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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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信瘋子說的話。 “承祿,皇后怎么還沒回宮?!?/br> 承祿躬身上前,答:“陛下,娘娘的攆車剛出丹鳳門,才走了小半個時辰?!?/br> 周瑄捏著額頭,抬手吩咐:“備馬,朕得去趟謝家。” ... 案錄前,一只手伸了過來,將書蓋住。 謝楚抬頭,看見謝瑛時愣了瞬,繼而站起來,往她身后逡巡一番。 謝瑛說道:“別看了,只我自己,陛下沒有同來。” 謝楚便知是秦菀的意思,他往旁邊瞥了眼,秦菀不自在的低下頭,絞著帕子站定。 “如今雖說穩(wěn)當了,但你需得更加謹慎,自己的身子自己提防,跑回來作甚?!?/br> “阿兄是不讓十一娘回府了?!?/br> 謝楚垂眸,道:“莫要曲解我意思?!?/br> “我有話同阿兄說?!?/br> 白露和寒露互相看了眼,退出門去。 秦菀也要走,被謝瑛拉住,“嫂嫂,這話你也要聽著?!?/br> 涼風襲過,聽見響動,暗衛(wèi)扭過頭去,卻在看見來人時嚇得張大嘴巴。 震驚中,瓦片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他們手忙腳亂抓住,隨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聲喚道:“陛下。” “陛下,您怎么來了?” 身穿玄色窄袖收身錦服的周瑄,身形勁拔爽利,他瞟了眼,兀自弓腰摸索到傳音最好的位置,俯下身去。 那幾個暗衛(wèi)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杵在那兒很是顯眼。 周瑄瞥去冷光,他們紛紛打了顫。 “陛下,您這是....” “您有吩咐只管安排屬下去做,這兒蚊蟲多,陛下還是趕緊下去吧?!?/br> 周瑄乜了眼,低沉著嗓音很是不耐:“閉嘴!” “趴下去!” 第103章 爭執(zhí)◎ 暗衛(wèi)躡手躡腳走遠了些, 趴伏在距離周瑄三丈遠的樹干上,臨近入夏,枝葉繁茂,蚊蟲便很是擾人。 就在他們面前, 向來矜貴疏離的圣人, 做賊一般,將左臉貼在瓦片上, 后臀微微翹了起來。 首領當即閉上眼, 長臂一橫,低聲命令:“都轉(zhuǎn)過頭去?!?/br> 謝瑛坐在上首位, 因怕饑餓頭暈,便沒有推辭吃下兩枚櫻桃畢羅, 喉嚨膩的厲害, 秦菀令人端來杏酪, 謝瑛慢慢吃凈后, 果真爽口許多。 謝楚抬起眼,下意識將手腕擋住。 “阿兄, 此番過來是有事求你。” 她開口,著實出乎謝楚預料。 故而謝楚點頭應聲,道:“你只管說?!?/br> “監(jiān)察御史最近頻頻上奏書, 以我身世為攻訐對象多番詆毀,我委實疲于應對,苦惱不堪。雖陛下替我攔截下來, 但流言甚囂,似將我推到火堆上炙烤, 我很是煩躁?!庇喙馄骋娭x楚握緊的拳頭, 謝瑛接著說道:“如今我只剩下阿兄與嫂嫂兩個親人, 若你們強大那么我在宮里處境會好許多,阿兄在刑部,是歷年來刑部最年輕的侍郎,而刑部尚書再有一年多便要致仕,空下來的位子定然要有人補上——” 秦菀眼睛一亮,不由地捏緊帕子,又緊張又滿懷期待。 謝楚平心靜氣,雖極力克制,但還是咬緊了牙關,因這句話而情緒波瀾。 “阿兄,你去做尚書,好不好?” 屋內(nèi)靜謐無聲,屋檐上冷眸幽幽。 周瑄自然明白謝瑛的用心,謝楚對自己的事兒提不起興趣,但若牽扯到謝瑛,畢竟兄妹一場,他是能豁出去保護她的,至于豁出去多少,周瑄不知道。 但若連這點擔當都沒有,他也不會留他在刑部任高位。 她是怕謝楚選錯路吧。 周瑄抿唇凜眸,指尖擦過瓦片,看見謝瑛低垂的脖頸,雪白纖細,烏發(fā)簡單綰成髻,簪著青玉蓮花簪,簪頭的光澤在日光的映照下,溫潤滑膩。 她站起來,腰身有點累,用右手扶著踱步。 走到謝楚跟前,又逼問了句:“阿兄,你能保護我一輩子嗎?” 這是請求,更是想讓謝楚活下去的計謀。 謝瑛想不到更好的理由,除了讓謝楚升起作為兄長的責任心,逼他為自己護航,逼他不敢自殘,不敢去死。 近乎無賴的逼迫。 只要阿兄能活著,她不在乎。 謝瑛等不到回答,伸手拉住謝楚的衣袖,仰起頭來可憐兮兮的看著。 屋檐上,周瑄像是被鉗住爪牙的獸,籠在凌厲的濃霧中,手里的瓦片,恨不能變成鋒利的箭,扎在謝楚的胸口。 謝楚心很亂,糾結與彷徨,讓他遲遲做不了決定。 他曾想過很多次死掉,或是拿刀抹脖子,活著一根白綾勒死自己,跳湖也好,跟謝蓉一樣,死了便什么煩惱都沒了。 秦菀可以好好謝臨,即便他死了,秦菀可以回秦家,那是個良善的家族,會看在謝瑛的面上善待謝臨和秦菀。 他想過后果,就是因為想到自己死了,他們?nèi)阅苓^的很好,才愈發(fā)覺得沒有存在的意義。 而現(xiàn)在,謝瑛卻要他護著自己,護好她皇后的位子。 荊棘叢叢,他可以么? 他不知道,很亂,亂的腦子里纏成一片蛛網(wǎng)。 meimei拉起他的手,他顫了下,對上謝瑛的眼睛。 那眼神堅定明亮,像一簇光,直直照進他灰蒙蒙的心底。 某處,突然就活過來似的,微弱的跳動,砰砰..砰砰 “阿兄,求你了。” 秦菀咬著唇,通紅的眼眶蓄滿淚珠,她背過身去,隱忍下啜泣的痕跡。 她的謝楚,忠誠溫順,善良秉直,若非有那樣的父親,他大可有另外的人生。 明明是他們的錯,卻要謝楚來承擔后果,不公! 秦菀咬的唇瓣出血,終于聽到重重的一聲。 “好,我答應你?!?/br> 心弦松開,秦菀猛地回過頭去。 看見謝瑛與她投來的目光,兩人對視著,鯁在心口的擔憂緩緩放下。 “嫂嫂,冬月孩子便會生產(chǎn),到時少不得要勞煩你去幫忙?!?/br> 秦菀笑:“自是應該的?!?/br> 從謝家離開時,謝瑛仿佛嗅到一股沉水香味。 很淡的一綹,挑開車帷,秦菀上前。 “嫂嫂,你也換香了嗎?” 可秦菀離得這般近,欺來的卻不是沉水香,而是清雅的梨香。 秦菀抬起手臂,聞了聞,納悶:“沒呀,是不是你孕期嗅覺改變了?!?/br> 謝瑛心道有理,垂下車帷,馬車發(fā)出轔轔之聲,往北面駛?cè)ァ?/br> 這夜,周瑄卻是早早歇下了,灑落帷帳,隔著屏風能看見他半躺的影子。 謝瑛尚未沐浴,褪了外裳走到床前,素指一挑,杏眼圓睜:“陛下,可是病了?” 以她對周瑄的了解,除去休沐和生病,他幾乎都要宵衣旰食,夙夜不懈,每每回寢殿,最早也是天色漆黑。 他今日歇的早,約莫是病了。 周瑄還未回應,便見謝瑛往后退了步,捂住口鼻。 他擰眉,問:“你這是何意?” 謝瑛擺擺小手,道:“不能過病氣給我?!?/br> 她不好服用傷寒藥,恐損害胎兒。 然這話落在周瑄耳中,卻是不折不扣的嫌棄。 他懨懨一躺,寬大的寢衣敞開口子,露出大片結實的肌rou,松垮系著的帶子勾開,袍尾堆疊在腰間,堪堪遮住堅硬的腹部。 “朕好好的,沒有風寒。” 謝瑛放下手來,將帷帳拉開坐在床沿上,見他臉色不虞,便試探著詢問:“朝務繁重?” 周瑄瞥了眼,嗯聲。 謝瑛不緊不慢從床頭小幾取出一本佛經(jīng),摩挲著書頁笑道:“既睡不著,便一起起來抄經(jīng)吧?!?/br> 周瑄掀開眼皮,“朕都沐浴過了?!?/br> 兩條手臂舉起來,寢衣徹底滑落兩側(cè),整個上身全露出來。 斑駁的紅痕,從脖頸到腰部,像是被蚊蟲叮咬過。 謝瑛震驚,想也沒想摸過去,揉了揉脖頸上的叮痕,問道:“陛下,你這是去哪了?” 定是不能交代去過謝家屋頂。 周瑄拉過她的手指,覆在另一處叮痕,“癢,給朕撓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