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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煙花余溫,你我余生在線閱讀 - 第103頁

第103頁

    學生們都是周一到周五上課,周末雙休。寄宿生周五放學后回家,周日晚上過來。7月21日是個周日,學生們像往常一樣陸續(xù)返校。山里也沒什么娛樂活動,周日晚上大家一般都在四處閑逛,有時候支教老師會在教室里播放電影,感興趣的就聚在學??措娪?。

    這一天原本也是要放電影的,但是整個鎮(zhèn)子忽然停電,便只好作罷。學生們閑極無聊,有人便在小小水泥cao場上生了火,圍著火堆玩,雖然校長過去滅了兩次,一旦走開,又很快點上了。這種情況以前也并不少見,畢竟這些孩子從小就會生火做飯,以前學校沒有食堂的時候,他們就在空地上支個火,自己烤土豆吃,沒出現(xiàn)過什么險情,所以漸漸校長也懶得管了,自己回宿舍睡覺去了。

    嚴憶竹完全沒關(guān)注外面,正趁著電腦有電,坐在床上瘋狂寫著日記。這些天忙,好多時候只記了個粗略的想法,沒有展開,現(xiàn)在正好可以好好記一下。

    這一周,和路寒的聯(lián)系都非常少。每晚的電話沒了,她便也不敢隨便發(fā)消息,怕“打擾”她。當然,其實心底真正怕的不是什么“打擾”,而是怕“被嫌棄”。從路寒答應(yīng)和她在一起,她在心底就有一個疑問:她喜歡我什么?

    嚴憶竹能說出很多個喜歡路寒的理由,可是路寒又喜歡自己什么呢?年輕?好看?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年輕人了,這并不是什么珍稀的特質(zhì);更何況,路寒自己就很好看,她對自己的美貌那么淡然處之,好像完全不重要一樣。

    可是除此之外,我還有什么呢?

    會不會是自己只是恰好在路寒脆弱的時候“卡”了進去,偷走了她這半年?,F(xiàn)在她終于醒悟了?她反悔了?

    不對不對,這樣對路寒不公平,她趕緊打住。

    她明明那么愛我,她說過她愛我,她迷戀的眼神不是假的,她的擁抱不是假的——那種要把我抱進身體里的力道,那些粗重的呼吸,都是最真實的情意。

    她摸著路寒臨走的時候給自己系上的小紅心項鏈。她甚至把“心”都給了我啊。

    她一定是看到了我自己都沒看到的東西,才會喜歡我、愛我的吧。

    她那么愛我。

    是愛吧?是愛。

    她確定。

    “停電了,山里黑乎乎的,我好想你。”

    編輯了這么一條信息發(fā)給了路寒。然后關(guān)機?!呀?jīng)確定的事無須再用回應(yīng)印證。

    嚴憶竹閉上眼,在內(nèi)心一片混沌中,思念著路寒的懷抱,她的親吻,她手掌的溫度,她講過的那些情話。在連綿群山的最中央,在黑色夜晚最隱秘的光亮里,漸漸心潮澎湃,面色發(fā)紅。

    直到一片叫喊聲驚動了她。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嚴憶竹只聽到外面一片混亂,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由遠及近。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xxx好像流血了?!?/br>
    “剛剛那一磚頭,嚇得我!”

    “……他們才幾個人,占不到便宜!”

    ……

    嚴憶竹往窗外望去,小cao場的火堆旁,好像確實有幾個打斗的身影,其中一個紅色短褲的,不就是初二慢班的韋忠義嗎?!

    她趕緊穿鞋,下樓,在樓梯口碰到了打著手電筒的古林。

    “打架了,去看看?!惫帕忠桓敝庇謸牡臉幼?,手電筒照向火堆的方向。。

    嚴憶竹點點頭,表情凝重,跟上他的腳步。

    等他們爬上一個小坡抵達小cao場時,打架的學生已經(jīng)被到場的校長拉開了。支教隊員也來了幾個。

    火還在燒著,印著每個人的臉都紅通通的。韋忠義臉上被撓了好幾道口子,血印子觸目驚心,樣子非常狼狽。其他幾個人也沒好到哪里去,衣服被扯破的,拖鞋鞋底“穿”在腳面上的,手背、手臂上掛彩的。

    最后,校長手里電筒一抖,照向韋忠義的手,火冒三丈:“磚頭還不快扔了!還要接著打嗎?!”

    韋忠義這才把手里半截磚頭扔到了地上,低聲說:“是剛剛從他們手里搶來的,我們沒用磚頭……”

    校長還想說什么,被古林耳語幾句后,神色緩下來,讓打架的六七個人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去看看。說著帶頭往醫(yī)院走去。

    “醫(yī)院”就在鎮(zhèn)政府隔壁。說是醫(yī)院,其實就是大一點的診所,只能看些頭疼腦熱的,倒是有個專門的“婦產(chǎn)科”,據(jù)說鎮(zhèn)上不愿意在家生孩子又沒條件去縣里的,都會來這兒生。

    圍觀的學生也跟著來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快到醫(yī)院的時候,校長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過頭把看熱鬧的都趕走了:“都滾回去睡覺!誰再出來晃,明天給我滾回家!”

    學生們嚇得都往回走,只剩下幾個膽大的,遠遠地站著。

    值班的醫(yī)生一看這么多人,也嚇了一跳,再看幾個掛彩的學生,才稍稍放下心來,打算給他們把傷口消消毒了事。

    嚴憶竹忽然想到在宿舍的時候聽到的什么“一磚頭”“很可怕”,就問有沒有誰被磚頭砸到了。

    沒人說話。

    她又問了一遍。還是沒人說話。

    隔了一會兒,才有個手猶豫著舉起來。

    是韋忠義。

    “砸哪兒了?頭?”

    “砸過來的時候,我躲過去了……只擦到耳朵……”

    嚴憶竹走上前想看下他的耳朵,他卻畏縮著往旁邊躲了兩步:“沒事,不嚴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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