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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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璨卻是牽起了面前才到她肩膀處的少年的手,溫聲道“陪師尊下山看看罷?!?/br> 這話驚得趙星辭猛地抬頭去看師父的神情,卻只看到了那難得披散下來的一頭青絲,垂落到腰間,沐浴著溫和的月輝。 傳送陣法對于大能修士而言,不過是花點靈力的事情。 一眨眼的功夫,師徒二人便到了山下的凡人城鎮(zhèn)。 齊璨走在前面,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頭發(fā)沒有束好就出門了,停下了走進燈會的步子。 完蛋了,衣冠不整的,怕不是要毀了玉塵劍尊的高嶺之花形象。 她也沒有往納戒里放頭飾衣物的習(xí)慣。 跟在師尊身后的趙星辭看到師尊停了下來,有些不明就里,不由得問道“師尊,怎么了?” 然后他就看到素來如絕云巔冰雪那樣冷淡的少女,轉(zhuǎn)過來,白凈的臉上似乎顯出些無措的意味來。 耳畔是師尊干凈平淡的嗓音“為師,未曾束發(fā)....” 趙星辭睜著一雙貓眼,將齊璨那微不可察帶了點懊惱之意的神態(tài)盡收眼底,輕輕地笑了起來,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往前伸了伸,便捧起了一條白玉發(fā)帶,神情柔和地說:“師尊來,徒兒為您挽發(fā)便是?!?/br> 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收了那一身威壓和煞氣,哪還有平日肅殺嗜血的閻羅模樣,蹲在了自家徒兒面前,乖順恬靜的很。 綢緞般的青絲就像流水一樣,淌過趙星辭的指縫間,他愣愣地盯著手中的秀發(fā),一時間有些出神了。 直到師尊輕輕地問道“星辭,好了嗎?” “好了!”趙星辭倏地緩過神來,手上利落地用發(fā)帶盤好發(fā)辮,別在了少女那纖細的脖頸之后。 玄色衣領(lǐng)間顯露的那一小片肌膚,冷白皎潔,泛著瓷器的白。 燙得趙星辭一下子移開目光來,不敢再看。 盤著發(fā)辮的少女起身,沒像平日里一樣把頭發(fā)束得一絲不茍,額間落下幾縷碎發(fā),加上那滿身的清冷氣度,倒真真有了幾分凡人界世家天真貴女的模樣。 “走罷。”頭發(fā)被徒兒打理好的齊璨眸子里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重新牽起趙星辭直奔那燈會市集而去。 被拉著往前走的趙星辭看向傳說中不近人情的玉塵劍尊,此刻就像普通的人間少女一樣,沾了點煙火氣,更是好看了。 師尊,終于像個人了。 只怕這句話若是讓齊璨聽見了,指不定以為這徒弟暗戳戳罵自己不是人呢。 燈會市集倒是熱鬧極了,姑娘家的脂粉香氣漂浮在空氣中,聞著就讓人身心愉悅,耳邊都是小攤販們豪氣熱情的叫賣聲,仔細聽還能聽見姑娘們發(fā)冠配飾敲擊的金玉聲。 聲聲悅耳。 青石鋪就的街道兩側(cè)都掛著各式花燈,散發(fā)著燈火獨有的暖光。 齊璨停在了一個門庭冷落的花燈攤販前,攤主是個年邁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看到終于有客人來了,不由得笑著去招呼“小姑娘,買花燈不?” 這老太太應(yīng)當(dāng)是上了年紀(jì),笑起來時那沒了牙齒的嘴,若是讓孩童看見,說不定得嚇著人。 難怪都沒人到她這買,不過這花燈做的是真不錯。 慢下步子來的齊璨走了過去,攤子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絹面花燈,有小兔子樣式的,還有雍容華貴的牡丹花樣式的,應(yīng)有盡有。 “星辭,你想要哪個?”齊璨側(cè)過頭去問他。 趙星辭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盞金光燦燦,錦鯉樣式的花燈上。 不愧是貓貓。 注意到他在看哪盞花燈的齊璨啞然失笑,便指了那盞“就那盞吧?!?/br> 被看破心思的趙星辭差點就想反駁,胡亂指一盞了。 付過銀錢后,齊璨將錦鯉花燈的桿子仔細地放到了趙星辭的手心里,順帶著摸了摸他的頭“喜歡嗎?” 一動不動盯著栩栩如生的錦鯉燈的趙星辭,貓眼映照著花燈的光,熠熠生輝。 “喜歡!” “想吃些什么?”齊璨笑著問他。 朦朧的光影間,趙星辭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未曾上云天劍宗,還沒有被師尊收為親傳弟子的時候。 那時他還是長陽鎮(zhèn)的一家農(nóng)戶的孩子,名為趙狗兒,說是賤名好養(yǎng)活。 其實也是他命賤,受了那般磋磨還是死不了。 平日里燒火砍柴挑水,都是交由他一個幾歲的孩子干,干不下來便會迎來那個農(nóng)家夫婦的毒打。 他沒有流落到那戶人家以前的記憶,只是隱約記得爹和娘應(yīng)該是為了護著他逃出生天,不知死在了何處。 其實他試過出逃,但還沒來得及逃出去就被那家人的小兒子發(fā)現(xiàn)了,自此入夜他就會像被拴在村口的那條狗一樣,拴在牛棚旁的樹樁上。 “想什么呢?想得都出神了?!饼R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趙星辭默默地勾住了齊璨的手,不著痕跡地收緊了些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師父,我想吃糖葫蘆了?!?/br> 他也去過市集的,雖然是那家人的小兒子鬧著說要牽著狗狗去逛市集,他才有被帶去的機會。 還記得市集上有個白發(fā)老爺爺拿著個稻草木樁,上面扎滿了糖葫蘆,就跟開了花似的好看極了。 農(nóng)戶家的小兒子拿著串糖葫蘆,騎在他爹頭上,喜笑顏開。 彼時的他,到底是個孩子,也是會眼饞的。 但興許是他盯那串糖葫蘆盯得太久了,本性惡劣的農(nóng)戶子,假惺惺地將糖葫蘆伸到了他眼前。 “狗兒,想吃呀?” 他饞得干咽了兩下,乖巧地點了點頭,伸出手想要接過來,以為這黑心肝的壞家伙會給他吃。 隨之而來的就是帶著勁風(fēng)的寬厚一掌,落在了他的額頭上,打得他眼冒金星,狠狠地撞上了墻壁。 額角磕在墻上,蹭破了皮,血滴滴答答地淌了滿臉。 胸腔里血氣上涌,激得他口中吐出點血來。 那個身材壯實,面相黝黑兇惡的男人兇神惡煞地說道“不過是我家養(yǎng)的一條狗,還想搶我寶貝兒子的吃食?” 就在趙星辭幾乎要陷入那夢魘之時,一串裹著晶瑩剔透的糖衣的糖葫蘆被一只纖細的手送到了他眼前。 “買好了?!?/br> 師父依舊是那黑得和夜幕一樣的打扮,但興許是有些不同了,她的身后就是燈火通明的燈會。 趙星辭拿過了那串糖葫蘆,放在嘴邊輕咬下一顆。 山楂的酸裹挾著糖衣的甜,恰似他此刻的心情一樣酸澀復(fù)雜。 他不是趙狗兒,他是玉塵劍尊座下的親傳弟子——趙星辭。 聽到街角好像有敲鑼打鼓的動靜,齊璨趕忙拉著他跑了過去。 原來竟是打鐵樹銀花的賣藝人。 幾個穿著厚衣服的大漢,把木炭和黑色切碎的鐵片混合到一起倒進了掛在燒火架子上的花筒里。 接著他們合力掄起了這花筒,霎時銀色的鐵花飛濺出來,圍繞著璀璨奪目的光環(huán),遠遠看去,竟像落了一場流星雨。 趙星辭還從未見過這般稀奇的景致,但手中靈力不動聲色地運轉(zhuǎn)起來。 生怕這guntang的鐵水一個不小心傷著這些凡世間的百姓。 站在他身側(cè)的齊璨感受到靈力波動,垂眸看了小徒弟一眼,鳳眸微微彎了些許。 這孩子性子真是不錯啊,看來日夜抄寫那弟子規(guī)矩,還是有點用處的。 燈會即將開始了,人流漸漸多了起來,不免有些推搡擁擠。 齊璨就帶著他到了小鎮(zhèn)外的一處小山包上,這地方地勢高一些,能清晰地看到燈會的景致,也不至于擠在人群里邊難受。 坐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的齊璨松了松束著袖子的護甲,卸了下來,擱置在了一旁的樹墩子上。 沒了束縛的衣袖隨著風(fēng)飄起來,齊璨舒展開身體,靠在了青石旁的一棵老槐樹上。 “這凡人界的燈會,倒是挺有意思的?!饼R璨徐徐閉上一雙眼。 趙星辭跟著在師父旁邊坐了下來。 或許,這也正是修士的職責(zé)所在,護著這些凡人的安穩(wěn),看看他們這喜樂安康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趙星辭忽然有些好奇,師尊脫離俗世凡塵前的往事,細聲問道“師尊在入云天劍宗前,就住在這鎮(zhèn)子里嗎?” 齊璨睜開了眼,漠然的目光望向遠方的那點熱鬧的燈火。 “不是?!?/br> 發(fā)現(xiàn)師尊身上靈壓有些低了的趙星辭一下子陷入了緘默,不敢再問了。 感到弟子不敢再過問的齊璨卻眉眼帶笑“無妨,想知道些什么,問便是了?!?/br> 趙星辭抬眼,往師尊身側(cè)移近了些許。 “那師尊凡世間的故鄉(xiāng),在何處呢?” 齊璨坐起了身,眉宇間多了分若有若無的惆悵“那自然是沒了,整個城被魔族吃了個干凈,只有為師活了下來。” 手上將趙星辭盤好的發(fā)辮拆解下來,青絲披在肩頭,有幾縷貼著那冷白色的側(cè)臉,瞧著竟讓人有些心疼。 “待到三年后的歷練,帶你們倆去那邊城看看也無妨,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重新建起了城池?!?/br> “畢竟人族,可是面對苦難堅韌不拔,無論如何都能重新振作起來的?!?/br> 聽了師尊一席話的趙星辭,一路上未曾說過半句話,像個小尾巴似的牽著師尊的衣袖,不知在想些什么。 孤身一人上了絕云巔的齊璨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陷入沉思的少年身影,嘆了口氣。 這傻孩子,真當(dāng)她看不清他眼底埋藏在最深處的沉痛不成。 看來他前世和兒時的經(jīng)歷,到底是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痛啊。 三年,絕云巔落了雪又化開,化作寒日山泉流轉(zhuǎn)而下,匯入水潭之中。 師徒三人去了掌門座下山峰報備一趟后,變成了四人行。 何若川那個不靠譜的家伙,嘴里嘟嘟囔囔著說什么,自己管理偌大一個云天劍宗,不知道有多忙,還請師妹代做師父一回,帶著宋觀南一塊下山入凡世歷練。 齊璨自是冷著一張臉收下了,不過順手從何若川千百年來的藏品里薅了一大把靈寶才許下。 不過,齊璨微瞇著眼掃了宋觀南和柳溪如兩個人,那兩人之間竟然涌動著不對頭的氛圍,尤其是柳溪如還氣鼓鼓地不樂意理他。 看來,這傻徒弟要做下一任掌門夫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