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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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曹丙忙不迭開口,仿佛看見那柄刀快要刺穿雙眼。 他止不住的發(fā)虛,渾身從頭到腳全是汗,濡濕了衣裳,倒喘著粗氣平復心情。 “是七王爺,是七王爺?shù)氖窒拢屝〉膶⑤泩D送出,分別給高昌和回紇,目的是讓何大將軍腹背受敵,不能全身而退,他說,他告訴小的,高昌和回紇必須保證何大將軍死在疆場,七王爺會割讓六座城池以作謝禮?!?/br> “啪”的一聲響動。 屋內人俱是嚇了一跳。 周瑄面目冷肅,盯著曹丙的目光猶如蓄著滔天暴雨。 曹斌哭的鼻涕眼淚一把:“小的說的都是實話,絕無半點隱瞞,小的這么些年只做這些勾當。” “七王爺?shù)妮泩D從何處得來。” 曹丙愣住,那柄刀子猛然扎進他大腿,“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br> 他疼的青筋快要炸裂,手指甲摳進rou里狠狠攥著,“那個手下,他有點眼熟,他帶著帽紗,我聽聲音覺得熟悉,像是四五十的男人。” 他喘著粗氣,努力回想有用消息,“對了,他右手虎口有顆痣,黑色豆粒大小。” 寅時三刻,隨行的高手做出與曹丙一模一樣的面皮,覆在暗線臉上,代替曹丙前去接頭。 高昌國大部分官署被何瓊之余留下的將士占領,未防生亂,每處布置足夠多的的崗哨,日夜不停監(jiān)視。 而曹丙要去接頭的人是高昌國丞相,逃出生天的小皇帝藏在丞相處,等著輿圖與回紇勾結,聯(lián)合攻打何瓊之。 眼看他乘勝追擊,最怕被人釜底抽薪。 回紇大將莫洛此時正等著輿圖,便在高昌交界處。 一行人分頭啟程,翌日一早趁雨勢變小從驛站離開,暗線代替曹丙先行接到本朝內jian,繼而利用假冒輿圖取代真實輿圖,將信息成功交傳給高昌國和回紇官員。 另一方則以周瑄為首,秘密跟上何瓊之大軍步伐,兩日后,周瑄如愿見到渾身殺氣的何瓊之。 京中故意瞞著周瑄的死訊,是以何瓊之并不知曉他已經(jīng)崩逝,看見周瑄時,他激動地立時跪地,仿若想起那些年兩人聯(lián)手殺敵的場景。 “陛下,若按你說的,那么便是直插回紇心窩,風險大,但是成效也大,如果可以一舉搗爛他們的老巢,便可節(jié)省大部分軍力,但是至今為止,微臣并未查探清楚他們的大營所在。 回紇善戰(zhàn),且作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大將指揮處經(jīng)常更變,此番與高昌交手過程中,臣屢次受到他們小范圍突襲,故而才轉頭將主要兵力集中至此先剿滅回紇,后輔攻高昌?!?/br> 周瑄抬手摁在地形圖上,點了點其中三處:“此三處交匯點戰(zhàn)火格外密集,察你們每逢靠近此處時,便會橫出諸多攔截,幾路兵馬混淆視線,為的便是保護這里。” 他重重落下手指,深思熟慮道:“集合一支強勁部隊,連夜突襲,不給他們喘息余地,生擒回紇王,得勝后轉至此處——” 那假的輿圖中,在此設下陷阱,便等回紇與高昌精干部隊聚集,而后便可一網(wǎng)打盡。 何瓊之眼眸發(fā)亮,當即開始排兵布陣,趁著天色漆黑,一支千人小隊整裝待發(fā)。 天快亮時,周瑄倚著桌案打了個盹。 數(shù)日來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松弛下來,頭便昏昏沉沉,夢里夢到了謝瑛。 她站在花叢間,纖細的身段裹了件粉色披風,溜肩圍著一條泥金帔子,柔軟的發(fā)攏成一團,簪上芙蓉步搖,她往前走著,聽不到自己的呼喚。 越走越急,風撩開她的帔子,揚灑著勾到花枝。 他急了,恨不能跑步去一把抱住她,就在他艱難抬腳時,看到她身邊多了個人,正笑盈盈望著謝瑛,為她拾起帔子,體貼而又細致的披在身上。 他喉嚨發(fā)啞,再抬頭時,場面忽然突變,漫天的鮮血,彌散開來。 謝瑛躺在血水中,疼的蜷曲身子。 周瑄被夢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當日便速速投入決戰(zhàn),為鼓舞士氣,他如當年那般重披戰(zhàn)甲,沖鋒在前,因著沉穩(wěn)淡定的指揮,身先士卒的魄力,軍心甚至激蕩奮勇,將士們異常鼓舞爭先,不出兩日,便攻下兩城,直逼回紇大營。 為吸引火力,讓那一千精兵得以順利安插進去,周瑄與何瓊之分列左右夾擊而進,果然調出大隊人馬,一千精兵順勢插了進去。 大戰(zhàn)正當頭,京中卻有不小波動。 顧九章自清思殿偏門出來,經(jīng)過紫宸殿后殿時,聽見了周恒與陸奉御的談話。 陸奉御跪在地上,不斷擦拭汗珠,壓得極低的聲音,若非有好耳力,顧九章亦聽不到。 他緊貼著門窗,陸奉御的為難一點點傳了出來。 “王爺,既然謝娘子可以不死,便不要再猶豫了,現(xiàn)下用藥還來得及,等再過幾個月,胎兒過大,再將孩子引下,謝娘子血崩的風險極大?!?/br> 他擦著汗,又道:“老臣已經(jīng)找好生產的娘子,為防萬一,已經(jīng)著人看管在偏院。 等約莫到謝娘子產子時辰,便將她們的孩子抱來,如此可確保無虞?!?/br> 周恒冷冷睨著,遲久不做聲。 顧九章捏緊了拳頭,屏息站在窗外。 “去母留子,孩子存活的概率有多大?!?/br> 陸奉御愣住,他沒有回答。 周恒等的不耐煩,逼問:“只要她的孩子,從今日起只保孩子,不要去顧及謝娘子的性命,本王問你,可做得到?” 長久的沉默,顧九章一眨不眨死死盯著陸奉御的臉。 那人點了點頭,哀聲回道:“老臣能保一人,若想要孩子順利生產,謝娘子必然血崩而亡?!?/br> “那便只保孩子,你將藥方暗中調一下,不惜一切代價保住孩子性命,至于謝娘子,她完成自己的使命,便也該隨陛下去了。” ..... 晌午,謝瑛睡不著,精神困倦,渾身酸疼,前幾日開始,她便有些吃不下飯,許是因為酷暑,又將懷了孩子,胃口大變不說,從前很喜歡的幾道小菜,也都見不得,只消聞了味道,便吐得面無人色。 顧九章進門時,謝瑛正坐在榻上繡孩子用的東西。 簍里已經(jīng)有兩片繡好的綢緞,繡著活靈活現(xiàn)的小老虎,還有應季的荷花蓮葉。 謝瑛只抬頭瞟了眼,便垂下眼睫,不再搭理。 “鶯鶯,我給你買了個玉墜子,你便再打個絡子配在身上壓衣,好看吧。”細白的掌心托著枚羊脂白玉雕琢的荷花,尾端有綠意漂浮,掃一眼便知金貴。 謝瑛不理會,坐偏了身子,只拿側臉沖他。 顧九章托著腮湊到她面前,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將玉墜放進去,隨后又將手指包起來。 “你今日仿佛瘦了,臉色愈發(fā)難看?!?/br> 白露聽到這話,忍不住也看過去,附和。 “娘子吃什么吐什么,陸奉御特意調了方子,可吃了兩日,娘子不見一點好轉?!?/br> “今日的湯藥送來了嗎?”顧九章不動聲色往門口瞥去。 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宮婢正好端了藥進門,顧九章便起身接了把。 謝瑛擱下手里的繡活,抬起頭來,那碗藥還很燙,隔著挺遠便聞到苦味。 謝瑛不愛喝藥,先前周瑄讓陸奉御開調理月事的湯藥,后來又開易孕的湯藥,喝的她舌頭都是苦的。 如今卻仿佛習慣了,端過來連眉頭都不眨,一仰而進。 “苦嗎?”顧九章忽然開口,右手摩挲著荷包,取出一粒飴糖,舉到她唇邊,“吃一顆糖,便什么苦味都沒了?!?/br> 從前在百花苑,謝瑛和腰腰她們幾個在一塊兒,時常會捏一顆糖吃,像孩子一樣,偷偷的,也不肯讓她們看見。 顧九章卻能每回都發(fā)現(xiàn),那會兒他不大明白自己怎么如此眼尖,等后來明白了,謝瑛已經(jīng)回了宮,成了圣人的心頭rou。 喜歡一個人,就是她做什么自己都能發(fā)現(xiàn),因為自己的眼睛,早就被她抓的牢牢,下意識就會去注意。 謝瑛沒有張嘴,冷著臉往門口走。 晌午陰天,池子里聽見蛙鳴聲,與枝頭聒噪的蟬鳴此起彼伏,時停時歇。 烏云涌過來,慢慢流淌著劃過。 細密的雨點打在臉上,謝瑛仰著頭,被人攥住手腕拉回廊下。 嘴里塞進去那顆飴糖,甜味沿著舌尖一點點滑到喉嚨,她低著頭,情緒異常難以控制。 她眼角很濕,很熱,顧九章看到她雙肩壓抑的抖動,心下愈發(fā)不是滋味,想抱過來將人摟在懷里好生安慰,可又怯場。 他是教坊司的風流公子,左攬右抱,自是數(shù)不清的小娘子為他斟酒,喂他吃食,有些主動的還會以嘴渡酒,他只那么看著,便覺得頗為大膽。 平寧郡主管的嚴,他也只是看看。 可如今,顧九章卻見這份心思都用到謝瑛身上。 看著她的唇,他腦中便胡思亂想,若她飲了一杯酒,盈盈笑著朝自己走來,唇瓣如何柔軟,如何印到自己唇上。 單是這么一想,渾身便忍不住發(fā)熱。 他摳著掌心,看見謝瑛微紅的眼眶,心跟著哆嗦起來。 她在想誰,顧九章很清楚,肯定不是自己。 而今,謝瑛也恨透了他,若不是為了保護孩子興許謝瑛會與他同歸于盡。 “鶯鶯,進去躺躺吧?!?/br> 他猶豫再三,扶上謝瑛的肩。 謝瑛忽然蹙起眉來,身形往下一落,顧九章慢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藥起作用了,他有點忐忑不安,為了謝瑛的安全,他特意讓大夫調小了劑量,不敢太過虎狼,但又不能留下一絲僥幸,若陸奉御及時趕來,也一定保全不住。 “顧九章,顧九章。” 謝瑛有氣無力的喊,手指攥住他的衣袖,小臉發(fā)白發(fā)抖。 “我在,鶯鶯,我在這兒?!?/br> “我肚子疼,顧九章,保護我的孩子。” 第80章 鶯鶯,九爺來了!◎ 蒙蒙細雨下的牛毛一般, 周恒推來清思殿,不待輪椅爬上臺階,便自行起身,踉蹌著走到顧九章跟前, 氣急敗壞道:“誰叫你自作主張的!” 顧九章倚著廊柱, 不以為然的輕笑:“爺沒沒耐心等九個多月,九個月后還得喂養(yǎng), 還得恢復, 爺這一年半載嘗不到滋味,可不是要憋死?!?/br> “你大可去找別的女人!本王說過可以送你瘦馬, 實在不行教坊司的姑娘應有盡有,哪個滿足不了你?你就非要她, 非她不可, 還是個嫁過兩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