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說搞救贖[快穿]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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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咔擦的一聲,閃過一陣灼眼的光,銀灰色的粉末造成的煙霧散開。 “好咧!”拍完照老板直起腰,將膠卷放入了洗照片的池子里“陸長官您要是忙的話,照片一洗好我就差人送到您公館去?” 陸明笙目光落在那在看架子上掛著照片的身影,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們在這等會就好?!?/br> 齊璨專注地看那架子上懸掛著剛洗出來的照片,里面有不少穿著長衫旗袍的小夫妻,笑容滿面。 不一會,照片就洗出來了,陸明笙接過老板遞上來的照片。 照片上的兩人親昵地靠在一起,一位是身穿軍服的俊俏郎君,攬著位明艷含笑的美人,看著倒像是結(jié)婚照一般。 “讓我瞧瞧。”齊璨抬手拿過陸明笙手里捏著的照片,仔細看了又看,笑道“明笙長得真俊俏,感覺比我還要好看呢?!?/br> 陸明笙把洗出來的第二張照片仔細地裝進了左胸前的口袋了,再把扣子別上了“所以這就叫郎才女貌,待我這陣子忙完,就娶你回公館做陸夫人?!?/br> 裝好了照片的陸明笙從人身后圈住她,吻了吻她的側(cè)臉,與她一同看向手中的照片。 “對了,你知不知道陳靜然呀?”齊璨想起課上那個總是文靜地坐在一角的學(xué)生,問起了陸明笙。 陸明笙回憶著多年前的事情,說道“倒是有點印象,好似是我前些年間從春香窯里救出來的?!?/br> “若是沒記錯的話,她是被她舅舅賣進去的,出來后我看她無處可去,又央求杜爺說是想回校念書,我便同女大的校長聊了聊,把她送去了,她差不多該畢業(yè)了吧?” 齊璨摩挲著手中的照片,想到那姑娘總是扯自己的手臂,想來是在春香窯的時候留了疤,便沒再過問了。 靜然是個好學(xué)生,不懂的地方,縱然不好意思,但也會羞紅著一張臉問她問題,有時還會往她講桌上放些橘子。 但陸明笙這忙碌到底是遙遙無期,平城附近也不太平了起來。 時不時上空就飛過轟鳴聲不斷的飛機,更是有時候會突然響起尖銳刺耳的防空警報。 這日齊璨的國文課才寫好板書,外頭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防空警報。 齊璨把手中的講義和粉筆一扔,拉開了教室門,指揮學(xué)生們出教室“快些出去,去防空洞里躲著!” 女學(xué)生們早就習(xí)慣了這警報聲,有序地出教室,甚至有學(xué)生不緊不慢地收拾齊了書才走,面不改色,可想而知最近飛機的頻繁。 但講臺上的齊璨卻擔(dān)憂地看向了窗外烏壓壓飛過的黑色的飛機,型制完全不同往日里的小型飛機。 對于戰(zhàn)亂年代的學(xué)生們來說,空襲轟炸和警報聲早已司空見慣了。 甚至還有穿著長衫的老先生們手里還端著一碗涼粉,一邊喝著一邊慢悠悠地往防空洞走去。 今天的飛機明顯不同于往日,在女大的西南角的圍墻落下了一顆漆黑的炮彈,瞬間炸開來,灰塵硝煙四濺,這下學(xué)生們意識到事態(tài)的不對勁了,紛紛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抱著書往防空洞里頭鉆。 齊璨帶領(lǐng)的這群女學(xué)生們在于笑齡的引領(lǐng)下,安靜地縮在了防空洞的一角。 齊璨懷里攬著三個年紀(jì)比較小的女孩子,她們已然是被嚇到了,正扯著自己先生的旗袍紅著眼睛掉下眼淚來。 女大的防空洞都挖得十分隱蔽,不同年級和班級的學(xué)生們躲避的防空洞也不一樣。 而此時臨近女大的花匯廳卻是遭了殃。 東南邊的城墻被轟炸了,隨著塵土散去,便是層出不窮的子彈破空的聲音。 不少在城墻哨塔上負責(zé)觀察情況的守兵甚至來不及逃命,便被這些廢墟掩埋了。 花匯廳里的姑娘們哪里見過這陣仗,外邊炮火聲震天響,里邊都亂作了一團,賓客們拼了命地往外逃去,卻有好幾個被不長眼的子彈給打倒在地,血流成河。 吳晦月從聽到空襲警報的時候就下來了,看了眼窗外的戰(zhàn)況,在歌臺上喊了一嗓子“都靜下來,跟我走!” 地窖的門被拉開了,這是花匯廳用來存冰的地方,所幸夏日里冰都花的差不多了,藏人正合適。 姑娘們魚貫而入,走在最后的蕭柔忽然抬頭,對上了吳晦月那暗沉的目光,看向了她把在地窖外的手“吳姐......” 吳晦月猛地回神,對上了蕭柔的一雙紅彤彤跟兔子似的眼睛,難得展現(xiàn)了笑容“怎么了?” “你不跟我們一起躲進來嗎?”剛剛混亂中摔倒擦傷的手扯住了吳晦月的裙擺。 “不了,我躲外邊,幫你們蓋草堆。”吳晦月淡淡地回她。 guntang的淚瞬間流淌而下,蕭柔攥緊了手中的布料。 “滾進去。”吳晦月抬起自己的腳,狠厲地把她踹了進去,移開了目光,不想再看到姑娘們驚詫沉痛的目光,手上利索地將地窖關(guān)上了,用柴草和裝冰塊木桶掩蓋好。 做完這些的吳晦月抽出了腿上一直以來綁著的子彈和武器,一拉一推將子彈上了膛,走出了后廚房的暗室,把暗室的門也遮掩住了。 頂層的閣樓上,吳晦月斜躺在榻上,敲了敲手上的煙斗,還帶著溫度的煙灰飄落而下。 她悵然若失的目光落在那群看到歌舞廳裝潢目光就熱切起來的“人”身上。 真是群畜生啊。 自打她哄得吳老爺把花匯廳的權(quán)放給了自己以來,她便一直瞞著吳家,把歌舞廳一半的錢都送給了柳恨雪,托他送去。 煙已燃盡。 吳晦月將手上的煙斗一擲,靠在了窗臺上半闔了一只眼,瞄準(zhǔn)了那一看就是領(lǐng)隊的人頭。 不出所料,隨著那人的倒下,這群人rou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 吳晦月留了一枚子彈,在聽到閣樓門被踢踹的聲音時,笑了笑,眼尾有些泛紅。 她吳晦月沒什么能耐,在歌舞廳里跳了不知多少年舞,南城的花匯廳里的姑娘們遭了大難,她沒有辦法,但這些姑娘們都是自己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能歌善舞。 既然她們在自己能管的范圍內(nèi),她便要保下她們。 guntang的膛口塞進了口中。 沒有人想死,她也是怕死的,只是比起死,她更怕護不住那些愛笑漂亮的姑娘們,更怕自己這身子百般折磨后被拿去做實驗,到最后害了自己人。 頹唐地靠在墻上的吳晦月笑了,一滴淚落到了手背上。 食指輕輕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地一聲,那喜好穿華美旗袍,手上常拿著煙斗的女子,倒在了榻上,嘴角含笑。 第68章 佛面殺心貴少爺20 ◎糖放多了,好苦◎ 頭頂忽而穿過土層傳來一陣腳步聲, 因為唱歌聽覺極其敏銳的齊璨瞳孔微縮,猛地抬頭看防空洞的頂部,頭頂因為那震動抖下來簌簌塵土, 險些迷入了她的眼睛。 同時也有不少學(xué)生聽到了那響動,嗚咽出聲。 懷中抱著的一個女學(xué)生差點不受控制地哭叫出聲音來,嚇得齊璨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這個女孩子才十六七歲, 發(fā)覺自己的嘴被老師捂住后, 望向了齊璨,臉上的眼淚淌了她一手。 齊璨臉上的神情此刻十分嚴(yán)肅, 搖了搖頭, 給目露驚恐的學(xué)生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卻慢慢松開了捂嘴的那只手,靠自己對防空洞底下的交錯通道的記憶, 悄然摸索到了靠近這間防空洞鐵門的地方。 這處防空洞在音樂教學(xué)樓的東側(cè)門旁邊的樹林里,差不多二十平方米大小,光是進洞的交錯路線都有十多條,洞口上面種了一棵百歲的梧桐樹, 透氣的孔就隱藏在樹蔭下。 若是齊璨沒猜錯的話, 那些外軍就在這附近搜查。 聽到頭頂?shù)哪_步聲愈發(fā)近了,齊璨的心都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只滿是冷汗冰涼的小手摸上了齊璨的手心,嚇得她差點推開這個人。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陳靜然。 陳靜然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嚇到了先生, 靦腆地收回了手, 在校服的黑裙子上擦了擦冷汗, 聲音比蚊子叫還要小“先生, 我出去把那些人引開吧?!?/br> 這個提議一提出,齊璨頓時又驚又怒,壓低了嗓子斥責(zé)她“老師還在這,幾時輪到你去犧牲了!” 其他女學(xué)生們聽到陳靜然說的話,也是立馬上前拉住了她,生怕她一個沖動跑了出去。 于笑齡反應(yīng)最強烈,直接桎梏住了陳靜然的雙手。 卻不想陳靜然力氣十分的大,掙脫開了雙手,把自己的袖子折了上去,溫順乖巧地看著自己面前目露怒色的老師,細聲道“先生,其實靜然是春香窯出來的?!?/br> 齊璨的目光落在那纖細瘦弱的手臂上,一時喉嚨有些堵塞,覺得舌尖都泛苦。 她本以為陳靜然一直遮掩的緣因,是春香窯那些客人打出來的疤痕,萬萬沒想到是這個。 只見那上邊長了大大小小的瘡疤,新生出來的肌膚泛著紅,不少剛起的包里面的液體將皮擠得有些半透明的狀態(tài)。 “當(dāng)年陸少爺救我們出來,我就已經(jīng)染了病,這些年靠醫(yī)生開的藥茍活。前些日子,醫(yī)生說我也沒多少時間了?!?/br> 防空洞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然,手被甩開的于笑齡移開了目光,牙根緊咬,胸腔中滿是憤恨。 那個文靜不敢說話的女孩子,此時她的神情一改,如那天大合唱離歌時明亮動人,帶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生機。 但齊璨看得分明,她眼底的最深處是不舍,但這些都抵不過她現(xiàn)在心中的灼熱。 白的純凈,黑的墨然的眸子里閃爍著淚光,陳靜然眉眼彎彎地朝自己心中最尊敬愛戴的老師笑了,明明有些哽咽的聲音卻輕快了幾分“先生您說過,我們這些學(xué)生,是有赤子之心的。您還說我們這些姐兒,身心都干凈的很。如今我這病了的身子,能殺幾個就算幾個!” 話音落下,她便毫無征兆地掙脫開拉著自己的女學(xué)生,義無反顧,頭也不曾回地朝一條出防空洞的隱蔽的暗道沖了出去。 就連反應(yīng)極其迅速的齊璨也只來得及扯下她蘇藍色校服上衣佩戴的一個流蘇。 于笑齡喊了聲她的名字,也要追著出去,被齊璨撲過去捂著嘴按在了地上。 喉嚨里簡直要冒出血氣的齊璨咬著牙,下了死力氣地按住了不斷試圖爬出去的于笑齡,眼眶發(fā)熱,眼前恍惚間仿佛看到了陳靜然漸漸縮小的身影,卻又化為血紅一片。 “活下去。”齊璨幾乎是從牙縫間吐出了這壓抑的三個字眼“靜然想要我們都活下去?!?/br> 席地而坐靠在墻邊的齊璨看了眼都在無聲落淚哭泣的女學(xué)生們,攥緊了手中的那枚流蘇,心仿佛被蜘蛛網(wǎng)關(guān)了起來要窒息了一般,頭往后仰無力地敲打了兩下墻。 這個時代的人,無論是大人孩子,都太痛苦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頭頂不時傳來炮彈引起的震蕩聲。 嘴唇有些干裂的齊璨舔了舔唇瓣,得償所愿地嘗到了些許血腥味。 鐵門外的暗道上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訓(xùn)練過的隊伍。 齊璨迅速爬起來,抵住了鐵門,警惕地聽著外邊的響動。 突如其來的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將所有虛弱的女學(xué)生們都驚醒了。 這不像那些人的作風(fēng),倒像是陸明笙手下的隊伍。 但齊璨不敢輕易放松警惕,沒發(fā)出聲音。 “寧兒?!?/br> 輕輕的一聲呼喚,將她心中所有的不安恐懼和警惕都驅(qū)散了。 齊璨打開了鐵門,投入了陸明笙的懷中,雙手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的陸明笙一只手還拿著武器,反應(yīng)過來后緩緩地放下另一只手撫摸過她微微弓起如同貓兒的脊背“別怕,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