,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顧帆遠(yuǎn)撐起傘,帶著許芊芊上了馬車,秦昭緊隨其后。

    馬車緩慢駛遠(yuǎn)。

    晏呈自個兒舉了一把黑色的傘,立在紛飛的雪地里,目光清明,神情莫辨。

    蘇維適時上前,“殿下,我們要回宮嗎?”

    晏呈沉吟片刻,須臾后,道:“不回。”他還有話沒和許芊芊說完。

    男人執(zhí)著黑色的油傘,一襲湖藍(lán)色的華服,外罩了一件渾白的大氅,身高筆挺,氣質(zhì)渾然天成,仿佛是落入凡間的神祗,鑲金絲的黑色靴子踩在厚重的雪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鞋印,就是他存在的痕跡。

    白色的大氅,黑色的油傘,和天地匯成一團(tuán),他的背影慢且自在,慢慢的走遠(yuǎn),在暖橙的天光和雪白的大地里化成了一個小點(diǎn)?;闪艘粋€黑色的小點(diǎn),最后再消失。

    ......

    月高掛,顧帆遠(yuǎn)和秦昭因?yàn)槁吠具b遠(yuǎn)奔波,早早的便歇下了。

    倒是許芊芊,獨(dú)自一人坐在淺云院的回廊下,廊上的紗燈冒著暈黃的光,一排的紗燈全都點(diǎn)燃,將整個院子照的溫暖又愜意。

    她披了一件紅色的大氅,手上捧了一個小金湯婆子,湯婆子里頭微微冒著熱氣,隔著爐身熱意傳到了她的手心內(nèi),好不暖和,她的目光看著天邊的月和星,那雙黑亮亮的眸子里多了幾絲柔和。

    身后傳來了腳點(diǎn)地的聲音,而后是快且堅(jiān)定的步伐聲,沉穩(wěn)有力。

    她嬌小的身影一頓,聽腳步聲就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但是她卻沒有回頭,依舊仰著小腦袋看著天空。

    身后的腳步聲停下,男人的影子籠罩住她。

    晏呈看著她散落的三千青絲,手中的食盒放在回廊的石桌上,輕聲問道:“看什么,這么入迷?!?/br>
    許芊芊淡聲道:“看月亮、看星星?!彼仡^,歪著頭道:“殿下怎么又來了?”

    晏呈眉頭微微一挑起,修長的手將食盒里的菜肴拿了出來,一道一道的放在石案上,燈下,手被凍得有些紅,他又拿了一壺?zé)峋?,待一切弄完后,他才看向許芊芊,嘴角一勾,“知道你沒吃飽,特買了宵夜給你?!?/br>
    不得不說,這一桌子都是許芊芊愛吃的,她只看了一眼便胃口大開,也沒矜持,起身,正欲坐在石凳子上,卻被晏呈拉住了。

    他在許芊芊的注視下,解下了自己的大氅,而后鋪在了石凳子上,目光溫柔,道:“冷,穿暖和了,你坐?!?/br>
    許芊芊拒絕,晏呈卻充耳未聞,自顧自的坐在了對面的石凳子上。

    許芊芊無奈坐下。

    圓月高掛,月光皎潔,繁星閃耀,是團(tuán)圓的好時節(jié)、好寓意。

    晏呈給許芊芊的杯盞中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添了,而后舉起杯,道:“今日我高興,能陪我喝幾杯么?”

    許芊芊沒有酒癮,但酒香味,讓她有些蠢蠢欲動,她舉起杯子,淺笑道:“能陪殿下喝酒,是臣女的榮幸?!?/br>
    說著,她便雙手舉杯,正欲低一點(diǎn)酒杯碰晏呈的杯身時,卻被他微微抬起手,而后他將杯身降低,用自己的杯口碰了一下許芊芊的杯身,輕聲道:“我該敬你才是?!?/br>
    “第一杯,敬你不離不棄?!?/br>
    許芊芊手一顫。

    他說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后又往自己的杯里倒了一杯,再次碰了許芊芊的杯身,一杯下肚,有些話,好似說出口就沒那么難以啟齒,他喉結(jié)滾動,開口道:“第二杯,向你道歉,那些冷漠、做錯的事情、傷害過你的、讓你受了委屈的事情,我在這都向你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