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37節(jié)
只見師尊抬頭, 悵然道“看來赤水城的謝公子, 已經(jīng)離世了?!?/br> 緊盯著她細瘦手腕的趙星辭瞳孔收縮了一瞬“師父, 您早已知曉即使你插手救了謝允安,他也活不久嗎?” 齊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應該說不止我知曉,謝允安自己也是清楚的?!?/br> 她捏了捏手中縮小版的玉靈舟“該啟程回宗門了,我們?nèi)敕彩赖臅r間足夠久了?;厝ヂ愤^赤水城的時候,去看看芝心這個小家伙的情況吧。” 柳溪如知曉謝允安的死訊后,情緒有些低落,訥訥地和師兄說著話“師兄,果然凡世人的壽命都那么短暫啊?!?/br> 坐在她身旁的宋觀南有些無措,他還從未見過師妹那么難過的模樣。 掌控著靈舟的齊璨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大徒弟,淡淡地說:“神靈的愛代價太高,而神天性固執(zhí),愛上一人便不會再改變,神的愛結(jié)果往往都是沉痛的?!?/br> 靈舟之上的氛圍一時有些沉重。 駛至赤水城上方時,齊璨把靈舟停了下來,用斂息符遮蓋著身形氣息的四人到了一戶窮苦人家中,芝心正坐在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小女孩肩上,然后飄到了她眼前,絮絮叨叨地給她說著可以和哪些人交朋友,神情安然恬淡,倒是沒了幾年前的跳脫,看著穩(wěn)重了不少。 而小女孩也是視若珍寶地把她納入手中,動作如此小心而溫柔。 身為師尊的齊璨覺得自己很有教導他們?nèi)说穆氊煟⑶覂蓚€親傳弟子都一副苦大仇深,不忍心看相愛之人生離死別的模樣。 于是結(jié)丹太早,還是個少女模樣的齊璨踮起腳,摸了摸柳溪如的頭發(fā)“芝心作為一個剛出世的神靈未免有些不幸,遇上的情愛時光太過短暫了。謝允安天性純善,雖然一身病痛,卻看不得旁人因他陷入沉痛之中,他又怎么會自私到讓芝心陪他一起死?!?/br> “芝心這小家伙看似單純無知,實則脾氣倔強。” 趙星辭緊了緊手中的破世劍,低聲問了一句“師尊,您救謝允安,只是為了讓他說服芝心,好好存在于人世間,為更多的人帶去知音和快樂嗎?” 齊璨鴉羽般的眼睫輕顫“差不多吧,現(xiàn)在的芝心,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不錯的神靈了,不是嗎?” 平靜的話語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我想,謝允安和芝心應該也教會了你們幾人一個道理,形雖滅,而情長存?!?/br> 趙星辭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小巧玲瓏,穿著白色羽衣神采飛揚的芝心身上。 芝心應當是,把這份情綿延普及到了更多的凡人身上。 就在齊璨以為這三人都在安靜地聽自己將道法的時候,柳溪如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師尊,我和師弟好像都比您高了誒?!?/br> 齊璨“.......” 于是,等上了靈舟之后,晶瑩剔透的靈舟上不時炸現(xiàn)開晴天霹靂的雷光,還夾雜著柳溪如的慘叫和求饒聲。 “師弟!觀南師兄!救命嗚哇!” 代替了師尊負責cao控靈舟的趙星辭,聽著那動靜,唇瓣緊抿,似乎是在隱忍笑意,但靈舟卻彰顯了他的心情不小心晃動了一下。 其實師尊總說他們小孩心性,自己也是一樣的。 靈舟飛過青石山時,齊璨用神識下探看了眼。 往年蒼涼荒無人煙的青石山上,建起了一座紅瓦青墻,看著格外有氣勢的山神廟,廟前擺放著兩只銜著珠子的石獅子,門口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前來上香跪拜的人。 山神廟正大殿中的蒲團上,跪著一位穿著灰布袍的婦人,赫然是山神凡人時的嬸子劉氏。 她的打扮,儼然是已經(jīng)舍去紅塵,入了山神廟常伴山神左右了。 跪在山神木像前的婦人,雙手合十,面容神情虔誠。 就在幾人打算駛著靈舟慢悠悠回宗門,地處修真界邊境之時,齊璨腰間的佩戴的通訊玉玨急劇顫動起來,她連忙用靈力解開。 但玉玨卻只顯現(xiàn)出幾個字,靈力的歸屬是掌門師兄何若川的。 “宗門有劫,速歸。” 齊璨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趙星辭她帶走了,百里相筠她送去關(guān)了起來,難道云天劍宗還要如原著一樣被魔族屠門嗎? 于是本應至少還要飛個七八日才能回到云天劍宗的靈玉舟,在齊璨最純凈的雷靈力驅(qū)使下,高速飛行,甚至破了空間,將行程直接縮短到半日。 行至云天劍宗的山腳下,齊璨拿靈力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偌大一個劍宗的護宗大陣蕩然無存,那可弒殺在她境界之下大乘修士的陣法,如今就是元嬰期修士來破這個陣都綽綽有余。 山門的百層階上,七零八落地橫躺著幾具尸體。 齊璨上前去蹲下來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都是穿著外門服飾負責鎮(zhèn)守山門的云天劍宗弟子,無一例外都是被人往后捅了丹田而死,體內(nèi)靈力沒有任何殘留,應當是都被吸取了。 柳溪如垂在身軀兩側(cè)的手都在顫抖,眼眶發(fā)紅。 饒是一直以來溫和翩翩君子的宋觀南此刻也是幾乎壓制不住心中的不安和痛恨。 趙星辭卻跟在齊璨身后,指尖摩擦過死去弟子丹田的刀口,抹了點血跡。 屬于銜蟬貓的嗅覺清晰地告訴他,這些是魔族中人的手筆。 “師尊,是魔修。”趙星辭倏地站起身,殺氣畢露。 順著百石階往上走,出現(xiàn)的弟子尸體不一樣了,是刑罰堂負責維護陣法的弟子。 其中一具還是柳溪如常常見到的刑罰堂長老的小徒弟,她忍下心中沉痛,俯下身,伸手將這個面容尚且稚嫩的弟子還沒閉上的雙眼合上了。 脾氣向來急躁的她,在此刻卻異常地冷靜,冷靜到近乎漠然。 她感受得到,在前方一具一具探查尸體的師尊,身上的氣壓愈來愈低,似乎在慢慢變回初見時那個屠殺魔修浴血無情的玉塵劍尊。 現(xiàn)下她更需要冷靜,因為掌門師叔曾和她說過,師尊心脈不全,極其容易壓制不住嗜殺的血性。 何若川死了。 原身記憶里,除卻仙逝的師父最關(guān)心照顧她的掌門師兄,死了。 這是在眾人一路探查過來最后發(fā)現(xiàn)靈力氣息停駐在了劍冢前后,感受到同門氣息,試探著走出洞府的藥虛谷長老告知他們的消息。 在云天劍宗無法抵御魔族的攻勢時,身負重傷的何若川破開劍冢禁制,為了掩護宗門弟子藏入其中,被魔族一擁而上淹沒。 沒有人清楚地看到宋觀南的神情,掌門已然死了,身為親傳弟子的宋觀南,只會是下一任云天劍宗的掌門人。 在柳溪如擔憂且心疼地望向他時,青竹翠松一般的師兄只是輕笑了一下,溫聲道“師妹不必擔憂,我尊重師父的選擇。” 柳溪如看得分明,宋觀南握著軒竹劍的手攥得幾乎要捏碎了,指節(jié)泛起慘白色,壓抑不住地在顫抖,看似笑起來的眼中卻沒有分毫笑意,有的盡是恨意。 陡然得知這個消息的玉塵劍尊,站在劍冢外的一方小土坡上,多年未下雪的劍冢忽而飄起了雪點,幾片剔透渺小的冰花落下來,停駐在了她那雙漠然的鳳眼,顯得眉眼沒了分毫人氣。 她周身的靈壓低到了極致,有些修為低的弟子受不了直接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師兄的尸體在嗎?” 久到天地的時空都停滯了一般,劍尊才說出這樣一句話,帶著森冷的寒意。 藥虛谷的長老顫抖著手,把他拼死從魔修中搶回來的殘軀從納戒里取了出來,以袖掩面,不忍心去看。 紫色的掌門衣袍上滿是干涸的血跡,大片大片地暈染,好似開了許多深色的花兒一樣。 何若川一頭雪發(fā)也染了不少血跡,但那張平日里憨氣十足,總是掛著和事佬笑意的臉卻是蒼白的,雙眼緊閉,透露著森森死氣。 他的腹部開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血已然流干了,可以讓人清晰地料想他是如何被挖出蘊含靈力的大乘修士獨有的靈丹。 更令人心痛的是,這尸體軟趴趴的一團,扭曲的姿態(tài)。 齊璨閃身上前,跪了下去把他翻轉(zhuǎn)過來。 果不其然,脊背后蜿蜒著令人心驚的血痕,赫然是被魔族取了一身仙骨。 齊璨冰涼的手一寸一寸地摸過那結(jié)了血痂的傷痕,觸感粗糙。 甚至何若川的手臂也是殘缺的,那參差不齊的血rou,應該是被魔獸啃咬出來的。 顫抖的指尖摸過那冰涼僵硬,還帶了點嬰兒肥的臉。 怎么就會死了呢?明明前不久他還嬉笑鬧著要她帶宋觀南下山入凡世歷練的啊。 原身對何若川的記憶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地閃過齊璨眼前。 永遠都是那笑意滿滿模樣的何若川,怎么就變成這樣一副殘軀了呢? 第39章 師父不準搞師徒戀了21 ◎什么叫報仇啊,這就是◎ 劍冢前的時間仿佛靜止了,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只有趙星辭走到了自己師尊身邊蹲下來,雙手輕輕地放在了她肩頭。 暖意融化了落在她肩頭的雪, 濡濕了墨色的發(fā)絲。 少女蒼白的手指,放輕了所有力道拂去何若川眉眼上的血跡。 良久,她站起身,琉璃般清澈寒涼的眸子掃過了僅剩六位的十峰長老, 聲音仿佛是從幽暗的深淵中傳來的“是百里相筠嗎?” 藥虛谷的長老, 一把老淚把雪白的胡須都打濕了,他顫巍巍道“回劍尊, 正是他。” 在眾弟子七嘴八舌的描述下, 大致描述出應該是五長老百里相筠憑借修為讓云天劍宗的陣法出了問題,還將各峰的護衛(wèi)情況通報給了魔族,不然不可能攻上來的魔族一路勢如破竹, 還都是悄無聲息地把護衛(wèi)弟子殺了個干凈。 最令人痛恨的是百里相筠在掌門去探視他時,竊走了何若川跟其他宗門的聯(lián)絡玉玨。 雖然各大宗門距離遙遠,但如果身為第一劍宗的云天劍宗有難,旁的宗門得到消息不可能不來支援, 何至于落到掌門為護佑宗門而死的地步。 憑借百里相筠的能力和膽量, 齊璨當然不覺得他能干出如此罪惡的事,其中必然有那個罪大惡極系統(tǒng)的手筆。 齊璨把這些都一一記錄了下來,提交上報給了時空局。 起初齊璨不是沒有想過直接把那個系統(tǒng)拔除了,然而只有當時空局檢測到外來物影響世界穩(wěn)定時,才能授予任務者權(quán)限把異物抹除。 更何況那個系統(tǒng)狡猾的很, 根本不露破綻, 齊璨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而如今, 上報提交后齊璨被授予了權(quán)限。 聽完講述的齊璨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 可眼底森冷,分明全是殺意。 “本尊未歸,不允許將掌門師兄的死訊透露半分,掌門師兄座下親傳弟子宋觀南就是云天劍宗的新一任掌門。”齊璨蹲下身,除下了何若川腰間象征著掌門身份的玉羽靈佩,在眾人眼中交給了如同一座木雕佇立在風雪之中的宋觀南。 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屬于化神期大能的言靈契鎖在了宋觀南身上,若有人違反她所言,將受化神期劍修的懲罰。 齊璨猛地跪在了何若川身邊,膝蓋狠狠地磕在了土地之上,神情冷肅地拜了三回,一滴淚無聲地融入了塵土中。 一拜師兄對原身的養(yǎng)育之恩,二拜自她穿到這里來師兄的關(guān)懷,三拜....生離死別。 跪完齊璨緩慢地站起身,自虛空中抽出了斬雷劍,霎時間,電光乍現(xiàn)驚破蒼穹,劍冢的一眾靈劍感受到斬雷劍的憤怒都震顫起來,含著磅礴靈力的聲音聲聲入耳,有如泣血。 “云天劍宗所受劫難,我要魔族,血債血償!” 話音消散在天地間,宗門眾人甚至還來不及阻止,玉塵劍尊瘦削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那是她獨有的踏破虛空之術(shù)。 趙星辭抓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只感受到了些許衣角劃過手心的觸覺,最后收回了手,緊貼著身體兩側(cè)。 魔族地界外城,地面震顫,林中鳥獸飛奔逃命。數(shù)千道雷拔地而起,直沖云霄,與天際夜幕相連,幾乎把黑夜照明得如同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