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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晚知道他摘人皮面具不成,必定是要同自己打一場,好逼出他本派武功。若是換作旁人,他還能用昆侖功法應(yīng)付了事,但在唐尋文面前卻無異于班門弄斧、自討苦吃。 眼看兩把蝴蝶刀就要到眼前,他心里焦急,不由想道:“全怪沈沉,若不是要給他寫字條,我怎么會被唐尋文逮到?若是我被認(rèn)出來了,就全賴在他頭上?!?/br> 他自己也沒發(fā)覺,這番怪罪不僅無厘頭,還含著點(diǎn)隱隱的親昵。然而一想到沈沉,他手下卻不由自主地一動,用秋水劍回以了一式《曲有誤》中的“珠聯(lián)璧合”。 蝴蝶刀打在劍鞘上,發(fā)出極為悠長的“當(dāng)當(dāng)”兩聲,真就似夫唱婦隨。唐尋文一聽便知道這里頭必定是一把絕世名劍。然而別說劍未出鞘,連劍鞘上都層層疊得纏滿了黑布,像是一根燒火棍。 這頭鐘晚卻突然福至心靈,挽了在沈沉那兒偷學(xué)的又一式“望舒吟風(fēng)”反守為攻。這本就是《曲有誤》中最為輕靈飄逸的一式,描述的是愛人如嫦娥般飛月而去的模樣,當(dāng)年沈沉練了許久,才勉強(qiáng)有了隨風(fēng)而動的劍意,換作鐘晚來倒是順暢了許多。 北斗劍法精深幽微,即使鐘晚學(xué)得不那么像,也逼得唐尋文退了半步。就是在他退半步的那一剎那,鐘晚早已使了輕功,溜之大吉了。 *** 陳金鑫在臥房里一圈一圈地踱步,見沈沉來了,忙擦了把額頭的汗,喜道:“沈莊主!太好了,您可算來了!” 還不等沈沉回應(yīng),他便嘰里呱啦,將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 陳金鑫這幾日被司徒曉左一個“罪大惡極”右一個“以死謝罪”弄得寢食難安,這會兒總算安下心來,久違地睡了個好覺。誰知上天眷顧,叫他又夢到了拿到“良方”的那一天,一覺醒來,倒是將“良方”的全貌完完整整記了起來。 他光說不夠,又拿了紙筆畫給沈沉看。那果真是震艮本的拓本,有幾處字跡模糊不清,到后來更是一句話沒說完便斷了。然而沈沉卻瞇了瞇眼,指著紙頁角落問道:“那本書便是這樣的么?” 陳金鑫忙點(diǎn)頭回答:“正是!好好的紙,怎的就有扯破的痕跡。我當(dāng)時還覺得可惜,怪先前看書的人粗心大意,不知不覺就把這事記了下來?!?/br> 他貧苦出生,雖然已經(jīng)富貴多年,但對于文房四寶依舊十分敬畏。沈沉摩挲著那道拓印上去的裂痕良久不言,心中的猜測卻已逐漸被證實,不由輕聲道:“怪不得他要回昆侖。” 陳金鑫沒聽清:“???” 沈沉搖了搖頭,客客氣氣地向陳金鑫道了謝。陳金鑫一副受不起的模樣連連擺手,等沈沉走出了門,他卻又急匆匆地從里頭追出來,道:“沈莊主,若是您之后瞧見那個騙我的小畜生,定要狠狠責(zé)罰他一通!記得,他眼角有個半月形的疤,疤旁邊有顆紅痣!” 沈沉點(diǎn)頭示意自己記下了,轉(zhuǎn)身卻見唐尋文站在門口,神色復(fù)雜地望著他。 “時公子走了。”他說,“歸泊,你的這個坤澤……可是大有來頭,你知不知道?” -------------------- 沈莊主:哦?我怎么不知道? 最近因為實習(xí)的事很忙,更新晚了,請大家見諒~ 第32章 青驄馬 沈沉靜靜聽他說完,方不緊不慢地答道:“哦?從何說起?” 唐尋文一一將方才的事說了,說到一半,突然看到面前的人神色平和、一言不發(fā),猛地反應(yīng)過來:“你根本就是知道!” 沈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毫不避諱:“是,我早就知道了?!?/br> 唐尋文看他目光坦坦蕩蕩,便自覺地把那句“那你還同他結(jié)印”吞進(jìn)肚子里,改口道:“歸泊,其余一概不用說,你就告訴我一件事,他到底和昆侖是什么淵源?” 沈沉道:“你未必想知道。” 他說到這個份上,便是不愿開口的意思。唐尋文同他好友多年,從未見過他這樣護(hù)短的姿態(tài),又好氣又好笑:“我倒是不想知道,只是師父他老人家如今脾氣越發(fā)古怪,若是時公子同他沖撞上了,你縱使長了翅膀飛回去,也救不回他的命!” 他們說這話的時候,鐘晚早已運(yùn)起輕功行了數(shù)百里路,見身后唐尋文沒有追上來的意思,才松了口氣,拿銀兩買了匹馬,晃晃悠悠朝昆侖而去。 胯下的青驄馬似乎是個活潑性子,搖頭擺腦很是快樂。鐘晚撫著它的鬃毛,突然有些懷念先前萬方元送他的那匹馬來。寶馬有靈,兢兢業(yè)業(yè)陪了他七八年,最后萬方元發(fā)了瘋見人就打的時候,替主人挨了那么一下,竟當(dāng)場暴斃身亡。 鐘晚同師父打了個你死我活,打得四肢抽搐、頭痛欲裂,一身武功差點(diǎn)毀于一旦。等他勉強(qiáng)能動了,第一件事便是替自己的馬收了尸,在墓碑上端端正正寫上“二青埋骨之地”。 數(shù)年后他親手殺了萬方元,連秋水劍上的血也沒擦干,先獨(dú)自一人坐在二青的墓前喝了一盅酒,望著天邊落日漸沉,余暉滿地,一直到圓月高懸,星子稀疏。他把最后一口酒灑在二青墓前的土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往下山路上走去。 往事一翻涌上來,未免惹人多愁善感。鐘晚拍了拍青驄馬的頭,自言自語道:“唔……它叫二青,那你就叫三青好了。三青,昆侖你認(rèn)得不?到了昆侖那兒,可有你一番苦吃?!?/br> 他所言不錯。昆侖山山勢陡峭,比天山更勝一籌。不光如此,山內(nèi)還往往設(shè)了許多機(jī)巧關(guān)卡,存心要絆上山的人一跤,就差沒把“送客”兩個字寫在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