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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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飛雪的絕云巔,被雪鋪蓋住的山間路徑上被踏出一串小巧的腳印。 松樹被雪壓得簌簌顫著,時不時抖落下些許積雪。 齊璨身上有些干涸的血融化在雪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紅色,然后又迅速被新下來的雪掩蓋得干干凈凈,不見半分臟污。 就仿佛,一身血污的她,只要置身于這片冰雪中,就能洗干凈了。 玉塵劍尊的洞府近在眼前了,齊璨卻看到了那個佇立在風(fēng)雪中,抱劍而立了無生氣,宛如一座冰雕的青年。 聽覺極其敏銳的耳朵動了動,趙星辭清凌凌的眸子望向了踏雪而來的師尊。 頓時仿佛身上的冰雪都化開了一般“師尊!” 因為靈力透支,意識有些模糊的齊璨在倒向雪堆前,恍惚地想著,這傻徒弟,不會從她去了魔域,就一直在這里守著等自己回來吧。 殿門被一只穿著黑色錦靴的長腿踹開了,趙星辭抱著懷中的師尊直接闖入了洞府的最深處,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昔日自己受傷躺過的冰玉床上。 冰玉一感受到洞府主人的氣息,就迅速運(yùn)作起來,夾雜著冰霧的靈息緩慢地渡過她的靈脈。 趙星辭垂眸看向墨發(fā)散亂,渾身都是血跡的師尊。 他從未見過如此脆弱得仿佛一樽瓷娃娃的師尊,溫暖的手撫上了那冰涼的臉頰,細(xì)細(xì)地把她臉上沾著的魔族的血擦拭干凈,祛塵決無聲地渡過每一寸。 躺在一片溫暖的懷抱中的齊璨徐徐睜開雙眼,卻看到漱冰浴雪的玄衣少年指尖繞著自己以前給他的玉虛帶,仔細(xì)地一圈一圈繞上了自己被血烈獸咬開的手腕。 最后他竟然執(zhí)起那細(xì)瘦蒼白的手腕,抵在了自己的利齒下。 銳利的貓族利齒隔著玉虛帶摩挲著傷口,竟讓感知遲鈍的玉塵劍尊,感受到了些許麻疼。 從腕間的傷口一路傳到了神府。 冰玉筑成的洞中光影錯落,貓瞳暈染出霧氣迷蒙的趙星辭側(cè)頭看向了神情恍惚的師尊。 他清晰地知曉,師尊受傷,應(yīng)該通知藥虛谷的藥修。 可趙星辭內(nèi)心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必這么做,他留戀著每一段與師尊獨處的時光。 心底埋藏著的情愫就像密不透風(fēng)的藤蔓盤繞而上。 或許最初,他并不明白也不想去深思這些情愫是什么,因為他知道這份情愫如果讓師尊知曉了,那樣珍視師徒情誼的師尊失望的目光,他受不起。 趙星辭生怕自己望進(jìn)那雙寒星般卻盛滿失望的眼睛。 可是此時此刻...... “師父,徒兒替您上藥?!痹捯袈湎?,溫暖的手心按上了被魔箭扎傷的肩頭,將那魔氣硬生生拽了出來。 恢復(fù)了些許意識的齊璨按住了衣袍,神情有些不自在“不必了,喚你師姐過來。” 貓眼閃爍,趙星辭眼簾垂下,斂去了所有思緒“師尊,宗門內(nèi)事務(wù)眾多,師姐她這些時日都在幫著觀南師兄?!?/br> 齊璨取下了左手的護(hù)甲,擱置在了一旁,背對著他。 “那便你來吧?!?/br> 而齊璨沒有看到身后的趙星辭,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握著的兩個玉瓶,最后將另一瓶收回了納戒之中。 清透帶著涼意的靈液滴在傷口時,竟讓人打了個哆嗦。 但很快那影響至神魂的藥效散開,一縷悄無聲息的神識像風(fēng)一樣拂過了神府,墨發(fā)披散的劍尊身形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冰玉之上。 惱怒的齊璨抬頭看去,卻見頭頂著一對貓耳的趙星辭,俊俏如玉的臉上飛起云霞,黝黑帶著金色光圈的貓瞳就像被清水洗過一般。 “師尊,求您幫幫徒兒。” 平日里都是清澈溫柔的嗓音,好似被洞中冰玉的寒意侵襲了,有些沙沙的。 幾乎只是一眼,內(nèi)心麻木的齊璨就可以下定論了。 這只狡猾的銜蟬,應(yīng)該是感受到四季落雪的絕云巔即將迎來的春天了。 玉塵劍尊自冷冰冰的神壇之上跌落下來,再無往日里的肅殺之意。 玉虛帶交錯在皎潔如月的雪色間,最終被收緊。 身為天生捕獵者的銜蟬貓將獵物壓制住,看似狠厲地叼住了獵物的后脖頸,實則力道放輕不少。 一條纖細(xì)黑長的尾巴,徐徐地繞了一圈,覆蓋在了玉虛帶上。 銳利的刺,陡然在溫暖的山谷間張開,危機(jī)四伏,掃過了每一寸山壁。 那瀕臨死亡的感覺,讓沒有痛感的玉塵劍尊幾乎眼前一黑,漆黑如墨的貓耳被狠狠地絞在指間。 “逆徒!” 一聲沒什么威脅力的嗔罵響徹絕云巔的頂峰。 而挨罵的銜蟬貓,乖順地垂下這一族高貴的頭顱“師尊,徒兒的照料可還用心?” 與此同時,一串勾玉被投擲出了洞府外,落在了雪地上。 作者有話說: 狡猾貓貓的體驗 第41章 師父不準(zhǔn)搞師徒戀了23 ◎師尊不是樂修,實在是可惜了◎ 洞府的正殿之中, 燭光透過輕紗照下片片光影。 空曠的殿內(nèi)不時傳來清脆而不規(guī)律的鈴鐺聲,穿過珠簾便能瞧見,那輕紗上映照出的影子是細(xì)弱的腳腕, 腕間由一條玉帶系上了一顆光澤細(xì)膩的銀色鈴鐺。 因那有如峰巒重疊的影子隨著燭光而晃動,銀鈴發(fā)出脆響,不絕于耳,好似由樂修敲擊出來的古曲一般, 悅耳動聽。 “師尊不是樂修, 實在是可惜了。” 神府被趙星辭神識侵?jǐn)_得一團(tuán)糟的齊璨睜開了朦朧的淚眼,耳邊忽然就聽到這么一句感慨, 頓時惱恨地收住力道, 試圖把那有如刑具的荊棘絞碎。 但那雙貓瞳只是彎了起來,里面盛滿了如同碎玉波光一樣的笑意,就那樣靜靜注視著烏發(fā)如墨傾瀉在手邊的師尊, 沉靜的眸子化作豎瞳,黑色有如深淵,銳利有如利刃,加上那瞳孔外的一圈金色光暈, 有種冰冷的美感。 平日里看著溫和無害的銜蟬貓, 在此刻化為獵食的猛獸。 絕云巔的雪因春意的到來,化成涓涓細(xì)流匯入山下的河流,而此刻被銜蟬貓采擷到的云巔雪蓮,花上晨露滴落,最終匯聚成一小汪清泉, 滋養(yǎng)著貓兒。 神識再次被闖入的齊璨, 眼中霧氣氤氳, 側(cè)頭看著殿中的燭光, 忽然就想起來之前在云天劍宗書閣中看到的古籍上的一段話。 “銜蟬貓,春生期始于芳菲四月,年歲約二十,晝夜玖日方可止?!?/br> 如今才第幾日? 想她堂堂一個化神期的大能劍修,居然會被一個金丹的貓給陰了。 還一路從冰玉窟到了這里。 而且因為修者神識強(qiáng)大,她該死的還昏不過去。 在那銜蟬貓磅礴的靈息涌進(jìn)丹田時,玉塵劍尊清冷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些許,她一把拉住了趙星辭的青絲“你個逆徒,你如今究竟什么修為?” 但很快這個問句就不了了之了,她根本無暇顧及。 在第八日的時候,終于被齊璨抓到空子,借助趙星辭的靈力從丹田中撇開了那藥虛谷針對神識的靈液,把斬雷劍從虛空中召喚出來了。 一道氣浪自斬雷劍掀起來,把趙星辭掀翻到了地上,壓著他跪在那。 齊璨猛地坐起身扯過了旁邊玉鉤上掛著的衣袍,隨性地披在了身上,她那剛剛還波光粼粼的眼眸登時如同結(jié)了冰的劍一樣,掃向跪在自己面前的趙星辭。 “解釋一下,那日你的金丹雷劫?!?/br> 師尊還帶著點沙啞的清冷嗓音回蕩在趙星辭的腦中,生著一對黑色貓耳的少年此刻倒是怯生生地抬起頭去看玉塵劍尊了。 只是在看到那散亂的屬于自己的外袍披在師尊肩頭,和那瓷白如玉的脖頸上的紅點時,這到底才第八日,趙星辭銳利的牙尖不受控制地磕碰了幾下,他不由得空咽了一下。 他幾乎用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貓族捕獵的本性,穩(wěn)住了自己說話的聲音“師尊,我本意想壓制修為,好鞏固修煉地基,卻不想那雷劫來得如此迅猛?!?/br> 齊璨看著他那怯生生,貓耳朵顫巍巍的模樣,就覺得氣得牙癢癢,想狠狠地把他那對貓耳朵咬上幾口泄憤。 因為心中的情緒,玉顏愈發(fā)冷凝起來。 怒氣給她溫涼的眸子渲染出彩色,看著竟是有些流光溢彩的意味。 趙星辭望著自己的師尊那般惱怒的模樣,貓眼里竟然淚光閃現(xiàn),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齊璨更氣了,氣自己腦子一點都不爭氣不聽自己使喚。 誰能拒絕一個貓貓撒嬌裝可憐啊! 趙星辭抗著斬雷劍和化神期大能的威壓,跪著走到了齊璨跟前,小心翼翼地扯住了齊璨的袖子“師尊,是徒兒大逆不道,竟因為傾慕師尊,造下如此罪不可恕之孽。” “師尊,求您不要將我逐出師門?!?/br> 對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眼神和他眼底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寂寥時,齊璨心尖軟了。 更何況趙星辭還動作小心地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在察覺到玄衣少年眼中幾乎漫出來的情愫時,齊璨心底微嘆,真就師徒戀文一定得愛上自己的師父是吧。 于是,居于神壇之上不近人情的玉塵劍尊俯下身,帶著劍繭的手輕柔地拂過趙星辭的發(fā)頂“為師知曉了,只是星辭你與其陷于這俗世情愛中,不如與本尊共修道,飛升成神,守著這蒼生安穩(wěn),那才是生生世世的永不分離?!?/br> “情一字,最難參透,本尊不想看到天資如此過人的你,深陷其中。但萬物需得親身經(jīng)歷,才能真正參透?!?/br> “星辭,你明白了嗎?” 恰在此時,殿中的正門開了,和煦帶著暖意的春風(fēng)吹進(jìn)。 趙星辭望進(jìn)了師尊眼中的一片安然,里面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厭惡和冰冷,有的是浩瀚星海。 仙人撫我青絲,授我以道法,恰如此刻罷。 就在趙星辭悟道時,齊璨解下了腕間的鈴鐺,趁其不備甩了個術(shù)法,把趙星辭變回了原形,一只通體漆黑,唯獨嘴邊一抹雪白的銜蟬貓。 貓兒無辜地看向她,卻見師尊笑了,但無端端透出些許陰險的意味。 她伸手把它抱了起來,用趙星辭前些時日用來束縛自己手腕的玉虛帶把那個鈴鐺串起來,緊緊地綁在了黑貓的脖子上。 通體墨色的黑貓,佩戴著這銀色的鈴鐺,看起來倒是和諧極了。 然后抱著貓的玉塵劍尊赤足下榻,一頭青絲洋洋灑灑地披在身后,她空出一只手隨意地將頭發(fā)束好,衣著穿戴整齊后就出了絕云巔。 前不久剛休整好的藥虛谷此刻忙成一片,都在忙活著救那從魔族解救出來的藥人,倒是沒見到柳溪如的身影。 鈴鐺的脆響在藥虛谷殿前響起,本來還忙著采集靈藥的弟子們順著聲音看去,就看到玉塵劍尊懷中蜷縮著一只黑貓,佇立在殿門前,連忙停下手中的藥液萃取迎了上去“劍尊是來看您救出來的那個藥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