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渡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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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完賬,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秋教授打來電話,問他們兩個人在哪里。 “池沅醉了,我打車送她回家了?!?/br> 秋教授那頭忙著和別人談話,只好對他匆匆說一句:“行吧,那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記得來家里吃飯?!?/br> “行?!?/br> 掛了電話后,陳浮己抬眸之際,真好看到池沅蹲坐在臺階上的模樣,她腦袋歪七八扭地托著,搖搖晃晃的,似乎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要摔下去。 煙酒混在一起,總是格外讓人神醉。 池沅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醉了,因為她在小聲地說著一些胡話,腦袋還跟著在晃,只覺得連坐都坐不穩(wěn)了。 熱熱的臉面突然多了一絲冰涼,男人的大掌放在她的臉蛋上,像是一層冰塊一樣,很舒服。 陳浮己托著她的臉,將已經(jīng)打開了的水遞給她。 池沅笑盈盈的接過去,眼底泛著緋紅。 陳浮己收回手,站直,身姿修長。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池沅順勢靠在男人的腿邊。 “西柚茉莉啊?!?/br> “只有這個?!彼f。 “哦?!彼郎\淺喝了一口,放在一旁,視線停留在荒蕪一人的街道上,問:“陳浮己,你要帶我去哪兒?” “開房。” 池沅抬眸盯著他看,陳浮己察覺到她的視線。 隨后彎身,直視著她的雙眼問:“怎么,不愿意?” 她被他看得心下一陣慌亂,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酒喝的不夠多,為什么還會有在這么清醒又奇妙的感覺。 她垂眸:“我醉了,隨你。” 陳浮己沒有跟她開玩笑,他貌似是真的帶她去開房了。 她是怎么跟著陳浮己上車的,又是怎么跟著陳浮己到酒店的,每一次畫面的切換,都格外緊張清醒。 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前臺看見陳浮己的身影,微微彎身微笑打了聲招呼:“陳先生,晚上好?!?/br> 池沅跟著他的步子慢慢放低,看著陳浮己的背影漸漸陷入沉思揣測。 他經(jīng)常來酒店嗎?還是經(jīng)常帶人來開房?次數(shù)很多以至于連前臺都認識他了。 她想出了神,郁悶與別扭的煩躁侵占了她整個大腦。 “慫了?”陳浮己見她狀態(tài)不對,問了句。 “沒?!?/br> 一直到他拿房卡刷了進房間,池沅才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想錯了。 他應(yīng)該是住這。 套房里放著的東西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有些亂,但東西很少。 他脫了黑色的西裝外套扔在沙發(fā)上,伸手隨意地扯開領(lǐng)帶,動作利落又干凈。 池沅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盯著男人的寬肩窄腰看,腦袋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想睡覺,可神經(jīng)又在強迫著她清醒。 陳浮己轉(zhuǎn)身,問她:“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陳浮己,我覺得······我覺得······” 見她吞吞吐吐,陳浮己直接冷聲打斷:“要不一起?!?/br> 作者有話說: 第42章 “你好狠” 池沅看他的眼神, 總是帶著迷離,是那樣的不真切。 陳浮己直視著她走近,手攬著她的腰扣緊, 不再征詢她的意見,直接低頭吻住。 池沅沒有抵抗, 但她有些跟不上男人的節(jié)奏, 似一只快要溺水而亡的魚, 無處可逃。 他一步步帶著她,只是憑著本能直覺地不斷探索。 直到陳浮己壓著她躺在床上的時候, 她雙手勾著男人的脖頸時,她的感官才是清晰的。 他的手像是一團火,所到之處, 無不掀起一片戰(zhàn)栗。 陳浮己順著女人的唇到下巴一路往下吻。 好一會兒,他忽然停了動作。 時間在那一刻靜止。 窗外的雨聲越發(fā)下得大了起來,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讓人聽著心顫。 雨水順著地面, 沖刷著城市的灰塵。 “池沅,給我一個理由吧, 一個讓我無法反駁就能原諒你的理由。”他埋在她的頸窩處,溫熱的呼吸打在她嬌嫩的皮膚上, 話語間, 語氣夾雜著從未有過的卑微。 被辜負過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原諒對方, 尤其是陳浮己這種人。 就算把他骨頭敲掉, 他不認的理,也還是不會認。 墮落而又荒唐的十八年, 是她親手將他從深淵里拉出來的。是她親口告訴他, 要挺起脊梁去看天、看地, 做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 也是她給了他期待。她說讓他不要做不好的人,她說希望他認真學習,參加高考,她說等著他來北京······他明明有在認真做啊。 那年他十八歲,他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也遇到了在人生拐點拉他一把的池沅。 可是她單方面地向自己宣布了結(jié)束,明明都還沒來得及開始。 而池沅就像一個過客,在他的人生歷程與生活城市里匆匆度過兩個月后便揚長而去,卻耗盡了他七年去冥思苦想,有時候他不止一次覺得自己是一個被玩弄的笑話。 到頭來發(fā)現(xiàn)人家已經(jīng)在正常戀愛、正常生活,走不出去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這些年,牽掛與懷念像一個打著死結(jié)的疙瘩,任由自己解怎么也解不開。 時間久了,痛得干脆想用一把火燒掉,連帶著皮rou一起。 “抱歉,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清楚了,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會和你解釋的。我們之間是好是壞,都會掰扯清楚的?!?/br> 陳浮己雙眼猩紅:“多久,多長?等你結(jié)婚嗎?老子沒一直當小三的習慣?!?/br>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池沅,你憑什么覺得我會一直等你?” “陳浮己,七年,很多事情都變了,你變了,我也變了,我再也沒有當初陪你一起變好孤注一擲的勇氣了,我需要時間?!背劂渖焓郑瑩踝‰p眸,屋內(nèi)的光透過縫隙,照進眼睛里,與淚水模糊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她需要的不僅是時間,還有去改變現(xiàn)狀的勇氣,以及承受結(jié)果的壓力。 現(xiàn)在的她對人生路還不太清晰,再過一些日子,她會考慮清楚池漢中的話,愛情和事業(yè),她都會想清楚。 做出選擇,就要去努力實現(xiàn),她需要一個清晰的認知作為實現(xiàn)的行動力。 “對你而言,七年只是一個充滿變數(shù)的時間。”他呵笑一聲。 可是這七年于他陳浮己來說,漫長的從來都不是變數(shù)和時間,而是將他限定在那個春天的心懷期待與無奈等待。 “你說過,讓我來北京找你,可是我在北京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遇見你?!?/br> 他不止一次想過,是不是北京太大了,所以一次都沒有見到過。 在那些沒有相遇的日子里,他無數(shù)次想過再遇到她要怎樣對待她,是沖上去直接質(zhì)問,還是苦苦哀求她轉(zhuǎn)身回頭,亦或者是冷嘲熱諷。 可是等到真的再見的那一刻,聽到她說自己過得不太如意時,他的心里并沒有想象中的如臨快感,反而時復(fù)雜的苦思幾乎牽絆著他全部的心房。 回想半個月前,周林野給他打電話,說是讓他請假回來參加他的訂婚宴,當時陳浮己直接拒絕了。局里的假期并不是那么好請,何況山里的工程已經(jīng)過半,正到了節(jié)骨眼。這是他第一條親自設(shè)計的鐵路,全程由他自己把關(guān),影響到的不僅是團隊工期,還有他今后的前程仕途。 可是得知池沅的消息后,他為了能回來,第一次拉下臉求人,去請張工幫忙盯著工程進度。 連夜趕了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揍了周林野一頓。 周林野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他一拳,之后解釋說自己不告訴他是有原因的。因為他自己也是前兩三年才知道池沅和唐清是朋友,那個時間段,正好是陳浮己面臨工作上的重大抉擇。 他怕陳浮己會因為池沅這個人,而失衡做出錯誤的選擇。 “池沅,你好狠,你給我留下一句話,我盼了你七年。” “陳浮己……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彼薜闷怀陕?,酒氣上頭,哭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陳浮己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套在她脖頸上的枷鎖,一步步圈緊,即將窒息。 良久,“池沅,是你對不起我?!?/br> 話落,他就從她身上起來,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她掩面,無聲痛哭。 沒多久,浴室里傳來水聲。 窗外下雨的聲音和耳邊臨近的沖洗聲,交織在了一起,蓋住了她啜泣的聲音。 她躺在床上,哭到累了。 酒精麻痹著她的腦袋,讓她沉眠。 這一覺她睡得不算安穩(wěn),春日里的第一場雪融化了的雨,斷斷續(xù)續(xù)下了一夜。 從深夜輾轉(zhuǎn)到黎明,腦子就沒有清醒過。 這七年的畫面,成了碎片反復(fù)重現(xiàn),讓她在夢里浮浮蕩蕩。 直到醒來時,額頭上都還有冷汗。 房間里除了她以外,空無一人。 屬于陳浮己的那些痕跡,也全都被他帶走。 他走了,在她還沒有醒的時候。 似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仿佛沒來過一樣。但她脖頸上的吻痕,無一不在提醒她那些炙熱的記憶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