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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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br> 謝瑛站在門外吹了許久的風,周瑄從后將人抱住,聲音沙啞。 “謝瑛,你知道什么了?” 第71章 我喜歡你◎ 謝蓉的葬禮定在二月二十五, 新歲花朝節(jié)。 白幡林立,空氣里浸潤著濕意,沿著京城往南直走,謝家祖上鐘鳴鼎食, 故而祖墳選在山清水秀的寶地, 三面環(huán)山,面朝活水, 地勢高峻, 遠遠看去猶如盤旋山腰的一股云霧。 距離謝家祖墳十幾里地,便是皇陵。 圍繞皇陵選址的墳地, 大都是京城勛貴世家。 謝瑛身穿縞素,待馬車行走到半山腰后, 便與謝家一眾官眷徒步上山, 雖未通稟, 但澹奕仍來了。 多日不見, 澹奕面容憔悴,眼窩深陷, 活像墓地里爬出來的鬼魂,他亦穿著素服麻衣,清瘦的身子仿佛風一吹便會折斷, 他就跟在謝家人后,不發(fā)一語。 崔氏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得了這番勞累, 怕了幾步便吃不消,連連喘著粗氣擺手。 秦菀去攙她, 她半邊身子歪過去, 翻著眼白道:“十一娘真能折騰, 合著二娘是他澹家媳婦,非要違背常理將她搶回謝家,祖上尋好的風水,全被她毀了。” 連連嘆氣,又拿眼刀狠狠剜了過去。 謝瑛小臉素白,眼眶通紅,彎腰拎著裙裾前行,白露和寒露隨行在側。 崔氏氣的跺了下腳,又不敢發(fā)作,只得稍加休息便趕緊追上,這明里暗里不知跟來多少暗衛(wèi),若叫陛下知曉她跟謝瑛耍性子,日后定也不會好過,為了榮華,她權且忍了,可惜二娘葬入謝家,終究折損她的運數(shù),崔氏心有不甘,明艷眸中閃出厭惡。 人都死了,自然要以活著的為尊,她是長輩,十一娘卻如此怠慢她,可見生來便是禍害,崔氏下意識扶了下小腹,想著平添出來的紋路,不由啐了聲,面上難看極了。 韓一刀在隊伍最前頭,緊隨在棺槨之后。 有人疑惑,又有人解惑。 “若不是韓大人,謝二娘是如何冤死都不知,多虧他妙手神針,開棺驗尸后發(fā)現(xiàn)謝二娘是被人害死的?!?/br> “這事我也聽說過,可究竟是怎么死的,倒也瞞的嚴實?!?/br> “還能怎么死的,約莫是下毒害死的,這種事不好往外傳的。你瞧后頭那個,”說話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人紛紛往后掃去,悄悄看了眼,意味深長的點頭,“當澹大人是如何深情,竟縱容司徒慧謀害正妻,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虧得謝二娘有個能干的meimei,否則真要冤死了。” “狼心狗肺吶。” 幾人邊走便說,愈發(fā)看澹奕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一副虛情假意的做作模樣。 “謝二娘下葬,韓大人過來作甚?” “這誰知道,或許就為了當初替她伸冤,過來順水人情走一遭?!?/br> 那些話被風一吹,全落在澹奕耳中。 他咬著牙,踉蹌了腳步,如今滿城百姓嘴中,他是負心漢,是跟司徒慧狼狽為jian的無恥之徒,重/欲之輩,他不懼怕罵聲,唯有被人罵著,他心里的負罪感才會減輕。 他無法想象謝蓉死前是有多么絕望,他后悔自責,然一切皆已無用,別人罵他,他反倒覺得高興,罵的越狠,他仿佛越能感受謝蓉死前的心情,沉入水底,近乎窒息的無助感,恥辱感。 他忽然抽了抽嘴角,陰云籠在半空,天開始飄落雨絲。 春日的雨,大都來的緩和輕柔,牛毛一般,雨霧里的人和景融為一團,如巨幅潑墨畫。 入棺下葬,眾人哭聲一片。 儀官念著祝頌之詞,綿長悠慢,與此同時,謝家人跪在靈前不斷哭泣,嗡嗡的哭聲響徹山腰,被雨蒙住,愈發(fā)悲壯雄渾。 墓地西北角,換上男裝的謝瑛穿水綠色衣裳,與一男子騎快馬往皇陵方向奔去。 無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離開,都在忙著哭踴。 皇陵處早有暗衛(wèi)接應,兩人順利進入,待先帝陵墓棺槨啟開,一股腐朽之氣迎面撲來。 饒是帶著面巾仍能嗅到,謝瑛彎腰嘔了下,沒忍住,跑到遠處吐得昏天黑地。 韓一刀見怪不怪,當即收拾出隨身的工具,自上而下,細細檢驗,待將先帝尸首無遺漏的診斷完畢,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兩人為先帝整理好儀容,復又與其余幾人共同合上棺蓋。 謝蓉葬禮舉行完畢,天色已經漸黑,又因下雨,回程的路途并不好走。 謝瑛坐在馬車內,臨哥兒在秦菀的懷里小憩,一張臉紅撲撲的,小嘴微張,對面則是滿面愁容的崔氏,自打上車后,便一連嘆了好幾聲氣。 謝瑛厭煩,不愿與之對視。 挑開車帷,謝楚騎著馬護在車旁。 “阿兄,今夜我回府里睡?!?/br> 謝楚一愣,下意識往車內瞟了眼,果然看見崔氏一臉的震驚,便知謝瑛根本沒與崔氏商量。 他點頭,道:“好,你那屋子我總叫人收拾著,回去便也不用格外添置,只將新被褥換好就行?!?/br> 謝瑛彎了彎眉眼,纖細的手指揪著車帷,“阿兄...” 謝楚朝她看來,見那臉上欲言又止,不禁彎下身去,低聲道:“怎么了?” 謝瑛瞟了眼四下,道:“回府再說。” 謝府檐牙高啄,雕梁畫棟,正逢時節(jié),自游廊一路走來,步步是景,抬眼入畫,蔥綠的顏色宛若流淌在空氣中,爭相斗艷的芍藥牡丹開了滿滿庭院,修剪出的旁枝插入花囊,擱置在高處博古架上,雖已不復當年榮耀,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京城像謝家這般闊綽的宅院,不多見。 晚膳幾人都沒什么胃口,臨哥兒倒是鬧騰著吃了許多,又因為白日太累早早爬上床榻睡去。 秦菀與她聊起宮中之事,難免提到陛下要立后的消息。 “你不知婆母有多高興,鎮(zhèn)日哼著小曲兒,逢人見面三句話便往你身上扯,我瞧了有些擔心,卻也勸不住她。 陛下立你為后本就困難重重,我是提心吊膽生怕婆母做錯哪里,那些個御史只要抓到丁點錯處便會放大了彈劾,攻訐,十一娘,我們很怕連累你。” 秦菀拉起她的手,她不是不知足的人,眼下謝楚官職過高,她已然惶恐,然謝瑛又被推到風口浪尖,眼見著便要立后,謝家自然被重新放到明面上審視,且不說公公謝宏闊先前的各種謀劃會不會被人翻出來拿捏,便是崔氏這張嘴,足夠令人膽寒。 她是養(yǎng)在深閨里的婦人,驕縱自私,仗著面容嬌美總想成為人群焦點,謝宏闊在時,猶能壓制她的天性,不會鬧得太過出格。謝宏闊流放后,她就像沒人管束了一般,可勁兒的折騰,造作,打扮的比她秦菀還要明艷繁復,晚輩不能議論長輩,秦菀看了著急,也不敢去頂撞。 可再不提醒,崔氏怕是要梅開二度,三度了。 正經人也倒好,最可怕的是,那些嘴皮子甜,心眼一大把的登徒子,蜜里調油的哄著崔氏,將人糊弄到神魂顛倒,崔氏便又飄飄然不知所措,恨不能返老還童,與小郎君共赴云雨。 謝瑛了然,入夜后,天晴了片刻,空氣中仍有泥土的腥味。 崔氏抹著蔻丹,抬頭掃了眼,笑:“徐媽,去給皇后娘娘煮碗好茶。” 皇后娘娘咬的清楚,仿佛刻意提醒謝瑛身份。 徐媽打了哆嗦,不敢看謝瑛一眼,灰溜溜退出去。 屋內只剩下她們母女二人。 “怎么,是過來訓誡你阿娘,還是有旨意要傳達?”她陰陽怪氣,面上掛著輕浮的笑。 渾身上下唯一與她不相稱的,便是發(fā)間那支廉價的簪子,淺碧色海棠花,雕工粗糙,打眼便知不是好貨,依照崔氏的脾氣,這種簪子她決計不會戴在頭上。 謝瑛笑了下,心知秦菀說的還是收斂了。 崔氏怕在外頭養(yǎng)著小白臉,拼命給人家貼錢,而又被粗劣的回贈感動,這樣大的年紀,這般蠢的作為。 難怪謝宏闊在時,只叫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待在后宅,不許插手所謀之事。 “當年你和先帝,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像是毒針扎在謝瑛記憶中,而今終于問出來,對面那人立時變了臉色,蔻丹涂到手指,她猛地一摔,狠笑道:“原是問我罪的?!?/br> “我生你養(yǎng)你,為了你毀了自己身段,你就這般對我?” “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旁的不要再提?!敝x瑛便知她要胡攪蠻纏,遂冷了眼色,徑直坐在對面將手拍在案上。 “咚”的一聲巨響,崔氏被嚇得站起來。 “你看見什么了,?。俊贝奘下曇纛澏?,“你是不是看見我和先帝在承香殿偷/情?” 謝瑛一眨不眨瞪著她。 崔氏惱了,伸手指著她鼻子啐道:“你窺視長輩私密,實乃忤逆不尊,你這個混賬東西,竟還有臉過來盤問于我?!?/br> “你和先帝的丑事,我無心了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謝瑛手指點著桌面,問:“你跟先帝行房中術時,他跟阿耶相比,體力如何?” 瓷盞摔碎,砰的碎瓷劃破謝瑛的手背,她沒搭理,只繼續(xù)盯著崔氏看。 崔氏面容血紅,氣的渾身發(fā)抖。 謝瑛怕被看出端倪,依舊裝著淡定從容,而崔氏只以為她在羞辱,已然快要暴躁動怒。 “先帝的體力,自然比你阿耶好上千倍,萬倍,若不然,你當我為何找他尋刺激,他每回能做一兩個時辰,不帶停歇。不像你那該死的阿耶,每回回房便累的只想睡覺,我這般美貌,細心打理為了誰,他竟不在乎,他跟...” 崔氏氣急了,往外睨了眼。 徐媽端來茶水,恭敬的放到桌案。 崔氏忽然抓起guntang的茶,朝著徐媽一把擲了過去。 茶水打翻,一半蓋在徐媽臉上,一半濕了她前襟。 徐媽慘叫一聲,抱著臉痛苦想抓撓。 謝瑛亦被驚住,崔氏冷聲道:“滾出去,你這不要臉的賤婢!” 屋內恢復平靜,靜的能聽見崔氏的喘息聲,她頭發(fā)有些亂,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樢驗榕鸲鴴瓿霭櫦y,她走到鏡子前,彎腰對著拂過每一道,輕輕摁平。 “徐媽那么丑,謝宏闊跟她睡過,不止一兩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當我是瞎的?!?/br> 謝瑛倒吸了口涼氣,更為震驚的是。 崔氏倒退著坐在圈椅,雙眸看不出是笑還是哭,“你當誰給我和先帝牽的線????十一娘你猜猜是誰?” “是你阿耶,是謝宏闊!” 不啻于驚雷劈過頭頂,謝瑛兀的站起來,難以置信的看向崔氏,有那么一瞬,她分不清崔氏說的是真是假。 這太荒唐,太匪夷所思,怎么可能? 崔氏瞥了眼她的反應,破罐子破摔:“在他眼里,沒有什么比得過權勢,我,還有你們兄妹三人,能利用的,他會不擇手段利用。 與他相比,我是不是很仁慈了?” 她猙獰的笑,眼尾劃出淚。 “先帝的確很好,很強,同他在一起,既刺激又享受,可惜,他腦筋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