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的差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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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拒絕的后果,是賀燼親自過來給人撐腰,雖然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樣子,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著,但架不住糟心啊…… 阮小梨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看了眼彩雀:“請進(jìn)來吧?!?/br> 她懶勁上來沒心思收拾,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覺得以她和白郁寧的身份,對方肯定也不愿意看見她光彩照人的,索性就這么邋遢著見一見算了。 她們沒什么交情,對方過來肯定也是為了面上好看,說不了幾句話就要走的,而且屋子里這般清冷,人家那嬌滴滴的大小姐,可不愿意呆。 小桃怎么說的來著?受不了炭火氣。 阮小梨有些想笑,這世道還真是,有的人生來就什么都有,旁人還要拼了命的給她塞,有的人生來什么都不是,難得有了什么心愛的,卻總有人來搶。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門口響起腳步聲,等白郁寧一進(jìn)門,阮小梨就知道今天為什么沒聽見小桃嘰嘰喳喳鬧騰了,因為白郁寧沒帶她。 身邊跟著的人卻也有些眼熟,竟然是賀燼的大丫頭翡煙。 阮小梨抱著被子坐起來,彩雀連忙給她披了件棉襖:“仔細(xì)些啊,再著了涼可怎么好?” 阮小梨點點頭,看著白郁寧笑起來:“勞動白姑娘過來一趟,快坐,彩雀,搬個凳子過來?!?/br> 大約是她的臉色實在不好看,白郁寧看著她微微蹙眉:“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忽然病成這樣?” 自然是因為不知好歹碰了冷水。 但這事說起來倒像是她不懂事,阮小梨有些不好意思提,只好尷尬的笑了笑。 翡煙卻瞥她一眼,輕哂一聲:“白姑娘是不知道,咱們?nèi)钜棠锏牟∫幌蛏淖钍菚r候,說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br> 翡煙看她不順眼,確切的說,她看所有姨娘都不順眼,說話這么夾槍帶棒的實在是太正常了。 但這事其實還得從很早之前說起,那時候賀燼讓人把她贖回來就丟在后院不管了,她心里慌,就說病了,請他來看一看,賀燼也的確來了,后來這事不知道怎么傳了出去,府里閑言碎語就多了。 她的出身本來就讓人詬病,這事一鬧,就更讓人瞧不起了。 索性她一向很少出溪蘭苑,旁人的話也聽不太著,除非是像翡煙這樣,特意跑到她跟前來說的。 但她也有法子,裝聽不懂,反正這些人刻薄的時候,肯定是想看對方的窘迫尷尬的,她偏不露出那副樣子來,氣死她們。 就像現(xiàn)在,她還是一幅平靜又無辜的樣子,翡煙臉色就變了,大概正在心里罵她不要臉。 但白郁寧顯然不是刻薄的人,聽見翡煙那明顯有故事的話也沒搭腔,反倒將她手里抱著的盒子拿了過來:“也不知道你缺什么,都是些女人尋常補身的東西,你瞧瞧可能用得上?” 阮小梨有些過意不去,她雖然貪財,可無功不受祿,上回因為白郁寧被罰跪,那鐲子算是收的理直氣壯,可現(xiàn)在這些…… 她尷尬的搖了搖頭:“別別別……白姑娘別這么客氣,我這不是大毛病,睡幾天就好了。” 白郁寧大概沒想到她竟然會不收,一時有些愣,翡煙卻一把將盒子拿了回去:“咱們?nèi)钜棠锊焕⑹菭斢H自讓人接回來的人,眼界就是高,尋常的物件哪能瞧得入眼?” 翡煙不想給她? 阮小梨連忙點頭:“怎么可能瞧不上,既然白姑娘給的真心示意,彩雀還不快接著?!?/br> 翡煙臉色又難看了幾分,彩雀連忙上前將盒子搶了過來,忍不住開了口:“翡煙jiejie,阮姨娘再怎么樣也是爺?shù)娜?,你說話還是客氣些。” 翡煙眼睛一瞪:“小蹄子,你和誰說話呢?!” 白郁寧皺眉,略有些嚴(yán)厲的咳了一聲,翡煙憤憤不平,雖然閉了嘴,卻還是冷笑了一聲,滿臉都寫著你給我等著瞧。 這屋子里大概是的確太冷了,白郁寧很快就顫抖了一下,握緊了手里的湯婆子。 翡煙連忙道:“白姑娘還是回去吧,要是在這種地方生了病,爺可是該心疼了?!?/br> 她說著斜睨了阮小梨一眼,仿佛是在替白郁寧顯擺一樣。 然而這事阮小梨早就知道了,哪用得著她來顯擺? 何況她也沒心氣,沒立場去在意這些。 于是她笑了笑:“翡煙姑娘說的是,白姑娘身體嬌貴,我這里的確是冷了些……多謝你來看我,等我好了,再去叨擾白姑娘?!?/br> 白郁寧仔細(xì)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并不是故意敷衍,也跟著笑起來:“看你也是該歇著了,要是缺什么就讓人去惜荷院傳話?!?/br> 她說的真心實意,讓阮小梨微微一愣。 從進(jìn)了侯府,除了彩雀,她還沒見過別人這么真誠的關(guān)心她……這位白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想,都不覺得自己有地方值得白郁寧這樣的人高看一眼,甚至特意來結(jié)交。 翡煙催了白郁寧一句,兩人轉(zhuǎn)身往外走,阮小梨本想起來送一送,被白郁寧輕輕按住了肩膀。 “阮姨娘歇著吧,你本來就病著,若是再勞動你,豈不是罪過?” 阮小梨被她說的也不好再動,只好目送她離開。 彩雀將人送出去才回來,卻一進(jìn)屋就關(guān)上了門:“這白姑娘來做什么?顯擺她東西多,在府里說得上話嗎?” 阮小梨看她氣鼓鼓的,有些想笑,但這話她卻覺得不對,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那位白姑娘,其實根本沒把她們溪蘭苑的這些人看在眼里。 事實上,以賀燼對溪蘭苑和惜荷院的態(tài)度來說,她們也不值得忌憚,要是有一天她突發(fā)奇想,想讓賀燼清一清后院,說不定賀燼也不會拒絕。 根本是沒得比的,也不用往心里去。 她鉆進(jìn)了被子里,身體慢慢蜷縮起來,將湯婆子緊緊抵在肚子上,雖然并不能真的緩解疼痛。 彩雀憂心忡忡地看過來:“姨娘,要不再煎一幅藥吧,今天瞧著,臉色比昨天還難看……湯婆子還熱嗎?” 阮小梨含糊的哼唧了一聲,彩雀沒聽清楚,俯身過來:“姨娘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