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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我選暴君 第159節(jié)

    “好看么?”

    緋色氅衣撩開,將謝瑛護在前懷,周瑄暗自摩挲著刻刀留在手指的痕跡,俯下身,彎腰湊在她頸邊。

    “是荷花?”謝瑛旋轉(zhuǎn)著花枝,墊在花瓣上歪頭。

    周瑄親了親她的腮頰,攏住她的雙手說道:“是,是我們的荷花?!?/br>
    ....

    年后又下了幾場雪,今兒平寧郡主去趙太妃那兒閑坐,出來時恰好遇到謝瑛,兩人隨意聊了幾句,謝瑛才知,平寧郡主為顧九章請了個職,如今他就在京兆府里打晃,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出入宮廷。

    分別時,謝瑛向平寧郡主道謝。

    平寧郡主知道是為著人參的緣故,輕輕一笑道:“娘娘便別再客氣,若說感謝,臣婦當多謝娘娘庇護之恩。”

    此言一出,兩人俱是微微笑。

    “我生的孽障,我自己個兒明白,若非娘娘多次出手相幫,憑他行事作風(fēng),早就成了陛下的眼中釘,往后好了,那孽障再也不會叨擾娘娘,此前的混賬無形,臣婦替他道聲歉,望娘娘海涵。”

    她如是點名了謝意,謝瑛便知道平寧郡主感激之余更是要與自己劃清界限,越是客氣,越是疏離,無非為了顧九章。

    深夜,沐湯漸涼。

    謝瑛后脊抵在木沿,纖長的手臂撫在肩上,慢慢擦拭水珠。

    她的身段比生之前更加婀娜,肌膚瑩白如雪,愈發(fā)飽滿的胸臀鼓鼓的,幾乎要躍出衣衫,沐浴完她,腰間沒有系帶子,松松垮垮垂在腳趾邊。

    濕漉漉的頭發(fā)貼著臉頰,她自屏風(fēng)后繞出,白露便接過大巾幫她擦拭梳理。

    “娘娘,陛下今夜要過來?!?/br>
    謝瑛一愣,“何時來說的?”

    今日還未去看蠻蠻,她原想著過會兒叫乳母抱來,今夜陪慢慢睡覺。

    可若周瑄要來,那么便不能照看蠻蠻,謝瑛蹙起眉,涂抹面脂的手放緩,支著腮望向銅鏡,寬大的袖子順勢灑落,露出一截藕段似的小臂。

    寒露打簾走來,捧著盞燕窩邊走邊說:“外頭太冷了,仿佛又要下雪,臉上涼絲絲的?!?/br>
    隔著落地寬屏,她將燕窩放在食案上,搓了搓手湊到炭爐前反復(fù)烘烤,待暖和起來,這才走到妝奩前,同白露一起為謝瑛打理。

    小皇子已有三月,謝瑛的小腹已經(jīng)恢復(fù)的與先前相差無幾。

    白露揩了塊藥膏,放在掌心揉搓融化,藥味很淡,沁人心鼻。

    她掀開謝瑛的小衣,將藥涂在她腹部,動作和緩輕盈,那肌膚本就雪白,經(jīng)過揉摁,泛起微粉色。

    寒露笑:“娘娘仿佛更有韻味了,叫人挪不開眼?!?/br>
    她說不清什么感覺,韻味二字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詞匯,娘娘的眉眼別具風(fēng)情,一顰一笑都比之前勾人,肆意舉在頭頂?shù)碾p臂,像羊脂白玉,燈光在她身上凝落淡淡的光澤,仿佛籠了一層薄紗,她蜷著小腿,圓潤的指甲顆顆飽滿,腳踝很細,盈盈一握。

    寒露面紅心跳的挪開眼,聽見窸窣的腳步聲,兩人齊齊回頭,看見來人忙躬身行禮。

    謝瑛被揉的昏昏欲睡,只覺得腰間一重,不似方才力道。

    睜眼,對上周瑄滿是情/欲的眸子。

    她打了個顫,下意識去扯敞開的領(lǐng)子,還未動作,便被周瑄一把攥住手腕,舉著摁到頭頂。

    濃熱的氣息噴吐在面龐,謝瑛忍不住屈膝,周瑄比她更快,右腿橫過去,徑直頂開。

    “謝瑛,朕看看?!?/br>
    他這般說著,幽黑的眼底卻很不規(guī)矩的往下挪。

    謝瑛被盯得渾不自在,扭了下,道:“我今兒很累。”

    周瑄笑,右手撫過她的肩,輕輕一提,將人摁在軟枕上。

    “無妨,你不必動?!?/br>
    謝瑛一滯,又聽他淡淡開口:“朕來?!?/br>
    帷帳搖曳,燈燭散開朦朧的光。

    那人時而靠近,時而拉遠,汗津津的發(fā),被手指穿過,握住后腦,如海面浮起震蕩的小舟,沒有依靠便只能顛簸沉船,謝瑛抓著他,起先抓著那衣領(lǐng),后來打滑,握不住了,便硬生生摳著他手臂。

    聽見低沉的聲音,便覺自己被拋到了半空,指尖愈發(fā)用力。

    與之而來的,則是更為深刻的報復(fù)。

    直到渾身都是汗,她虛疲的趴在枕面,有氣無力捏住他的手指,求饒。

    “明允,疼?!?/br>
    繾綣的嗓音貓兒一樣,偏周瑄不肯饒她,將人打橫抱起來,闊步走到浴桶前。

    他稍一用力,謝瑛跌進懷里,兩人一并落入桶中。

    沉浮間,水溢出來,弄得滿地都是潮濕。

    一整夜,謝瑛后來索性合上眼,任憑他肆意妄為,最后皆是筋疲力盡,才又饜足的將人抱出來,擦去水漬,臥在床榻。

    謝瑛早已累的不行,迷糊間感覺到他伸過手來,從腰間環(huán)住自己,便拱了拱,窩在他前懷沉沉睡去。

    周瑄撐起手臂,看她眼尾的淚,仍有些意猶未盡,但又怕猛地嚇壞她,往后幾日不肯依從,便只得重新躺下,啄了啄青絲,很是滿足的合上眼皮。

    然即便如此,翌日乃至接下來的四五日里,謝瑛總有各種理由推脫,不見。

    無非是拿蠻蠻做幌子。

    他從紫宸殿回來,往往深夜,找不見人,便去蠻蠻那兒瞧,果不其然,母子二人躺在偌大的床上,謝瑛在外面,蠻蠻在里面。

    他想去躺下,卻被謝瑛隔開。

    壓低了嗓音滿是責(zé)怪:“你去寢殿睡,蠻蠻夜里到處滾來滾去,睡不開的?!?/br>
    這床大的能躺開七八個人,哪里就睡不開。

    周瑄踢掉靴履,不由分說爬上去,雖只有窄窄一綹位置,卻還是固執(zhí)的攬住謝瑛,緊緊抱著。

    “你是朕的皇后,你在哪兒,朕在哪兒?!?/br>
    謝瑛便覺后頸噴來熱氣,又羞又惱怕他在此做出什么混賬事來,遂大氣不敢出,繃直了后背一動不動。

    一連數(shù)日,三人就這么別扭的躺在一塊兒。

    謝瑛卻是吃不消了,白日,整個后背如同石頭一般,似扭到了,稍微彎腰便扯著筋疼。

    白露不忍,上前為她捶背,邊捶邊商量:“娘娘,若不然便搬回寢宮吧,總這么著也不是回事,您眼圈都黑了?!?/br>
    “就是,小皇子夜里總醒,陛下和您都在那兒躺著,乳母也不好過去幫忙,累的是你,這才幾日便瘦了許多。”

    寒露說著,她們自然不敢怪罪圣人,只能勸謝瑛想開點。

    都說床笫之事適應(yīng)后便好了,雖不至于日日想著,可云雨之歡,到底不是要命的。

    謝瑛揉著眉心,擺手道:“我寧可再熬幾日,也斷受不了他那般折騰?!?/br>
    簡直沒完沒了。

    天氣清明,謝瑛帶蠻蠻在花園透氣時,隱約看見個熟悉的人影。

    他走路極快,混在黑甲衛(wèi)中轉(zhuǎn)眼便消失在楹門處,謝瑛怔愣著,繼而將蠻蠻遞給乳母,提起裙擺跟上前去。

    雖只是匆匆一瞥,但她仿佛看見了阿兄。

    那人的背影,行走姿態(tài),身量高度,無一不與阿兄相同。

    推開門,承祿迎上來。

    謝瑛恍若未聞,喚了聲:“中貴人,你可看見我阿兄了?!?/br>
    承祿臉色大變,忙躬身道:“娘娘,您定是看錯了,謝四郎已經(jīng)亡故,里頭與圣人議事的皆是朝,斷不可能有他?!?/br>
    謝瑛繞開他的阻攔,直直走到議事廳。

    廳內(nèi)聚集著幾十個人,五個黑甲衛(wèi),沒有一個是方才的樣子。

    謝瑛有些失望,周瑄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低頭啄了啄。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謝瑛搖頭,“許是我真的看錯了。”

    周瑄眼眸深邃,往外瞟了眼,笑道:“夜里別睡,等著朕?!?/br>
    謝瑛啐他一聲,忙急急走開。

    翌日,秦菀?guī)еx臨進宮。

    她親手繡了入春孩子穿的小衣,帽子,很是玲瓏可愛。

    謝臨也長高許多,眉眼長開后隱隱能看出謝楚的影子,他很瘦長,穿著身天青色錦袍,腰間束著帶子,掛著一枚荷包和玉佩。

    進來送膳食的黃門多待了會兒,看見乳母抱來小皇子,忍不住笑道:“打眼看去,謝家哥兒和小皇子長得真像,親兄弟一般?!?/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話音剛落,秦菀便站在謝臨身邊,抿緊了唇。

    謝瑛和謝楚沒有血緣,而謝臨又與蠻蠻長得像,若叫有心人知道了,那謝臨的身份怕會成為懸在頸上的刀子。

    皇室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之子,頂著這樣的名頭,謝臨這輩子都將活在陰影之中。

    秦菀不愿他重蹈覆轍。

    謝瑛擺了擺手,殿內(nèi)只剩下她們幾人,乳母抱著蠻蠻回去睡覺,白露和寒露守在門口,將沉水香重新點了。

    “娘娘,往后我恐怕不能常帶臨哥兒進宮了?!?/br>
    秦菀低下頭去,絞著手里的帕子。

    謝瑛嗯了聲,道:“該是如此?!?/br>
    兩人坐了少頃,謝瑛又道:“今日我看到一人,很像阿兄?!?/br>
    秦菀便哭了,“我每日都能看到他,總覺得他還活著?!?/br>
    送走秦菀,謝瑛屏退了隨侍,換了件尋常衣裳出門。

    不多久,便又看見一行黑甲衛(wèi)往左前方走去,她悄無聲息跟著,不緊不慢。

    待走到楹門處,果然閃出一道熟悉的影子。

    她驚得瞪圓眼睛,然那人倏地轉(zhuǎn)頭,那張臉,卻不是阿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