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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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雀猶豫了一下,小聲和賀燼求情:“爺,能不能請個大夫來看看?姨娘雖然以前也疼,但從來沒疼的這么厲害……” 阮小梨有些愣住了,彩雀膽子好大,竟然敢求賀燼給她請大夫。 賀燼似乎也有些驚訝:“她這樣還沒請過大夫?”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很快就抬了抬下巴,吩咐彩雀:“你去外頭找寒江,讓他去請大夫?!?/br> 彩雀一時間又驚又喜,阮小梨也愣了一下,賀燼竟然答應了?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賀燼在床邊坐下來,不悅的看了她一眼,神情里還帶著幾分煩躁:“難道我侯府,連個大夫也請不起嗎?” 請不起大夫倒不至于,但給她們這些人請大夫還是少見的,何況她這還是女人病。 阮小梨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謝爺……” 賀燼并不領情,反倒冷笑了一聲:“當面說的好聽,心里不知道怎么編排我呢?!?/br> 阮小梨一噎,心想這人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她就偶爾抱怨兩句,竟然要被記恨這么久…… 以往這時候,她早就狡辯了,但現在實在沒力氣,只好閉上眼睛默默地忍耐這份痛楚。 賀燼等不來她的話,有些不悅:“你是啞巴了嗎?” 阮小梨只好再次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孫姨娘的衣裳……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長公主賞的……” 孫姨娘惡狠狠地瞪著她:“你撒謊,我當時明明告訴過你!” 阮小梨略有些心虛,孫姨娘的確說過,可她以為那是騙自己的,根本沒信。 但這話說出來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閉嘴。 孫姨娘冷笑一聲:“爺,她這是默認了,她就是故意的!” 賀燼從進了這屋子,臉色就不大好看,眼下更黑了一層,他垂眼看著阮小梨:“半天你就哼唧出這么句話來?” 阮小梨不知道還有什么比這件事重要,猶豫著張了張嘴。 賀燼不耐道:“你還是閉嘴吧,說的話從來不中聽?!?/br> 阮小梨:“……” 她心力交瘁,重新閉上了眼睛裝死,好在賀燼這次沒再找茬,就坐在床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孫姨娘很不甘心,湊過來試圖撒嬌:“爺,你不能就這么被她騙了……” 她眼看著就要坐到賀燼腿上,沒成想對方忽然站了起來,她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賀燼垂眼看著她:“是不是騙,大夫來了一看就知,你不必廢話?!?/br> 他大概很不喜歡和后院的女人們說話,聲音里透著濃郁的不耐煩。 阮小梨聽著,忽然想起白天在惜荷院外頭聽見的他的笑聲,雖然笑得的確是一點都不好聽……可他那副樣子,這溪蘭苑的女人,大概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孫姨娘大概也意識到了賀燼的不耐,也或許是因為剛才出了丑有些尷尬,爬起來之后也沒再說話。 屋子里一時變得很安靜,只有阮小梨因為忍耐而夾著幾分呻吟的粗重呼吸聲越來越明顯。 孫姨娘皺了皺眉,她覺得阮小梨好像不是裝的,真的病的這么厲害?那要是大夫來了,如實說了,那她剛才的言之鑿鑿不就成了笑話? 賀燼本來就對她冷淡,要是再給他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不是更不去她屋子里了? 想到這里,她有些慌,猶豫片刻,她小心翼翼地開了口:“爺,妾身去泡些茶來吧?!?/br> 賀燼不甚在意的點點頭,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連忙走了出去,卻既沒有燒水也沒有喊人,反而回了自己的屋子,打開了錢匣子。 丫頭彩月正守著炭盆,見她鬼鬼祟祟的,有些好奇:“姨娘,您這是做什么呢?不是說侯爺今天過來嗎?” 孫姨娘防備的看她一眼:“你也配問侯爺的事兒?” 彩月被堵了一下,不甘心的低下了頭,心里卻有些憤憤,做姨娘之前,你不也是個丫頭嗎?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 然而這話她只能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姨娘誤會了,奴婢哪里敢問侯爺的事兒,只是這難得來一趟,自然要準備周全些,好讓侯爺滿意,也能更喜歡姨娘?!?/br> 這話說的還算中聽,孫姨娘消了氣,但還是瞥了她一眼:“沒有別的心思最好,你放心,老老實實的跟著我,等我以后生了孩子,成了這侯府的正經主子,不會虧待你的。” 彩月低下頭應了一聲,心里卻嘁了一聲,很不以為然。 瞎子都看出來了,侯爺喜歡的是白郁寧,這孫姨娘根本不可能上位,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得寵。 但對方仍舊覺得自己有機會,她一拉彩月,把一荷包碎銀子塞給她:“你偷偷溜到外頭去,要是看見寒江那小子帶著大夫進來,你就把人支開,然后把銀子給大夫,告訴他……” 屋子里只剩了兩個人,賀燼有些不喜歡阮小梨的安靜,他瞄了對方一眼,有些想找茬,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么看過去的時候,阮小梨的臉色白的有些嚇人。 他搓了搓手指,想起剛才摸到的一手冷汗。 他猶豫了一下,再次探手摸了過去,觸手冰涼,還濕漉漉的,果然是一頭冷汗。 阮小梨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察覺到熱源,不自覺追了過來,賀燼剛松開沒多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也是窯子里養(yǎng)成的習慣嗎?” 大約這世上,有的是男人吃這黏人的一套。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沒理會她的動作,自顧自收回了手。 外頭終于響起了腳步聲,賀燼不由抬眼看過去,卻是孫姨娘端了茶水進來。 “爺,這是您最喜歡的雀舌,您嘗嘗?!?/br> 賀燼瞥了眼她鮮紅的指甲,眼底嫌棄一閃而過:“擱著吧?!?/br> 他沒有要喝的意思,孫姨娘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訕訕退到了一旁,趁著賀燼不注意,偷偷往外頭看。 這件事事關重大,彩月要是辦不好,看自己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