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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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安將“嫂子”送回家,就要回家,她一個勁的向武英表示自己駕車沒問題,可武英就當沒聽見的,堅持要她在莊子上住一晚,還說什么“免得那些人跟過來查看?!?/br> 隨安卻覺得就算那些人剛開始懷疑褚翌,這會兒也不會這么想了,肯定會轉(zhuǎn)回目光盯著其他人啊,再說褚家難道知道了消息,還不做點其他事,分散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 武英是褚翌貼身小廝,跟這里的管事很熟,不知他跟管事怎么嘀咕的,那管事下午就打發(fā)了一個婆子過來單獨給她開小灶。 隨安想找武英問兩句,到底褚翌怎么交代的,可武英跑的不見人影。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才套了車,結(jié)果走的還不是回鄉(xiāng)的路。 隨安急了:“你要不說,我可跳車了!” 武英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九老爺讓我把jiejie送到望江亭?!?/br> 隨安倒不認為武英會將她拐走賣了,可為什么要到望江亭? 望江亭對面是清江,難不成褚翌要走水路? 她胡亂猜測著,望江亭很快就到了。褚翌果然在里頭坐著,他穿了一件銀灰色細布道袍,又帶了一頂帷帽,身邊圍著三十多個穿了短打的侍衛(wèi),乍一看像個低調(diào)雍容的貴公子出行。 隨安不知他又打什么主意,心里嘀嘀咕咕的上前行禮。 時間緊迫,褚翌沒打算跟她廢話,上來一句:“我見你包袱里頭有兩本書看著不錯,打算拿來路上消磨消磨時間。” 隨安沒想到昨天沒繼續(xù)的話題,他竟然在這里等著她,一下子面如鍋底。 他以前最擅長直來直去,沒想到現(xiàn)在喜歡上了鈍刀子割rou,從一見面開始,到現(xiàn)在,不管她做了多少,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溫水煮蛤蟆呢?! 第八十三章 心意 那兩本書可是王家的傳家寶,也不知王子瑜怎么弄到手又轉(zhuǎn)給她的,她已經(jīng)欠了那么大的人情,要是把書也給丟了,以后哪里有臉再見王家少爺? 她當然知道褚翌不是真的想把書帶走,要是真想拿走,直接不用跟她說,她總不能一個人千里迢迢追到華州去。 那就是想跟她談判了。 既然是談判,她又沒什么優(yōu)勢,先創(chuàng)造個良好的談判氛圍就至關重要了。 她用略甜的聲音道:“您能看中那兩本書,是它們的體面,也是奴婢的體面……” 褚翌淡淡“嗯”了一聲,繼而道:“你已經(jīng)不在奴籍,不用自稱奴婢?!?/br> “是,”隨安一頓,才接著說:“只是那兩本書實在有些年頭了,不經(jīng)翻不說,也有的地方字跡模糊,要不我抄一遍,把抄好的給您送過去?免得您打仗間隙想放松放松的時候還累著眼睛?!?/br> 她臉上帶了一種淺的不能再淺的討好,紅紅的小嘴微微嘟著,流露出一種帶著驕傲的笑意。 褚翌覺得心中一軟,不得不說,她這模樣可以給她爭取不少好處,若是只有驕傲沒有討好,他一定怒氣橫生,若是只有討好沒有驕傲,他又膩歪,總之真真的恰到好處的。 正所謂,情人眼里出蛤蟆。 就算褚翌打算溫水煮蛤蟆,那這只蛤蟆也是一只漂亮又驕傲還有點機靈的小母蛤蟆。 不過蛤蟆再好,現(xiàn)在水也不熱,吃不到嘴里。 “那太麻煩了,還是你舍不得這兩本書?”他大刀金馬的坐著,頭上的帷帽只掀開一半,臉上流露出智珠在握的自信。 他堅決不松口,隨安咬牙:“這兩本書要是奴婢的,奴婢不會有一分舍不得,實在是……,奴婢難以啟齒……,出了上京之后,身無分文……,差點就淪落到跟乞丐爭飯吃的地步,奴婢便接了一些抄書的活……,這兩本書就是一位主顧的……,若是騙您,天打五雷轟?!?/br> 褚翌還是不說話。 他神態(tài)自若,好像那個天還沒亮就起來趕路的人不是他一樣,要不是這一套拿來對付的是一個小丫頭,那么從他隱隱散發(fā)的氣勢上來看,已經(jīng)很有了為將領的氣度。 總之是很能唬住人的。 隨安背上冷汗冒了一堆,才決定先拿出個態(tài)度來試試,反正要么她來軟的,要么來硬的,比硬,她當然硬不過他,可比軟,她總不能也輸給他吧。 慫人也有能贏得一面——跟人比慫的話。 她聲音更低,甚至帶了兩分撒嬌的意味:“……您就把書給我吧,我保證以后不這樣干了行不行?再說,我年紀也大了,以后總不能抄一輩子書,有那些功夫還不如跟徵陽館的jiejie們學學,給您做幾雙鞋呢,您說是吧?” 她肯這樣軟語折腰小意討好,褚翌立即意識到自己昨天說的話,中了她的心意。 既然如此,兵不厭詐,他何妨再為自己討些好處? “我一個月穿廢了八雙鞋,你那手指頭能做幾雙?”他鄙視的瞥了她一眼。 隨安剛要問他怎么穿的那么快,想起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若是鞋子上濺了血泥,估計他也不會穿了,總不能為了不弄臟鞋子就不殺人了吧。 只覺得滿心的話卻不知如何張口,憋了一會兒才道:“您可一定要小心些,多多保重自己。” 褚翌本想拿她一拿,誰知她竟明白他話里意思,說的話又熨貼。旁人都覺得他是靠了父兄余蔭,也就只有她明白自己心志。拿旁人性命換來的便宜,他不想占,也不屑占。 隨安局促著說了這一句話,臉上也覺臊熱。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之后,褚翌展顏一笑,終于放緩了聲音道:“書在武英那里。你之前的事我可以不細究,但沒有下一次了,你知道我這個人,若是好則罷,若是不好,就算你再救我一次,我也不會原諒你了?!甭曇舻统?,帶著決絕。 隨安反倒不知說什么好了,過了一會兒才訥訥的道:“知道了?!?/br> 乖巧的模樣讓褚翌差點就伸手摸摸她的頭。 “京中的事,你替我多關注著些,武英知道如何給我送信,你若是有什么拿不準的主意,就寫信來問我……”他細細的交待著自己的打算。 隨安這才曉得,他將她放到老夫人身邊,并不是心血來潮,連忙道:“我會仔細打聽太子的動靜,到時候?qū)懶沤o你?!崩钚鎸⑴盐磁眩趹?zhàn)場上有時候會是盟友助你全力御敵,可下一刻就能從背后給你一刀,朝廷的動向向來跟地方息息相關,抽絲剝繭說不定能提前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避免禍端。 “行了,徵陽館不是書房小院,你也要仔細你的小命,在我面前,你我相稱,在老太爺跟老夫人面前,你且老實些。” 隨安不服,這話說的,她就是在他面前也很老實。 “您也一定要注意安全,千萬保重些?!闭f著想起臨來之前藥堂掌柜給的消痕膏,連忙拿了出來:“這個您記得一定要抹,一天早晚兩回……掌柜的說這樣不容易留下疤痕……” “我不要,”褚翌沒好氣,藥堂掌柜早就跟他說了,他當時沒要,沒想到竟然給了隨安,站起身:“我走了?!?/br> 隨安連忙拉住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褚翌只覺渾身如同過電,耳朵悄悄紅了。 隨安沒注意,急急道:“你聽我說啊,您這肩頭的箭傷若是落在有心人眼里,稍加聯(lián)想,說不定……,既然決定從這其中脫身,不去摻和這些朝事,何妨把細節(jié)做好呢?您以后身上的傷口縱然長成蜈蚣,那也是您的功勛?!?/br> 不待他動作,就麻溜的將兩瓶藥裝到荷包里頭掛在他身上。 又啰里啰嗦的囑咐:“傷口痂皮掉落之后再抹,抹之前一定要洗干凈傷口,薄薄的抹一層就行,一會兒就干了,也不妨礙你穿衣,少吃河鮮……” 擔心之意溢于言表。 褚翌被她說的心中鼓脹,如迎風的帆,面上卻無什么感動的表情,哼唧道:“你也別太擔心,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幾個人會因為辦不成事而歸罪于菩薩?可見大家都是知道的,只要事情做好了,其他的也就不是什么問題了?!庇袉栴}也是自己的問題。 他要是淪落到被人查看傷口的地步,切…… 褚翌初生牛犢不怕虎,并沒有將李玄真之流放在眼里。 第八十四章 親事 “您拿著啊,記得好好抹?!彪S安還殷殷囑咐。 褚翌再忍不住,伸手把她的腦袋推開,翻了一個飽含著“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白眼,“你挨了幾板子,就在床上要死要活的躺了幾個月……” 剩下的話為免她覺得自己在吹噓所以沒說,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老子受了辣么重的箭傷,現(xiàn)在還不是活蹦亂跳。 隨安唯恐他再意識到自己那時候是裝病,剛要諂媚,想到諂媚等同心虛,連忙高冷的武裝自己:“我到底是為了誰才挨揍??!還幾板子,明明是幾十板子好不好!” 褚翌都走了兩步了,聽到后又轉(zhuǎn)回身,低頭湊在她耳朵邊問道:“那你那里有沒有落下疤痕?我看這種藥膏不如還是你抹吧?” 隨安挨揍可是在臀部,褚翌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調(diào)戲,她羞惱的瞪了他一眼,“您快趕路吧?!?/br> 褚翌撩過即收,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好了,你在上京也多保重,爭取以后都不要挨揍了。記得我還等你的書信跟鞋子呢!”他要是不給她找點事讓她惦記著他,難不成他上了戰(zhàn)場還時不時得命人給她捎東西? 想到褚太尉那陰晴不定的脾氣,隨安立即怨念了,一個月五兩銀子也安撫不了。 褚翌噗嗤一笑,沒再管她,徑直上了船,順風而去。 武英看見隨安一直目視褚翌的船不見了蹤影還沒有回神,嘿嘿笑了幾聲。 隨安掃他一眼,繼續(xù)高冷:“九老爺為國為民,真乃人杰,令我等佩服之至!” 武英:“隨安姐,你還是好好說話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誰不知道九老爺從小就喜歡打打殺殺……”為國為民當然是大義,但在戰(zhàn)場上,殺人之前誰會喊一聲“我為國為民”?況且,他覺得九老爺分明是嫌棄在京中處處受制,上了戰(zhàn)場大開殺戒,才算如魚得水…… “少廢話,把書還回來?!蹦昧藭膊辉缯f,害的她被褚翌嚇出一身冷汗。 武英嘿嘿笑著,“你也沒問我啊?!逼鋵嵤蔷爬蠣敳蛔屗f,但這會兒他可不敢說九老爺?shù)膲脑挕?/br> 九老爺還囑咐了一些有關隨安姐的其他事,也不能告訴隨安姐…… 武英決定死皮賴臉的跟著隨安回鄉(xiāng)。 上水鄉(xiāng)離的不遠,他們的馬又是好馬,很快就到了。 只是武英面孔陌生,車夫五大三粗,引得鄉(xiāng)下人紛紛側(cè)目,隨安躲在車廂里頭一路指點著終于到了自家門前。 父女連心,隔著墻仿佛能聽見屋里傳來褚秋水的哭聲。 隨安不待馬車停下就往下跳,三步變作兩步的往家里跑。 一進門,屋里的人嚇了一跳,她也被嚇了一跳。 褚秋水一身白衣也就罷了,他對面的幾個陌生人身上也紛紛戴著重孝。 “這是怎么了?爹你為誰戴孝?”隨安看了這個又看那個。 跟著她身后跑進來的武英也意外的撓頭,直接沒什么好事,朝褚秋水行了禮,喊了聲:“褚大叔”,站到門口。 褚秋水對面的陌生人遲疑的站了起來,“褚相公,你幾個女兒?不是說你只有一個獨女?” 褚秋水剛才還在哭,看見隨安腦子一下子不轉(zhuǎn)了,過了一會兒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隨,隨安吶……” 隨安皺著眉,“爹,才多長時間,你就不認識我了?” 要說她在褚翌面前是乖巧的小貓咪,那在褚秋水面前就是大老虎。 褚秋水磨嘰,隨安干脆轉(zhuǎn)身問那些人:“這位大叔,不知之前你跟我爹商量的是什么事?” 被她稱為大叔的人一臉便秘,他才十七歲,剛才進門跟褚秋水說話,褚秋水就喊他“大叔”,這褚秋水的閨女來了,看著年紀也不比他小幾歲啊,也張口喊他“大叔”,這父女倆到底什么眼神?! “大叔”表示心碎,擰著眉隨便拱了拱手道:“此事你還是問你父親吧,在下告辭?!迸R走連看一眼褚秋水都沒有。 隨安見家中尚算干凈,先打發(fā)了武英:“我要在家住幾日,你是先回去,還是留在鄉(xiāng)下?” 武英自然是留下:“左右九老爺走了我也閑著無事,還是跟jiejie一同回去,也免得你到時候還要另雇馬車。jiejie不用管我,我先出去逛逛?!闭每梢源蚵牬蚵犨@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屋里只剩下父女二人,隨安本性里頭的毛躁便跳了出來:“爹,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出去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