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歲歲常相見
他湊近,眸中涌起暖融的東西。顯然,她急于分辯的樣子取悅了他。 李幼安慌亂,那東西切實地灼痛了她,她不愿細(xì)想也不敢細(xì)想,唯有將它遮掩過去才好。 好就好在,能好聚好散。 不叫她虧了剩下那些,本就不多的良心。 “其實!師父!” 她揪住他的衣襟,慌亂且笨拙地將自己的胸乳迎向他,“我想了想,在這修煉也很好。這里不只風(fēng)光秀麗,風(fēng)水也好,最重要的是······” 身側(cè)只有一片望不見邊的蘆葦蕩,天地蒼茫連成一片,風(fēng)聲掠過都隱約有回聲。 談不上風(fēng)光,更談不上風(fēng)水。 李幼安睜著眼睛硬編:‘“最重要的是,我忍不住了。你瞧瞧?!?/br> 她扯著晏春堂的手按在自己乳上,“我的心跳得好厲害。” 晏春堂勾起唇角, “是,確實······太大了?!?/br> 李幼安見他住嘴。 索性剝了衣衫,褪去小衣將裸露的乳兒再次送到他掌中。 反正天大地大,她不虧心最大。 不就是野合,不就是勾引。又不是沒好處,做了也就做了。 晏春堂微笑。 薄薄一層衣衫,連體溫都掩藏不住。如今脫了,他更是毫無阻隔地觸碰著肌膚,將掌下rou茱萸捏得挺翹。 他眸中黑沉,拖著她的乳兒湊近,微抬下巴。李幼安會意,主動迎了上去。 唇舌一番嬉戲,男子唇舌深入。侵入口中,舌尖被舔舐著,李幼安敗下陣來,腿心處涌出熱流,儼然是動了情。 她在他懷中扭動腰肢,借著他的腿緩解癢意,就要去摘他玉帶,卻被他推開。 男子嘆息,替她掩住衣衫。他笑得一派溫和,似乎從不曾握著她的乳兒揉弄。 “我是在想,何時替你解開心府封印??磥恚闩c我想得不大一樣。” 李幼安傻了眼,她仍舊揪著晏春堂衣襟。似乎從來都是她在主動引誘,而他坐懷不亂,好一個光風(fēng)霽月的君子。 他摸著她的頭發(fā),聲音柔和一些。 “日后你不要再對我撒謊。別人能給你的,我能給你更多。你無需去算計別人的人情。想要什么,直管跟我說?!?/br> 晏春堂垂頭,在懷中人的眼眸中瞧見了自己。 那確實是他。動了欲心還不夠,如今又多了一些,不該有的妄念。 他吃夠了林厭的醋,吃過了酈流白的醋,也受夠了懷中女子的氣。 想從她口中聽一句實話,卻也得旁敲側(cè)擊。 這般自作自受,為得是什么。 他已經(jīng)在她眼中看得清楚。 七情炙苦。 原來,是她得救他出苦海。 李幼安仰面,黑柔的發(fā)松松結(jié)成一縷。 她又慌了,避開他的眼神,慌忙起身。衣襟掩住春光,卻掩不住腿心處下流的熱潮。 都怪晏春堂。 怪他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黑衣劍仙施施然起身,負(fù)手朝大澤一側(cè)的荒村走去。 李幼安跺腳跟上,又恨自己獻錯媚,又恨自己手中無劍。 她匆匆追上,問他究竟何時肯替她解開心府封印, 卻見晏春堂回身一笑,答她。 來日方長。 來日是什么日子。 李幼安不知曉。她只知道自己跟在晏春堂身后走了三四里,饒是她屏息收腰,可丹田上兩寸出還是發(fā)出來不合時宜的“咕咕”兩聲。 前頭的人隱約輕笑。 李幼安在后頭陰陽怪氣。 “大劍仙,你是天上的神仙??晌疫€是凡人——要吃飯的!” 不久之后,破敗民居中。 李幼安看著眼前的一碗陽春面傻了眼。 方才晏春堂站在灶臺之前,劈柴,燒水,揉面,下鍋,撒鹽,一氣呵成。那架勢行云流水,和他平日使用劍沒什么分別。 可最后端上來的,卻是一碗面和青菜燒成糊糊不分彼此的,呃,陽春面。 晏春堂也看著碗中青的白的面糊糊皺了眉。 方才出鍋之時,他福至心靈,用劍氣切了一小把青菜放進去,卻不料效果實在有些驚人。 他垂目。 大不了下次不切青菜,應(yīng)該就沒這么糟了。 李幼安看看自己手中的筷子,又看看晏春堂腰間佩劍。 不免猜想,他許是不耐煩了她,又不想臟了劍,所以煮了這么一碗面來要毒死她。 眼前男子巍然不動,李幼安狠了狠心,想到自己還有求于他,毅然下了筷。 一筷糊糊入喉,囫圇間還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李幼安便嗆住了。 身側(cè)男子遞來水袋,莫名忐忑起來:“若是實在不好吃,就別吃了?!?/br> “不是?!?/br> 咽下一口水,李幼安不咳了,她低下頭,幾乎將臉埋進了碗中。 只是忽然想起,那一年的高粱鎮(zhèn)上,隆冬大雪。 有人端了一碗陽春面給她。蔥白面細(xì),熱氣騰騰,上面還臥了個圓圓的荷包蛋。 他沒有看她,只望著窗外大雪。唇角翹起又壓下,然后輕輕念叨了一句什么。 李幼安咽下口中鹽放多了的面糊糊,又夾起一筷。她想,那人說了什么來著。 眼前黑衣劍仙唇角翹起,笑得溫柔。 她瞧著晏春堂的笑,努力吞下面糊糊。 哦,他說。 歲歲有今朝,歲歲常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