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真是有趣啊李清風,真想把我當成你的狗嗎
不知道等了多久,黑色的窗簾遮蔽了整個天空,我看不出是下午還是晚上。肚子已經(jīng)響了一陣,李清風還沒有回來。難道這也是她的算計之一嗎? 等我感到饑餓,一定會求她給我食物。如果我犯了錯,她就會讓我挨餓。 原來是這樣的套路啊,我躺在床上,想著究竟是疼痛會更難受還是挨餓會更難受呢? 正當我打消了想美食的欲望時,就傳來了李清風上樓的聲音。也許見到了她比挨餓和疼痛更難受吧?心里上的疾病,是很難通過物質(zhì)來治愈的。 我轉過頭去,李清風已經(jīng)端著一碗飯和一碗菜過來了。簾子慢慢被撥開,李清風的笑容失去了任何光彩。“靜語餓了吧?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在家呢?” 我爬了起來,不知道第一句話是說“主人”二字還是回答她“我很乖”叁個字。 李清風坐在床邊,把餐盤遞了過去。我才發(fā)現(xiàn)沒有筷子勺子,只有兩個碗擺在我的面前。 真是有趣啊李清風,真想把我當成你的狗嗎? “回答我的問題,靜語?!崩钋屣L沒有生氣,只是用平淡的語氣來闡述她的要求??墒沁@樣的話就能威懾住一個弱小的我。 “我,我很乖?!蔽疫€是說了出口,即便那幾個字不難,但卻難以啟齒。 李清風又一次摸了摸我的頭,親了我的臉?!俺园桑阋欢I壞了。” 是的。在聞到飯菜的味道時,我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真是可惡,我本應該絕食,然后逼迫李清風把我放了,可是人求生的欲望早就戰(zhàn)勝了一切精神控制。我只想活下去,也想等著逃出去以后讓法律制裁這個混蛋。 我低下頭,俯下身體,用舌頭卷起唯一的菜——胡蘿卜炒豬rou,隨后又張大嘴咬住米飯一起咽了下去。我吃的很快,我真的太餓了。 如果有鐘就好了。我就能知道我吃飯的最新記錄,也能知道這個點,李清風才會回來。 “清,”我吃完飯,竟然忘記了要叫她主人這回事。幸好及時收住了口。李清風似乎沒有聽見,只是看著墻壁上掛著的月亮。 “主人,現(xiàn)在,多少點了?”我膽怯地開口問她,她回過頭來,一臉親和。 “你忘了?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靜語?!?/br> 對啊,我怎么忘記了呢? “對不起,我記住了。”我只好道歉,低下頭不去看她。幸虧李清風沒有生氣,只是抽出一張紙擦了擦我的嘴。 “太晚了,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吧?!崩钋屣L把餐盤放在桌子上,拿出她口袋里的鑰匙,將墻角上長長的鎖鏈解開。我不敢動,只是等待她下命令。 “下來吧,我?guī)闳ハ丛??!崩钋屣L回過頭看我。我點點頭,就跟著李清風去了浴室。 她給我解開了鐐銬,讓我先坐在浴池里。我很聽話,就蹲坐在上面。我看著李清風將衣服丟在洗手池上,她的身材還是那么出眾。長發(fā)沒有遮擋住她的美貌,每一根掉落的頭發(fā)都會在燈光的照耀下發(fā)亮。她對著洗手池的鏡子,把洗面奶擠在手上。 浴室很安靜,只能聽見李清風揉搓自己的臉,用水沖洗她的手。浴室的暖燈照著我,我感到了溫暖。要是她不是我的主人,我不是她的寵物,這一切該有多美好?我會悄悄走到她的身后,摟住她的細腰,在她脖子上留下我的吻。 可是這一切,都是虛無。 李清風洗漱好了,光著腳踏進了浴缸中。她打開熱水,熱水從腳趾開始浸潤到每一寸肌膚。 她湊近我的身體,咬住我的耳朵?!办o語,你很乖,我真的很喜歡你,很愛你?!彼氖址旁谛乜?,力度逐漸超出了我能忍受的范圍。我扶住浴池的邊緣,痛苦地喘氣。 熱水進入浴池的聲音正好與我的高歌相互爭斗,她的竊笑也在我耳邊不斷重復?!罢f愛我靜語,叫我主人,叫我主人!” “我愛你,主人,我愛你——” 水不斷泛濫,沖出邊界。溫度上升很快,我也支撐不了太久。等到精疲力竭,李清風終于放下了那雙罪惡的手。 傷口還沒愈合,就已經(jīng)多出了新的裂縫。水慢慢消退,只剩下孤獨的我和高傲的她。 “天氣越來越冷了,”李清風拿起一件很厚的浴袍給我穿上,“注意保暖。你的傷,看上去應該不太嚴重。會有頭暈嗎?對不起靜語,上次是我沒有注意分寸,下次我不會那么對你了?!?/br> 下次會是什么時候?等她再次使用完暴力以后,撫摸我的傷口對我說對不起的時候嗎? 她用手指觸碰我頭上的傷口,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昂芴蹎??” “不疼?!蔽一貞?。 李清風抓住我的手,又一次把手銬給我戴上了??磥磉@次,李清風真的很怕我會逃跑。 等回到大廳,空調(diào)早就在運作。溫暖包裹著我和李清風,她緊緊抱住我,我卻無法再次用手臂擁抱她。不是桎梏阻攔我對她的擁抱,而是我和她的距離已經(jīng)從水星跨越到了海王星。 “靜語,不要離開我。”她的聲音在哭,就像在人群中mama的手沒能牽住她。可我沒有觸動,只是說:我不會離開你,我愛你。 李清風親著我的額頭,她好不疲憊,我卻已經(jīng)困得眼皮再也無法自行打開了?!澳阋藛犰o語?我想要你。”李清風拉住我脖子上的項圈,把我一步步往她的胸口上貼近。 “咳咳。”咳嗽聲又一次將眼皮的沉重消滅,我睜開眼,只好默許她的命令。聲帶里傳來我微弱的回復,她很快享受這次晚宴。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要是按照寒冷程度來估算,我只會混淆那些真實的事物??照{(diào)不停運動,我無法判斷外面與室內(nèi)溫度的差別。我只好掐算每天的時間,估摸著李清風什么時候離開,什么時候回來。過去了多少天,我和她做過多少次,李清風又在我身上添加過多少次新的傷痕,無聊的時光里我記得一清二楚。 等她晚上歸來,我就能享用她帶來的晚宴,她也能從我這里取得她的盛宴。偶爾洗澡是快樂的時刻,只要李清風不再想要我的身體作為她疲倦的補償。習慣了她的規(guī)律,我似乎也不再懼怕她在我身上做過怎么樣的事情。 按時在她回家時抱住她的腰對她說“主人歡迎回來”,吃完晚飯后和她一起看無聊的電影,偶爾她會突然和我同步去學著電影的畫面。在地毯與床鋪濕透,我就能去浴室享受我唯一寧靜的時光。就這樣,數(shù)一數(shù),大概過去了兩個月。 我以為她會在某個時間告訴我:靜語,我們一起出去吧?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她會調(diào)侃我為什么總是說那些讓她開心的話?還會質(zhì)問我你怎么不逃跑? 這些問題,我要怎么去回答?我只能迎著笑臉對她說我愛你,從不會想要逃跑,我只想跪在你的腳下,做你一條忠誠的狗。 “靜語,你很聰明?!彼玫轿覄尤说脑挘粫@么說。 聰明?她一直在暗示著我,我只是在偽裝。就和當初她跪在我的病房,跪在林雨腳下,跪在我的父母面前一樣。 李清風,我和你,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