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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大歸膽大,方才趙捷一時激憤連皇上一起罵了,這會也知道分寸閉口不提皇上如何。 但是可惜,謝元時已經(jīng)都聽到了。 謝元時抱著胳膊走近:“我有,你沒有,因為你嫉妒所以我就不該得意?” 趙捷心底真實的想法被戳中,如同被踩了痛腳的兔子,跳起來口不擇言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不就是在皇上面前能說會裝……” 謝元時指間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刀面鋒利,等趙捷一連串難以入耳的話說完,謝元時才悠悠開口,“看你年紀不大,剛為官不久,那你可知道秦王府往上數(shù)三代都是武將?” “什么意思?”趙捷不屑一顧:“那又如何?秦王府到你這里還不是沒落了?!?/br> “意思就是……我想要你的命簡直輕而易舉!” 說時遲那時快,謝元時眼中戾氣翻涌,手中的刀尖朝下,穩(wěn)準狠的扎進了趙捷的左手手背上,將他的手釘在了桌面上。 雅間內(nèi)傳出趙捷一聲慘叫,傳遍了整個酒樓。 謝元時整理了下袖口,離開雅間,夏裴上前神色關(guān)切,“主子沒事吧?” 檢查了一番謝元時不像有問題的樣子,夏裴提著的心才稍稍放松些。 謝元時讓店家去京兆衙門報案,“妄議當(dāng)朝天子,京兆衙門會處理好的。順便去御史大夫府上知會一聲,就說,近日天氣實在不好,不要出門了?!?/br> 沒必要為了個不懂事的后生被牽連。 夏裴安慰道:“主子不要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都是瞎說,只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自己判斷?!?/br> 謝元時本來就沒把別人對他的議論放在心上,對趙捷出手只是因為他牽扯到了沈豫竹。 不過…… 謝元時掩唇輕咳兩聲,臉上帶著幾分虛弱的蒼白,精致的眉眼間是不知所以的疑惑:“夏裴,為什么總是有人覺得本王不像個武將呢?” 夏裴:“……” 您說這話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第12章 風(fēng)寒 陛下你可真是心胸寬廣啊 趙捷被送進京兆衙門的當(dāng)天,御史臺的御史酒樓內(nèi)妄議當(dāng)朝天子的事情就在上京街頭傳開了。 “聽說張御史得知趙捷干的蠢事之后,在府里氣的把門檻都踹翻了?!?/br> 夏裴磕著瓜子,坐在炭盆旁給謝元時傳遞小道消息,每磕一個瓜子就把瓜子皮往炭盆里扔。 傍晚的時候又下了雪,炭盆里的火燒的旺,每落進去一個瓜子皮就會燃起一個漂亮的小火花。 沒扔進去夏裴就挪到瓜子皮掉落在外的位置撿起來重新扔,不大一會功夫已經(jīng)換了六七個位置了。 “門檻都踢翻了,那得多生氣啊。就算門檻不結(jié)實,也得用不小的力氣吧?” 謝元時在燈下讀書,有所感悟的時候就在旁邊寫幾筆批注,偶爾回兩句夏裴的碎碎念。 “趙捷科考那年,他的名次本來是第四,主考官是鐘老太傅,看過他的文章觀點覺得此人恃才傲物,過分自負,不適合官場,意欲將他刷下?!?/br> “那時我也在,幾位考官里唯有張御史認為此人擁有直言不諱的脾性,能夠在考場上直抒胸臆,是塊可以雕琢的璞玉。” “后來趙捷入翰林院編修,被張御史收為了門生,今年初被調(diào)入御史臺,在張御史手下。” 夏裴想吐槽張御史識人不明,還什么直言不諱,張了張嘴卻又想道:“那張御史不就是這個趙捷的恩師,知遇之恩的那種?” 謝元時嘆一聲道:“確實如此?!?/br> 夏裴回想趙捷在房間里那些對張御史的難聽的議論之詞,心中嫌惡的咋舌,為張御史收了個白眼狼感到不值。 “還不如我呢?!?/br> 謝元時:“你也想做張御史的門生?” 夏裴不感興趣:“怎么可能,我只是說我讀的書少,但也知道知恩圖報呢。” 夏裴是謝元時和沈豫竹山間踏青時撿回來的孩子,父母雙亡,沒遇到謝元時前他在山里靠著每天挖野菜生活。 他認謝元時為主子不是因為謝元時是秦王殿下,又或是其他什么身份。 他平常不把這些事情掛在嘴邊,但是他心里從來都沒忘記過。 夜深了,夏裴收拾好散亂的瓜子,整理了東西回自己房間去。 謝元時解了發(fā),吹了燈,只著雪白的中衣上了床,心里想著夏裴的性格倒是有幾分像張御史會喜歡的學(xué)生,不知道張御史愿不愿意收。 屋頂傳來屋瓦被踩過的細碎聲音,謝元時閉上的眼睛在黑暗中警惕的睜開。 秦王府的暗衛(wèi)遍布四處,就這一點聲響,來人已經(jīng)被拿下。 謝九回稟時臉色難看:“殿下,已經(jīng)服毒了?!?/br> 謝元時感慨:“很久沒有人闖秦王府了?!?/br> 他一時還覺得有些新鮮。 謝九慚愧的低頭,謝元時道:“只是說事實,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這么晚了,跟換班的弟兄交接下,去休息吧?!?/br> 謝九:“謝殿下,屬下近期會加強秦王府的護衛(wèi)和巡視?!?/br> “對了,”謝元時想起什么:“今日在酒樓里,你有看到什么眼熟的人嗎?” 謝九疑惑,不明白他這個眼熟指的是什么。 謝九:“殿下看到了誰?” 謝元時嘆氣:“我看到一個人身形很像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