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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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梨看了他一眼,沒在他臉上瞧見以往常有的不耐煩,倒是有幾分嚴(yán)厲,像極了百花閣的帳房先生教她認(rèn)字時候的樣子,仿佛是一句話不對,就要打她手板一樣。 她微微一愣,這樣的賀燼,她是頭一回見,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可卻并沒有允許自己探究下去,只是十分委婉的拒絕了:“爺,回頭我自己練吧……” 賀燼看她一眼,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阮小梨的本意,自顧自哼笑了一聲:“寫的不對,練也是白練?!?/br> 他這聲笑,和以往的冷笑不同,也和那天在惜荷院聽見的不一樣,又低又啞,有點(diǎn)像孩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阮小梨就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但賀燼今天看起來真的有些奇怪,以往他不會花費(fèi)時間和自己說這么久的話,更別說教她寫字……果然人一旦喝醉了,就會性情大變的。 然而她還是不想在賀燼面前丟臉,她知道自己處處都比不上白郁寧,可多少也有那么點(diǎn)自尊心,并不想兩人舉案齊眉的時候,說起自己,說那個阮姨娘寫的字很丑,連筆畫都是錯的。 她搖了搖頭,抬頭看了看天色:“爺,家宴的時辰要到了,你……” 該走了。 賀燼眉頭一擰,臉上終于露出不耐了,好像所有因?yàn)榫谱矶械暮闷?,已?jīng)被消耗殆盡,他粗暴的打斷了阮小梨的話:“廢什么話,快寫。” 阮小梨有些無語,覺得賀燼果然還是賀燼,就算喝醉了酒,也還是死性不改,對她根本不可能有好脾氣的。 眼見抗拒布料,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拿著毛筆抬手寫了個為字。 賀燼的手忽然附了上來,將她的手完全包住了,然后帶著她在紙張上慢慢寫下賀燼兩個字:“女人以夫?yàn)樘?,別的字可以錯,這兩個字不可以?!?/br> 阮小梨有些愣住了,從剛才賀燼的手抓上來的時候她其實(shí)就已經(jīng)僵住了。 說來丟人,雖然他們什么都做過了,但只要一下了地,賀燼就會冷起臉,連靠近都不會,更別說牽手摸頭這些親密的動作。 比嫖客都冷淡。 這是第一次,他們兩個在床榻以外的地方,靠這么近。 阮小梨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但忽然就很想再提一提墜子的事,她想告訴賀燼自己沒有做那些事情,她張了張嘴:“爺……” 外頭忽然有人家放了鞭炮,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了過來,賀燼動作一頓,像是被這動靜吵得醒了酒,他低頭看了眼阮小梨,怔愣片刻,眼神清明起來,慢慢松開了握著她的手,然后揉了揉眉心:“我怎么會在這里?”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情,阮小梨微微一頓,這酒竟然說醒就醒了。 她張了張嘴,有點(diǎn)好奇,自己如果說了是他自己走過來的,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騙他。 但賀燼并不執(zhí)著這個問題,見阮小梨不說話也沒追問,只后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倒杯茶來。” 阮小梨想起來他之前那句嘲笑自己禁足的話來,莫名其妙的走了神。 她站著沒動,賀燼抬眼看過來,沒能從她臉上看出什么表情來,便又將視線收了回去,只是臉色略有些沉凝:“不倒茶……你這是在埋怨我罰你?” 阮小梨剛剛回神,沒太聽清這句話:“???爺說什么?要喝茶嗎?只有冷茶,行嗎?” 賀燼盯著她看了兩眼,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罷了,抄書也不急于一時,歇著吧。” 他抬腳出了門,阮小梨也沒吭聲,只是跟著他走到了門邊。 賀燼走出溪蘭苑,身影徹底隱沒在黑暗里的時候才回頭看了一眼,阮小梨還戳在門邊,屋子里燈光太暗,瞧著她頗有些孤零零的。 他目光閃了閃,卻到底沒做什么,轉(zhuǎn)身大踏步走了。 雖然府里的人一直稱呼他住的院子叫主院,但其實(shí)這里是有名字的,叫五修堂。 行走于世,仁義禮智信,五者必修,主院名字就是因此而來。 大丫頭翡煙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看見賀燼遠(yuǎn)遠(yuǎn)走過來,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迎了上來:“爺回來了?!?/br> 賀燼沒吭聲,也沒理她,只是伺候賀燼這么些年,她早就習(xí)慣了,因而仍舊是滿腔熱情,半點(diǎn)都沒有被打擊到。 她一面跟著賀燼往屋子里走,一面絞盡腦汁想著說些什么,才能讓賀燼多理會她一下。 但還沒想到頭緒,她就在賀燼身上聞到了脂粉香。 她腳步不由一頓,從宮里出來,身上怎么會有脂粉香?難道是回來的路上被哪家的小賤人堵住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不妨礙她心里惡狠狠地罵對方一頓,等她罵完,心情平復(fù)下來的時候,賀燼已經(jīng)不見了影子。 翡煙連忙加快腳步走進(jìn)去:“爺可是要換衣裳?奴婢想著大年夜,還是穿的喜慶些好……這件暗紅的袍子最合適……” 賀燼瞥了一眼,面露嫌棄:“花里胡哨?!?/br> 翡煙一僵,臉色有些尷尬,但很快就給自己找了臺階:“那這件紫色的,還繡著鶴紋……” 賀燼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我自己選,你出去吧。” 翡煙很不甘心,現(xiàn)在滿府里都自己去玩鬧了,她還撐著留在這里,就是為了伺候賀燼,要是這時候下去了…… 她咬了咬牙,臉上又露出笑容來,小心翼翼地朝賀燼靠近:“爺,您在宮宴上一定是喝了酒,一個人多有不便……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她說著就伸手,想去解賀燼的腰帶,卻不等靠近,就被什么東西抽了一下手背,疼的她一抖,不自覺喊出了聲。 賀燼臉上卻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伺候了這么多年還不懂規(guī)矩,自己去找孫嬤嬤領(lǐng)罰,滾下去?!?/br> 翡煙心里又氣又不甘心,卻并不敢反駁,賀燼向來說一不二,說了罰她,她就是求情也只能適得其反。 只是她本來以為賀燼身上這么大的酒氣,應(yīng)該是有幾分醉的,他一旦醉了,脾氣就會好很多。 這個秘密,是她去年才發(fā)現(xiàn)的,所以今年才長了個心眼,想要趁機(jī)和他親近一些,卻沒想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