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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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頌鸞說的太自信了,皇后從原本有七八成信,到最后直接被林頌鸞洗腦成功。 論理,皇后想拉攏褚家,就應(yīng)該問問老夫人想找個什么樣的兒媳婦,相看好了,然后再給人家賜婚,擔(dān)個賜婚的名義,還叫褚家說出去體面。 可皇后被洗腦后,就覺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賜婚誰,誰都應(yīng)該跪俯著謝恩。 理論上將這是沒錯的,但人都有私心,皇權(quán)雖然威嚴(yán),可皇權(quán)若是損害了底下人的利益,也并不是說就不會被推翻了,否則何來的朝代更迭? 皇后要是能明白過來這個道理最好不過,大家相安無事,褚家也不會想要造反。 可怕就怕皇后倔了性子偏要賜婚不可…… 老夫人想想就覺得剛才打褚太尉打的輕了。 外頭紫玉稟報:“老太爺,老夫人,七老爺過來了?!?/br> 褚太尉忙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好歹給他留幾分體面?!睕_老夫人擠眉弄眼的,是害怕老夫人像打自己一樣抽七老爺。 老夫人“哼”了一聲,心道他再不好那也是我親兒子,我可舍不得打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思 褚鈺一聽到皇后有意賜婚林頌鸞跟褚翌,腦子里頭就嗡得一響。 母親一直不滿意自己的親事,卯著勁兒想給九弟找一樁十全十美的,偏皇后硬插一杠子。 他倒是有心早些回家,可不能撇下老婆跟老丈人啊,只好先送了他們回去,然后急匆匆的趕回來。 進(jìn)徵陽館之前就做好了挨訓(xùn)的準(zhǔn)備,那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分外悲催,覺得自己爹不疼娘不愛,兩頭受罪。 屋里果然是硝煙彌漫,老夫人:“這個老七,磨磨蹭蹭的!”又罵人:“你也是,九老爺命人傳這種話,你就應(yīng)該趕緊的罵回去,還巴巴的傳過來,是不是盼著他真得了一個克妻的名聲?。 ?/br> 這罵的就是隨安了。做丫頭當(dāng)然有擔(dān)待無妄之災(zāi)的心胸,隨安自忖自己也有,且有許多。 說起來老夫人跟褚翌還有些相似之處,就是生氣的時候,很容易不管不顧,先顧著發(fā)泄出來再說。要說區(qū)別,或許可以說褚翌經(jīng)過戰(zhàn)事洗禮,已經(jīng)變得更陰險狡詐了。 老夫人的聲音冷峻如冰,她這話兒不好接,卻不能不接,隨安忙跪下道:“老夫人息怒,九老爺吉人自有天相,將來定然夫貴妻榮,婢子也萬不敢拿那樣的想頭來想九老爺。九老爺侍君恭敬,侍親孝順,他命人傳了那話過來,不過是怕老夫人怒氣攻心,婢子想著九老爺?shù)男⑿?,只好硬著頭皮來稟報,還請老夫人千萬體諒老爺們的心情,保重身體為上?!?/br> 隨安話音一落,老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這孩子,這是生生的剜了我的心??!” 褚鈺心里道了一聲“佛”,連忙三步變作兩步的進(jìn)去安慰母親去了。 老夫人不搭理他,用帕子擦了眼淚,示意徐mama扶隨安起來,夸道:“這丫頭好,九老爺總算沒白疼你。” 褚鈺只得繼續(xù)開口:“母親,今天的事情我聽說后就跟岳父說了,岳父說他會盡力周旋,他出來后就重新遞了帖子,估計明天后天就能見著皇上好好說說這事……,林家算什么人,這樣的人連給九弟提鞋都不配!”說著就偷偷瞪了一眼隨安,這丫頭還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拍九弟的馬屁。 可褚鈺忘了先前褚太尉可是想要納小李氏為妾的,他在這兒貶低林家,豈不是說褚太尉的檔次太低?給兒子提鞋都不配,老子還巴巴兒的想納進(jìn)屋里…… 隨安垂著腦袋,默默為褚鈺點(diǎn)了一排蠟。 褚太尉大聲咳嗽了起來。 老夫人心里卻好受了不少,覺得老七也不是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 接下來褚鈺也順著老夫人說話,不外是看這京中誰家的閨女合適:“……皇后又不能只手遮天,這事捅到皇上面前去自然也就不是事兒了……” 直到外頭稟報:“九老爺回來了?!蔽堇锏臍夥詹庞肿兞艘蛔?。 褚翌并沒有坐車,頭上身上都落了一層雪花,老夫人急忙道:“快回去換衣裳。” 褚翌就看向隨安,隨安道:“老夫人,因九老爺喜歡在這邊碧紗櫥睡,所以婢子放了兩身衣裳在這邊……” 老夫人:“那快去換上。” 褚翌往碧紗櫥走,隨安垂了頭跟在后頭,進(jìn)去后先從箱籠里頭取了衣裳出來,一邊幫他換,一邊低低的將老夫人發(fā)火,七老爺落了埋怨,以及眾人商量褚翌親事的章程等等都說了。 最后道:“老夫人不喜歡您說克妻這樣的話,發(fā)了老大的火,您縱是為了老夫人著想,也別那樣咒自己……” 褚翌本是一臉嚴(yán)肅的,聽了她這話,稱謂改了,知道她定是又挨訓(xùn),膽子縮回去了,嘴角就往上勾了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隨安的眼眶一紅,忙垂下頭,眨了眨眼,輕快的道:“把靴子一塊換下來吧?” 褚翌坐回床上,任由她忙碌,心里卻在思量今日請罪的事。 送母親回家也算擅離職守,他就往御前請罪,皇上那會兒正好跟賢妃說話,賢妃就笑道:“這孩子,孝順母親也就罷了,大過年的,還巴巴的來陛下跟前請罪,倒是顯得陛下不近人情似得?!?/br> 因?yàn)橘t妃的話,皇上沒有降罪,反而道:“你父親身子骨就不大強(qiáng)健,多虧你母親精心照料著,你是該多孝順你母親……” 褚翌知道這是欠了賢妃的一份人情。 他也因此確定賢妃跟三皇子并非對皇位全無心思。 朝中的爭斗雖然他不喜歡,可要是想好好活著,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賢妃的示好他要不要跟家里人說呢? 隨安幫褚翌脫下襪子,被他的大腳冰了一下,就弄了塊熱帕子給他擦,然后拿著靴子在小炭爐上烤。 褚翌正想著,突然覺得腳上一暖。 隨安重新給他穿了襪子,取了靴子放在一旁,褚翌便拿了一只自己穿了起來。 靴子里頭縫了一層棉花,又暖又軟。 兩個人之間沒再繼續(xù)說什么,褚翌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躺在棉花上,他垂下眼瞼看了看她,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外頭已經(jīng)支上桌子放好了飯菜。 大夫人跟幾個妯娌相攜過來請安,老夫人也沒虛留,只說大家今日都辛苦了,明日還要回娘家,都回去歇了,明早的請安也免了…… 吃完飯,男人們留下,女人們回房,老夫人被褚翌勸著吃了些粥,總算是緩過勁來,也有力氣問褚翌去請罪的事。 褚翌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賢妃的示好說了,正好也看看家里眾人的態(tài)度。 母親就看了一眼父親,父親看著大哥,大哥低頭不語,七哥雙眼發(fā)亮,八哥——一臉懵逼。 褚太尉發(fā)話:“今兒這事兒,大家都說說吧。” 大老爺沉吟半天:“父親,賢妃娘娘是不是想拉攏咱們家???” 褚翌絕倒,這種問題需要思考這么久么? 七老爺連忙道:“我瞧著像,不如叫德榮進(jìn)宮去拜見賢妃娘娘?” 老夫人生氣:“遇到事不是找你岳父,就是找你媳婦,你管著做什么?” 七老爺委屈,心道,我管著讓您撒氣。再度懷疑自己絕對不是親生的,連九弟身邊的一個小丫頭都不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家事 褚鈺挨了訓(xùn)就看向老八褚琮。 褚琮自己沒什么想法,但他成了親,總算有個正經(jīng)的商量人了,知道碰到這種情況怎么回答,這會兒連忙表態(tài):“我聽父親母親跟哥哥們的?!?/br> 老夫人對他這種態(tài)度還算滿意,一家人,無能不要緊,要緊的是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最后褚太尉拍板:“大過年的,皇后要是真想拉攏咱們家,那肯定得掂量掂量賜婚的事,事情只要有了個緩沖的余地,咱們就有時間施為了,老夫人趁著年節(jié)多走動幾家,老九休沐在初四是不是?那咱們家宴客就設(shè)在初四好了……” 大老爺一小子為難起來,家里許多事都是大夫人管著,這春節(jié)宴客是早就定好了在初六的,也與一些世家至交都打了招呼的,這要是猛不丁的改在初四,大夫人先前的心血白費(fèi)不說,重新下帖子,許多人家說不定就來不了,就算來,也是來些不重要的內(nèi)眷之類。到時候場面不好看,老夫人豈不是又要生氣? 大老爺就看了一眼上首的父親母親,可這倆人都沒說話。 大老爺也不敢提出來反駁了父親的話。 褚翌看見大哥的樣子,眉頭一皺,大哥總是這樣有事不說,自己憋著,愁的看上去不像他們的大哥,倒是像父親的大哥。 他借著低頭喝茶的功夫看了一眼隨安。 隨安正站在他身后,收到褚翌的目光連忙上前,借著倒茶小聲道:“原定是初六?!?/br> 褚翌就曉得了,他當(dāng)什么事兒呢,遂開口笑道:“父親母親也不用著急,左右不過是差了兩日,兒子覺得還是原來定的日子好,到時候兒子跟上峰方大人說一聲,調(diào)個假就是了。” 老夫人心疼道:“你才進(jìn)金吾衛(wèi)當(dāng)差,就為了家里的事這樣調(diào)休,落在方大人眼里恐怕對你的前途有礙吧?” 七老爺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一閃而過,母親的偏心只偏到九弟一個人頭上,他上有難兄下有難弟,并不孤單。 褚翌掃一眼褚鈺就知道褚鈺在想些什么,心里哂笑,就道:“不礙事,我看其他人也是都緊著家里調(diào)休,總歸有當(dāng)值的人就行。” 大老爺頓時一臉期盼的看著老夫人,他不敢駁了老夫人的話,也不敢贊同褚翌的話,只能用表情稍微表露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這樣子,連老八褚琮都看了出來。 不過老八憨厚,連忙低下頭,沒有笑話大哥。 老夫人還是同意了褚翌的建議。 褚翌就笑道:“兒子看那碧紗櫥里頭東西一應(yīng)俱全,要不今夜叫兒子在母親這里睡一夜吧?也好伺候了父親母親夜里喝茶。” 老夫人就道:“你明兒要當(dāng)值,還是好生去自己房里歇著?!睕]見著褚翌以前她心里慌的不行,可等褚翌回來,她這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也有了勁頭,打算明兒先回王家看看,若是有旁支的女兒合適就先定下來,那也比娶林頌鸞好。 褚翌就帶了隨安回書房院子。 今天的事他要好好想想,這家里能與他商量事的、能將他的話聽在心里的,還真沒幾個人,反倒不如軍中,兵士們都聽他的,眾人一心,所以才能無往不利。偏他是家中同輩中最小的,現(xiàn)在不說話大家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要是再說點(diǎn)什么,估計外頭的閑言碎語吐沫星子也得將他淹了…… 書房的椅子上頭套了一只棉墊子,坐上很舒服,就像鞋底一樣,軟軟的,他當(dāng)值了一整天,回家不外就是找個舒服的地方待著,他雖然不喜歡念書,可書房里頭有隨安打理,他還是很愿意過來的。 她總是能知道他的心意,就如晚上一個眼神給她,她便曉得自己想知道什么。 褚翌坐在椅子里頭一點(diǎn)點(diǎn)的想自己的事,隨安沒打擾他,只是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到他手邊,然后就去東邊的小榻凳上坐了,從榻底下拖出小小的針線簸籮筐子,里頭放了才納了一半兒的鞋底。 褚翌想了一陣,扭頭剛要喊她研磨,卻發(fā)現(xiàn)她垂著頭在使勁。 他站起來走了過去,輕聲問:“你這是在納鞋底?做什么這么費(fèi)力?” 隨安的手停頓了一下,回道:“這樣做出來的鞋底子結(jié)實(shí),也不容易壞,就是鞋面兒壞了,拆下來換個鞋面就行?!?/br> “我來試試。”褚翌來了興致,把寫信的事撇到一旁。 隨安抿了抿唇,要是老夫人知道了,非得教訓(xùn)她不可,但她還是將錐子跟鞋底都給了褚翌。 褚翌一下子就插到底了,笑了笑道:“這不不難弄么?看你要使出吃奶的勁頭來了?!?/br> 隨安很想啐他,他見過她吃奶還是咋地? 褚翌學(xué)著她的樣子,將穿了麻線的針從孔里穿過去,然后用力一掙。 啪的一聲,麻線斷了。 隨安直接無語,這得多大的手勁啊,這可是麻線,是用麻搓出來的,納出來的鞋底有時候布都爛飛了,可麻線都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