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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臉轉(zhuǎn)向左側(cè)的間隔帶,宋清堯感覺到喉嚨一陣難咽,他晚上喝了不少咖啡,現(xiàn)在急需一杯水。林壑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前車?yán)锏漠嬅?,見他的喉結(jié)在薄薄的皮膚下反復(fù)滾過,便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打開遞給他。 宋清堯沒有拒絕,將剩下半瓶一口氣喝完了,總算看到前面的綠燈亮起。 奧迪打開轉(zhuǎn)向燈向左轉(zhuǎn),他也左轉(zhuǎn),剛穿過路口就加速了,繞開奧迪開進了最左側(cè)空蕩蕩的快車道。 凌晨的路面空曠安靜,路燈的光在宋清堯臉上不斷化成陰影消逝,這還是林壑第一次看到他把車速飆到了近100碼,不過很快他就減速下來,又恢復(fù)到平時的速度,一直到開進小區(qū)的地下車庫。 拉手剎掛擋熄火,宋清堯解開安全帶下車。林壑從另一邊下來,跟在他后面,電梯前有一對中年夫妻也在等,林壑沒有吭聲,等進了家門,宋清堯彎腰想脫鞋時被林壑從后面抱住了。 門已經(jīng)被林壑關(guān)上,他掃了一眼左側(cè)墻上的儀容鏡,林壑彎著腰趴著他,臉枕在他后背上閉著眼睛。 “學(xué)長,”林壑嘟噥道,“我暈?!?/br> 宋清堯面無表情地說:“剛才在車?yán)锊皇沁€很清醒?!?/br> “有點暈車了,想吐。” 林壑看著像是真難受的樣子,即便知道他沒醉到哪去,但是想著他確實喝了不少酒坐車,宋清堯換好鞋,拉開腰上的手說:“坐著把鞋換了,我去給你倒杯水。” 林壑沒有糾纏,目送他去廚房了才坐在旁邊的三角凳上脫鞋,換上專屬于自己的拖鞋后走向廚房。 宋清堯剛倒好溫水,見林壑進來了便遞上。 林壑一口氣喝完,及時抬手?jǐn)r住要出去的宋清堯,被他避了一下后干脆伸嘴過來親,又被捂住嘴,看他皺著眉說:“去洗澡。” 撈起胸口的T恤聞了聞,林壑說:“沒味道啊?!?/br> 宋清堯的語氣沒有起伏,重復(fù)了一遍:“去洗澡?!?/br> 看出他是真的在生氣,林壑只好先順著他,不過沒拿替換的衣服就進了洗手間。原本想快快沖洗干凈出來繼續(xù),沒想到出來時主臥的門大敞著,次臥的門緊閉著。 “學(xué)長?”林壑敲了敲門,垂頭看著腰上的浴巾,“開下門。” 宋清堯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你去主臥睡,我已經(jīng)把你的行李箱拿過去了。” 林壑按壓門把手,發(fā)覺宋清堯把門鎖上了,頓時急道:“你讓我進去,哪有我睡床你睡地板的道理?!?/br> 里面的人沒聲音了,林壑又拍了幾下:“你要是這樣我只能睡沙發(fā)了?!?/br> 宋清堯還是沒理他,隨后傳來了輕微的“啪嗒”聲響,林壑往腳下的門縫一看,宋清堯關(guān)燈了。 他靠在門上,怎么都想不到今晚會是這樣一種發(fā)展。明明一開始都很順利,要不是楊旋弈那王八蛋突然來打岔,估計他早就能聽到宋清堯承認喜歡他,更不會是現(xiàn)在這種兩個人都不上不下,心里還都憋著一股氣的狀態(tài)。 “學(xué)長,”林壑把額頭抵在次臥門上磕了兩下,“我知道你難受,我也難受,你讓我進去,我們把話說完行不行?” 回答他的仍舊是一片沉默。 從門縫間看著外面的光線,宋清堯的視線集中在林壑雙腳帶來的陰影里。 他盤腿坐在木地板上,背靠著放樂高的大立柜,身體對面就是矮飄窗和一角深邃的海景。月亮的倒影在海面上模糊擺蕩,他輕撫著趴在腿上的搖搖,心里盛著沉甸甸的,無法發(fā)泄出的情緒。 很難相信一段如此短暫的相處關(guān)系會讓他失控到這種程度,畢竟他唯一的一次感情是認識了兩年多才在一起。他仍舊理不清自己對林壑的感覺有多少成分源于身體的依賴,還有林壑對他這么熱烈的感情,又有多少是上床帶來的錯覺? “學(xué)長,我們談?wù)??!?/br> 外面的人依然不放棄地在叫他,那副唱起歌來很好聽的嗓音帶著渴望與哀求的語氣,把“學(xué)長”兩個字叫得比平時都更有感覺。 包廂里沒有宣泄出來的沖動被勾得又抬起了頭,宋清堯?qū)⒛X袋靠在柜門上,轉(zhuǎn)臉去看門縫時,那一點微弱的光線將他眼中翻騰的欲望照得無所遁形。 門縫下的陰影為他描繪出一門之隔外,只圍著浴巾的林壑的身影,過去林壑一絲不掛壓在他身上的記憶又出來昭示存在感。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開門讓林壑進來了。 并不理解人類苦惱的搖搖困了,打完哈欠,在他大腿中間找了個鼓鼓的位置貼著睡下,卻不知挨到的正是平時并不會撐起來的部位。 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宋清堯覺得腦子像是又充血了一樣,耳朵越來越燙。將搖搖抱到枕頭旁邊,他合衣躺下,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今晚林壑喝多了,說什么都不合適,即便真的要談也得等明天清醒了再說。 門外的人敲了一會兒終于放棄了,他聽著外面的聲音,沒過多久安靜了下來,不過似乎沒聽到主臥關(guān)門的聲響。 想到林壑可能開著門睡,他等到?jīng)_動的感覺平息了也閉眼睡覺。可惜這一晚他失眠到將近天亮才沉沉地睡過去,沒多久又被搖搖吵醒了。 撐著被褥坐起來,他趿上拖鞋去上廁所,出來時看到主臥的門大敞著,床上空無一人。 以為林壑又一大早出去了,他到客廳一看,林壑趴在沙發(fā)上睡著,那只這幾天都放在車后座的熊被拿了上來,林壑一側(cè)身體壓著它,另一條手臂垂在地毯上,看著這種別扭的睡姿,宋清堯想到昨晚林壑說會睡沙發(fā)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