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嬌 第27節(jié)
若是平時,梁知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動作。虞念清下意識掙脫,卻沒有掙脫開,她重新看向梁知舟,不太確定地問:“梁知舟,你是喝醉了嗎?” “沒有喝醉?!蹦腥嘶卮?。 她覺得這怎么都不像是沒有喝醉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還想寫后面醉酒的情節(jié)的,但是時間不夠了,已經(jīng)超過八點了 給紅包包補償吧 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寫作話,感覺有點影響大家的閱讀體驗。 但是昨天發(fā)生一些事情,特別想和你們分享。 就算是和朋友聊天突然明白的吧,之前一直會有顧慮,就是擔(dān)心我寫的一些東西,大家會不會喜歡看。所以前面一些表達都比較收著,比如梁知舟的事業(yè)這邊或是怎么 但是最后還是覺得要表達我想要表達的東西, 梁知舟是個很好的人,最后虞念清喜歡他,不是因為他對她很好、或者是荷爾蒙,而是梁知舟是一個值得喜歡的人。 感謝大家支持,留言紅包包。 第34章 虞念清忍不住低下頭, 湊近了朝著男人仔細(xì)看了看。 相貌倒還是那個相貌,只不過燭光之下,原本冷峻的線條柔和很多, 一雙鳳眼也不像往日那么鋒利。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伸出另一只手,對著他的面前揮了揮。 “知道。”男人點了點頭, 然后緩聲說:“是皎皎?!?/br> 他在念皎皎兩個字時,有一種特殊的腔調(diào),音尾微微上鉤,說不出來的繾綣。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她耳旁忍不住熱了起來, 看著他不如平日那般冷峻,大著膽子問出了一直疑惑的問題,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皎皎?” 這是父母和兄長常叫的名字, 但是其他人并不清楚, 她也確定自己沒有告訴過梁知舟。 “我很早就知道?!绷褐圻@么說。 他此刻低著頭, 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握著她的手卻沒有松開。也不止是單純地握住, 而是捏著她的指尖, 反復(fù)按下光滑的甲面, 看著指甲的顏色從粉紅變成淡白再變成粉紅,如此反復(fù)。 似乎覺得這樣過于單調(diào), 他便不滿足于此,沿著甲面往上觸及那瑩白的肌膚。 一點點,反復(fù)流連摩擦。 她只覺得有一種癢意,那種感覺中摻和了更多東西,然后催促著血液涌動。下意識地, 她就想要將手縮回來, 卻反被牢牢握住。 十指交纏緊扣, 是一種極為親昵的姿勢。 男人抬起頭望著她,鳳眼里攬著搖曳的燭光,十分溫柔,“皎皎,我很想你?!?/br> 她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那個奇怪的夢境,這個時候的梁知舟像極了夢里那個男人。以至于她有瞬間的恍惚,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總覺得下一刻男人便要欺壓下來,落下細(xì)細(xì)密密的親吻。 腦子里剛閃現(xiàn)過這個念頭時,她便覺得十分羞恥,感覺手間相握的位置都是guntang的。 但是對一個喝醉了的人,她又能說些什么。 “你喝醉了。”她糾結(jié)之下,軟聲商量著,“你先松開手,我出去找梁一,讓他來扶著你回去。” “我沒有喝醉,能自己回去?!蹦腥撕V定道,說著另一只手就扶著桌子站了起來,身形搖晃像是隨時要坐回去。 她見狀不免伸出手,攙著他的手臂,“這還算是沒有喝醉嗎,連站都站不穩(wěn)?!闭f完之后,就看見男人低著頭看她。 他顯然是醉了,臉上有幾分暈紅,薄削的嘴唇沾了些酒液,微微抿起,有些不悅。 她的腦子里多了些亂七八糟的,便再也不敢多想,只攙著他往外面走去,“算了吧,我扶著你出去吧?!?/br> “好?!蹦腥寺曇舻统痢?/br> 兩個人便相互攙扶著出了門,出門時就看見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明亮的月光。清冷的月光灑落在屋檐之上,展現(xiàn)著夜的寂靜和溫柔。而在屋檐之下,則懸掛著明亮的燈籠,長街之上是凡塵種種喧嘩。 違和而又融洽著。 虞念清靜靜看了一會,感嘆了聲,“這里還挺好的?!?/br> 梁知舟站在她的身側(cè),手中細(xì)膩柔軟的觸感傳來,這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光明正大牽著她的手的時候。他偏頭去看旁邊的小姑娘,目光軟化,低聲附和著:“是啊,挺好的?!?/br> 也不知道是在說這豐寧,還是說旁的。 他們回去有些晚,虞念清住在正院,將梁知舟送回東邊的廂房之后,有些不放心。她囑咐梁一,讓他晚上不要離開,免得梁知舟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出了事。 梁一有著一張國字臉,此刻憨厚的臉顯得很是嚴(yán)肅,將虞姑娘的話一一應(yīng)了下來。等姑娘走后,他才給主子上了一盞濃茶。 梁知舟端起茶盞,喝了兩口,神色清明見不到一點醉意,“安排的人進了銀礦那邊嗎?” “已經(jīng)進去了,跟著一起去了野鹿林,但是遞出來的消息說沒發(fā)現(xiàn)什么?!绷阂灰晃逡皇A報。 “還真的有點意思,收了這么多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彼麑⒉璞K放在一旁,眼底泛著幾分冷色,“繼續(xù)查下去,倒是想看看這里藏著多少牛鬼蛇神?!?/br> 梁一頷首,恭敬回話,“是?!?/br> 梁知舟說到幽州來建道觀,前面還真的要做些準(zhǔn)備工作?;噬洗笫忠粨]讓他來幽州,除卻銀錢和幾個工匠之外,就再也沒給旁的,只說是讓幽州知府全力配合。 所以他這段時日也有些忙碌,經(jīng)常早出晚歸,選擇道觀地址、召集人手等都是問題。陶玉阜倒是有心想要奉承他,將建材這部分包圓了,說是不讓他費上一點心思。 虞念清聽說這件事,只好奇一件事,“陶知府看起來也不是無能懦弱之輩,怎么現(xiàn)在就甘心讓出這么多好處?” “可能所圖不小,覺得能從這邊得到他想要的。”梁知舟沒準(zhǔn)備再繼續(xù)說下去,反而問起她來, “在這邊可覺得無趣,等這幾日過去了,我?guī)е愠鋈タ纯础!?/br> 她對出去游玩不感興趣,提了一句野鹿林。 “銀礦便在那邊,瞧著倒是正常。之前讓人查探過,不是邱家村的那批人?!绷褐墼谧烂嫔锨昧藥紫?,笑得幾分嘲諷,“這位陶大人是個人物,全心放在仕途上日后也是權(quán)傾一方的人物?!?/br> 偏偏就是不走正道。 案子到現(xiàn)在其實陷入到僵局當(dāng)中,銀礦那邊情況正常,一批人直接憑空消失。現(xiàn)在就是要等,等這邊人露出馬腳。 虞念清估摸著怕是要呆上很長一段時間,便歇了對付著過幾天的心思,花了兩天時間將院子整理了一遍,帶著盈月她們?nèi)ヌ碣徱恍┤粘K璧臇|西。 豐寧這邊富裕,添置東西倒也簡單,就是新鮮的水菜不好購買。她原是想找一戶菜農(nóng),讓他們每日將新鮮的水菜直接送到現(xiàn)在住著的府上,發(fā)現(xiàn)能穩(wěn)定供應(yīng)的人少。 正準(zhǔn)備要打道回府的時候,她意外遇見那日在宴會上看見的陶姑娘。 陶姑娘今日穿了一聲鵝黃色對襟馬甲,下面配了纏枝細(xì)紋的杏色馬面裙,顯得整個人又溫柔又嬌俏。她見到虞念清主動上前來打招呼,“初九姑娘,好巧啊,居然在這里遇到你。你這是……這是出來采買?” 虞念清點了點頭。 陶如枝瞧了瞧她身后下人拿著的東西,都是上等的好物,只怕花費不小。一個丫鬟真的能做到這么大的主?她眼里的笑意深了幾分,“先前我要是知道的話,定是會過來陪你一起。我在豐寧生活這么多年,哪些地方的東西好,知道得一清二楚?!?/br> 虞念清只當(dāng)她是在說客套話,并沒有多想,原本想要寒暄兩句就直接走人。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陶如枝十分熱情,知道她們在尋一戶能穩(wěn)定供應(yīng)的水菜的菜農(nóng)時,便露出一個微笑來。 “哪里有這么麻煩的,我們家莊子上都種了好幾十畝的,就是米谷的也有。等會我讓人送一筐給你看看,若是覺得合適,我便差人天天給你送。” “怎么種了這么多?是為了對外售出嗎?”虞念清覺得奇怪。 “那我就不清楚了,也沒有聽過府中有這方面的鋪子?!碧杖缰δ樕蠋е鴰追植恢O世事的天真,鬧著要跟著一起去府上做客。 她想問一些陶家的情況,便沒有拒絕,兩個人最后一同回去。 等陶家那邊將水菜送過來時,她讓盈月拿過來看了看,確實很是新鮮。 她問了一下陶家莊子的規(guī)模,心中怪異感更重,這么多水菜若是不對外出售,陶家那點人就算是邊吃邊扔也不夠的。 很快天色就漸漸黑了下來,陶如枝沒有立即告辭,而是裝作不經(jīng)意問了一聲,“世子爺最近很忙嗎,怎么這么晚了,也不瞧見他回來?!?/br> 不過她眼中的期待遮掩不了。 虞念清頓時明白她今日上門拜訪的緣由,只是含混著說了一句,“這些我也不清楚?!?/br> 陶如枝覺得十分失望,便沒有多留下去,起身說要告辭。 不過走到院中時,等了一下午的男人突然在此刻回來了。 男人面容俊朗,身形挺拔如同翠竹,那怕是在外奔波了一天,身上的氣勢卻不減分毫,讓人不敢直視又想看得更多。 在他逐漸走進時,陶如枝的臉漸漸紅了,略微松開手,手帕就直接落在距離男人不遠(yuǎn)的地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男人,藏著幾分期待。 梁知舟掃了她一眼,便直接略過,朝著在堂前站在的女子大步走過去。 身后的梁一將手帕撿起,直接遞了過去,聲音里沒有一點兒音調(diào)起伏,“陶姑娘,拿好了,手帕不要再掉第二次了?!?/br> 陶如枝笑容有幾分慘淡,點了點頭便像是再也忍受不了,直接小跑著離開。 虞念清見到這么一幕,想著自己也算是從陶如枝這邊得了消息,便替人說了幾句好話,“她剛剛應(yīng)該不是故意的,你這么對她,倒是叫她有點兒下不了臺了。其實,陶姑娘人還不錯?!?/br> 梁知舟正將披風(fēng)解下交給一旁的丫鬟,聽了后面這一句,手指猛得將披風(fēng)攥緊,然后松開。 現(xiàn)在才天黑,屋子里的燭火還沒來得及點上。男人側(cè)站在那里,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摸向脖子里,將領(lǐng)口扯開一些。他肩膀微微向下塌了一點,背部出現(xiàn)一個小弧度,然后一筆往下。 他偏過頭來看她,眸光中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平靜地問了一句,“除了你,你見過我對誰好脾氣過?” 她瞬間有些手足無措,細(xì)嫩的手指攥著衣擺,眸光濕亮說不出一句話來。 梁知舟眸光微深,撫了撫自己的額,朝著她點了點頭“抱歉,剛剛想起了一些事兒,有些失控。我還有點事要去書房,一會晚飯不必等我?!?/br> 虞念清只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她隱約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又說不大上來。 她去問梁一怎么了,今日是不是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兒。 梁一沉默了很長時間,想到了今天自己看見的場景。他們一行人搜尋附近的深山,無意中在某一處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亂葬崗。數(shù)以千計的尸體對方在一起,有些人是埋下去很久,只剩了一幅骨頭;有些則是剛剛被埋下去的,全身瘦到只有皮包著骨頭,死亡時還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他們手上不是沒有見過血,可沒有一個人對著普通的百姓出過手。 那種瞬間給人很強的沖擊感,所有人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但是他不確定主人會不會想要將這件事告訴虞姑娘,抿唇說:“我不清楚,姑娘若是想要知道,直接問主子就是?!?/br> 虞念清和他也不算熟悉,因此沒有勉強。 等晚飯過后,她帶著準(zhǔn)備好的雞絲面去書房找梁知舟。 書房里沒有點燈,借著月光她才勉強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男人坐在書桌前,整個人向身后倒去,雙眼合上。月光透過窗柩斜斜地照射進來,落在他的抿起的唇和緊繃的下頜處。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莫名能夠感受到他的那種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