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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叫陳副官也一同進來了,他吩咐道:“將周先生送回去。”陳副官也客客氣氣來請。周君站起身,也沒多看木離青,便走了出去。擦身而過時,那點兒花香便從木離青身上,散了過來。還有些別的味道,他嗅到了。 他不想坐陳副官的車,只禮貌表明自己要去另一個地方。陳副官垂首道:“請周先生不要為難在下了?!辈还茉趺凑f,來來回回就那么句話。周君咽下這口氣,也知道陳副官大抵也沒當(dāng)他是個玩意,畢竟說破天了,雍晉才是他的上司,才是那說話有分量的人。 坐入車中,他回想木離青身上的味道。那味道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 雨停了,街上的人又多了起來。單車丁鈴丁鈴地從窗旁過去了。太陽又露出半個邊角,陽光奢侈地撒的到處都是。半點也看不出半個鐘頭前,這天還暗沉沉的像塊抹布一樣。 小孩兒出來玩了,扎著兩個辮子,手里提著一串螞蚱,跑得臉蛋都是紅的。一旁還有曬太陽的小腳老太太,看著乖孫子。那腳太小了,太小了。就和孩兒的腳一般大,腫漲的腳腕下是小三角,又被繡的漂漂亮亮的花給裝點起來。 那是規(guī)矩,哪兒又沒規(guī)矩呢。像周家也有許許多多的規(guī)矩。他是不想回家的,但他闖了禍,今天在出門前,他大哥難得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大哥是個規(guī)矩人,說話也規(guī)矩。沒罵他一個字,話里藏著的意思卻也把他刺了個透了。 于是上了車,他讓陳副官在洋貨店停了停,他要去買些用的東西。提著大盒小盒,他讓陳副官開去了周家。車停了,周君從東西里拿出一份德國牌洋煙,孝敬陳副官。陳副官倒也沒推拒,收了下來。想了想,竟像是作為回禮一般:“少將大概還會來找您的。” 周君差點笑出聲,他不在乎這個事。許多的人喜歡雍少將去找去尋,恨不得雍少將心里有自己??蛇@關(guān)他周君什么事呢。他不缺錢,不缺女人。唯獨能在乎的是感情,這東西他沒有,雍晉更不可能有。 但這話不能說破,于是他噙著抹微妙的笑下了車。母親是周老太爺最喜愛的小女兒,大哥是舅舅長子嫡出。他入周家后同舅舅舅母說了會話,便將禮物一一送了出去。長的幼的喜好,老的少的適用,就沒有記錯的。 等哄得一干人等開開心心,就被大哥的身邊人叫去了書房。剛一入門,屋里的味道還殘余些許。周君嗅了嗅,終于覺出了這味道究竟是什么。是木離青身上的,是大哥身上,大煙的味道。 他大哥坐在書桌后面,瘦白的一張臉,同他十分相似的一雙眼。屋里不算敞亮,只開著一個小窗。他看到大哥的手?jǐn)R在一個賬本上,泛青的血管盤踞在手背,一顆翠綠的扳指,骨頭隆起著,好像又瘦了一些。 周君向來對大哥是又想親近又敬畏的,于是他站在離門不遠的位置,像是隨時都可以跑一樣,小心地喊了一聲哥。周家大哥,周閻慢悠悠地嗯了一聲。手指撫在茶杯上,沿著邊緣,不緊不慢地抹著。 屋里的味道好像又濃厚了些許,大概是窗子沒把味道散開。桌上除了高高疊起的賬本,還有許多玩意兒,光斑斜在上邊,漏沙、精致的銅盒,火柴,沒有點燃的煤油燈。大哥以前的東西,總是齊整的,如今愈發(fā)的亂了。 他看著銅盒,心里想著里面大概就是芙蓉膏了,大哥什么時候,也玩上大煙了。胡思亂想間,大哥問了他一個問題,他沒有立馬接上。那茶杯便摔了下來,將周君震了一震。周閻聲調(diào)甚至沒怎么變,只淡然道:“雍家那位,最近和你走的挺近的?!?/br> 周君看著地上的瓷片:“還行?!敝荛愋α艘宦暎且粽{(diào)說不上來的奇怪:“你還真的什么人,都有能耐勾搭上?!敝芫A苏Q郏骸罢f不上多有交情,只是見過幾面?!?/br> 周閻還沒說話,便咳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挺虛。周君沒能忍住,上前了一步,卻被周閻喝住了。地上的瓷片像是森嚴(yán)的界線,他不被允許靠近半步。于是隔著那條線,周君語氣軟了下來:“哥,芙蓉膏那些,你最好少碰一些,對你身體不好?!?/br> 他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骨架不算大,纖細(xì)又嶙峋的線條。那袍子松垮垮的,不是健康的瘦。周閻略有不耐地警告道:“離雍家那小子遠一些,你這腦子玩不過人家?!?/br> 周君吐了口氣,他斟酌道:“如果是他來……”周閻挑起眉梢,臉上動了怒:“你還躲不了?你那些風(fēng)流債,哪次不甩得干干凈凈,現(xiàn)在又覺得自己沒這本事了?” “雍晉他……”話音未落,又被周閻堵了回去?!瓣P(guān)系這般好,好到都連名帶姓了?”周君有些無奈道:“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兄弟倆沉默許久,只見周閻緩緩坐回了椅子上,扶著額頭,像是有些頭疼道:“家里這些事,你是從來也不想管。不指望你有多大能耐,也少給我添事?!?/br> “實在躲不開,就給我回國外。雍家的人,你不要沾?!?/br> 周君想了想,還是道:“我和他之間,不是那樣?!敝荛惙鹆耸稚系馁~本,像是沒心思應(yīng)付他一般:“不過是睡了一個女人,真以為雍家那位這般有空,因為這纏著你不放?” 也不知從哪兒來的氣悶,周君破天荒地頂嘴了:“事實上他好像也沒很忙?!?/br> 這話讓他哥從賬本里把視線抽了回來,再次落到了他身上。那眼神如同看著一位始終不懂事不爭氣的反骨仔一般,覺得他無藥可救了。于是周閻抬手,讓他滾出去。他不想同他多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