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迎娶一條男龍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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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就被應向沂打斷了:“不談了,當我在渡微州歇了個腳,就此別過?!?/br> 他半點不通人情世故,說走就走,狠狠下了流塵的面子。 問舟有些著急:“就這樣讓他離開嗎?” 流塵臉色難看:“不然呢,總不能撕破臉皮,強行將人留下吧?!?/br> 鬧成這樣,已經和撕破臉皮差不多了吧? 問舟心想。 流塵嘆了口氣,看著逐漸走遠的身影:“再說了,便是強行動手,也不一定真能留下他?!?/br> “那劫雷的事,不繼續(xù)查了嗎?” 昨天的劫雷來的蹊蹺,他們本想旁敲側擊,從應向沂口中問出點消息來,卻不料弄巧成拙,直接把人氣跑了。 “我從未聽說過世間有引動劫雷的秘術,昨日那劫雷定然是沖著誰來的,而他在維護那個人。”流塵思忖片刻,突然問道,“妖界的車隊到了哪里?” 問舟:“琉璃蠱被解決后,清垣的消息就傳了進來,說是他們正同妖界的車隊一起,回了仙界?!?/br> 流塵怔了兩秒,詫異道:“一起?遲迢同意了?” —— 仙界,結界外,賽雪州。 清垣帶著若干修士,跟在妖界的車隊之后。 “這妖尊也沒傳聞中的不好相與,讓我們跟著車隊同行,還把食物分給我們。” “瞧你那出息,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服了?!?/br> “對對對,千萬別忘了,妖尊心狠手辣,對修士恨之入骨?!?/br> “那他為什么要讓我們同行?” “籠絡人心的手段罷了,云海秘境中法寶眾多,他肯定是想拉攏我們幫忙?!?/br> “他帶了這么多馬車,該不會是為了裝東西回去吧?” …… 眾人竊竊私語,清垣聽得頭疼,給各州州主傳完信,立馬制止了他們的交談:“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不知道嗎?” 盡管壓低了聲音,擅長追蹤的影道首領還是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 無蹤冷嗤一聲,滿眼鄙夷。 無影也搖搖頭,語氣嘲諷:“看來是尊主太長時間沒活動筋骨了?!?/br> 當年妖尊橫空出世,六界避其鋒芒,時逾百年,榮光褪去,連仙界小輩都敢議論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們怕是只記得那場不光不彩的以多欺少了,還洋洋得意,將趁虛而入當作光榮之事?!?/br> 無蹤眼神陰鶩,他們從小跟隨遲迢,向來聽不得旁人對遲迢有一絲一毫的侮辱輕蔑。 無影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再過幾日就是十月了,十月十一,又滿一年了?!?/br> 無蹤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激動:“那今年的十月十一,尊主豈不是會在仙界度過?” 十月十一,正是仙宗十四州算計遲迢的日子,這在妖界是禁忌,沒人敢在妖尊面前提起。 每一年的這一天,遲迢都會將自己關起來,誰也不見。 被打碎的宮殿承載了妖尊的怒氣,他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吃了的虧一定會討回來。 遲迢安分了近百年,六界都說妖尊被打怕了,但無影和無蹤都堅信,他只是在等待,等待報仇雪恨的機會。 妖族最懂得蟄伏的含義,韜光養(yǎng)晦幾十載,一朝成名震四方,只為了等待最佳的時機。 他們都有預感,今年的十月十一絕對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這場風雨將轟動六界,徹底洗干凈遲迢背在身上的,近百年的恥辱之名。 作者有話說: 照例往后翻。 感謝在2022-08-06 18:49:35-2022-08-07 00:31: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16瓶;白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琉璃蠱(九) 應向沂照著地圖, 往云海秘境趕去。 從渡微州離開之后,他一直一言不發(fā),表情陰沉, 時不時盯著懷里的小蛇看上半晌。 遲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化作人形:“發(fā)生什么事了,可是渡微州的人欺負你了?” 他滿臉沉重,仿佛只要應向沂答一句「是」, 他就會折返回去,將渡微州鬧個天翻地覆。 “沒有,就是說話太費勁, 不想和他們一起走?!睉蛞适栈匾暰€,沒過多久, 目光又戀戀不舍地追回去。 饒是遲迢被稱贊慣了,也經受不住別人這般熱切的目光, 尤其這人還是他放在心上的, 無法拒絕的小娘子。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遲迢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相貌有改動, 不會被看出來。 應向沂搖搖頭:“我去準備生火,咱們得在這里住一晚。” 走遠一些后, 應向沂攤開掌心,看著那塊被順出來的琉璃瓦片。 這一塊瓦片保存得很完整,沒有裂紋, 上面正是人與蛇交歡的圖案。 他想起了那場旖旎的夢境, 被他禁錮在懷抱中, 肆意索取的遲迢愈發(fā)清晰。 懷抱是熱的, 體溫是暖的, 一切都真實得不像是一場夢境。 他攥緊了手, 瓦片鋒利的邊緣抵住掌心,如若不是有靈力保護,那里都要滲出血來了。 琉璃蠱利用夢境迷惑人心,趁機奪取修士的修為力量,琉璃瓦片上呈現(xiàn)的圖案便是它蠱惑人心的證據。 可如果他真的被蠱惑了的話,那為什么修為沒有改變,難道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事情陷入了僵局,他的思維已經進了死胡同,琉璃瓦片上的圖案和那個春夢,形成了相悖的兩級。 現(xiàn)在存在三個可能:第一,琉璃瓦片上的圖案所指代的另有其人;第二,他真的被蠱惑了,做了一場夢,琉璃蠱試圖奪取他的修為,但是失敗了;第三,一切都是真實發(fā)生的,他被蠱惑做出那樣的事,但將之當成了夢。 第一個可能現(xiàn)在就可以排除,自渡微州封閉之后,他是唯一進去的人。 至于第二個和第三個可能,應向沂還沒有準確的答案。 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應向沂偏向于后者,他只會剪剪紙,可不確定自己能阻止琉璃蠱奪取修為。 如果那是真實發(fā)生的事,他和遲迢做了那樣的事,是不是意味著遲迢一直默默陪著他? 當然,與此同時也證明遲迢知道了他隱瞞的事,夢里的一切都歷歷在目,他可還記得自己對著遲迢叫小兔子的事。 應向沂不敢貿然下決定,他有些怕,怕這是一場盛大的空歡喜。 琉璃瓦片被妥帖收好,應向沂回味著夢里的一幀幀一幕幕,滿腦子都是少兒不宜的十八禁念頭。 應向沂帶著樹枝回去,應白還和他離開前一樣,坐在原地不動。 “怎么發(fā)起呆來了?”他生了火,把找到的野果擦干凈,遞過去,“湊合吃吧,從渡微州離開的太倉促,忘記囤一點干糧了?!?/br> 不知是不是條條化形之后,不像小蛇崽時期一樣雪白軟糯了,應向沂覺得自己那種無微不至奶孩子的沖動在逐漸消失。 他開始將人形的條條當成平等的男人——應白,也開始被他吸引,將那些一笑置之的表白言論放在心上。 這是十分不妙的事情。 應向沂咬著野果,默默挪了挪位置,離應白遠了一些。 遲迢沒忽略他的動作,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阿應,我有些冷,你抱著我好不好?” 話音剛落,不等應向沂做出反應,他就噠噠噠跑過去,將自己塞到對方懷里。 野果味道很淡,不酸不甜,遲迢卻吃得很香,咔嚓咔嚓的。 像小松鼠一樣。 應向沂腦補出畫面,克制地移開視線,把應白抱到火堆旁:“冷就烤火,我又不是暖寶寶,挨著我沒用?!?/br> 遲迢歪了歪頭:“暖寶寶是什么?對了,你好像說過我是冰寶寶。” 他嘴唇上還沾著野果子的汁水,濕潤潤的,被火光一照,殷紅漂亮,好像剛被深深吻過一般。 應向沂匆忙低下頭,麻木地往嘴里塞果子,含糊不清道:“就是很暖和的意思,你是蛇,身上很涼快,所以是冰寶寶。” “哦——”遲迢輕輕笑了聲,自嘲道,“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在叫我寶寶呢。” 這些名詞沒少讓他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鬧了半天,原來都是一場烏龍。 應向沂怎么聽怎么不是滋味,總覺得他這話酸溜溜的,弄得自己心里也酸起來:“不這樣叫,你也是我的寶寶?!?/br>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撿的樹枝都是干枯的老木頭,容易燒起來,也暖和,被火燒透后會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讓人無端聯(lián)想到一句俗語:老房子著火,噼里啪啦。 應向沂回過神來,暗罵自己鬼迷心竅,故意扯著嗓子喊道:“條條就是我的寶寶,從撿你回來開始,我一直把你當成寶寶?!?/br> 遲迢心里那點小火苗被澆了個透,他翻了個白眼:“你嘴里的寶寶,和兒子是一個意思吧?!?/br> 方才那番話,把「寶寶」替換成「兒子」,沒有一點違和感。 遲迢越想越生氣,一不小心,連果核都咬開了。 龍族牙齒鋒利,咬個果核咯嘣脆,分分鐘的事。但再強韌的舌頭也沒辦法抵御味道,果核里的小仁被咬開,一股又苦又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遲迢皺巴著一張臉,整條舌頭都麻了。 都怪應向沂,如果不是他說那些話來氣自己,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應向沂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不解地揉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