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的丫頭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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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刺客將碗叼在嘴里,一手抓他肩膀,一手成拳,往他臉上打去:“鹵汁叫你上開核……”老子叫你想開花! 把齷齪貨打到地下,這才放下碗,伸腳去踹他,這回說話終于清楚:“老子想打你很久了!你最好一直在這里待著,哼,出來就是個死!” 隨安才走了幾步,就聽見牢房里頭傳來殺豬叫,連忙回去。 心里怒,明明后腦勺都快禿了,為何還叫她遇上這么多事? 進去就見陳刺客在踹人! 她心里一驚,這要是打死人,陳刺客這都不用洗了,直接可以重新關進去,而且不是就地處決,就是押解上京處決…… “你干嘛?!”她上前將他扯開!呵斥道:“你不要命了?!” 陳刺客哼了一聲,對地上在大嚎的齷齪貨道:“以后見了我們躲著點,否則見一次揍你一次!” 隨安皺眉,拉他:“你給我出來。” 陳刺客這才端起碗,跟她出了門。 隨安想他之前干的那些刺殺蠢事,就忍不住教訓他:“一言不合就拳腳相見,是匹夫之勇!你要是再繼續(xù)這樣,遲早要把你的命搭進去,明明不該死,卻死了,這樣值得么?!” 陳刺客動了動嘴,鼓著腮幫子犟嘴:“就是看他不順眼!”見隨安氣得不行,終于有點反省的意思,不過嘴里卻道:“你難道沒有沖動的不顧一切的時候???!整天活得跟個小老頭似得!” 隨安被他氣得頭暈,喃喃道:“我這就想不顧一切的揍你一頓!” 陳刺客嘿嘿笑:“咱們可是兄妹,哦,對了,你那個問了么,這是什么rou,這么好吃?” “是耗子rou,他們在茅坑里頭逮住一窩耗子,就剝皮炒咸菜了……”隨安隨口就道。 陳刺客端碗的手一抖,之前吃進去的嘩啦全吐了。 隨安終于有報了一仇的感覺,捏了鼻子跑遠。 晚上躺下之后,還在想白天的一箭之仇,迷迷糊糊睡著了,然后做了一個夢,夢見褚秋水在哭,她心里一痛,一下子醒了,從榻上一下子坐了起來。 再緩緩的躺下,卻想起陳刺客的孤勇,荀子說“輕死而暴”,是小人之勇,“義之所在,舉國而與之不為改視”,是君子之勇。然而有時候,我們心中的恨意、冤屈無法平息的時候,不管是輕死而暴,還是匹夫之勇,都不再為人所懼怕。 就像她的恨意,如果殺不了林頌鸞,這恨意在胸中絕不會停歇,永不能熄滅。 她深吸一口氣,起身穿衣,守在外頭的衛(wèi)戌在她出來的時候站了起來。 隨安打了個哈欠:“你怎么還不睡?” 衛(wèi)戌沒回答,而是問:“作甚么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蛇rou還是鼠rou 陳刺客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陳了,小陳眼中粘著兩泡眼屎,哈欠連天道:“你們倆這么晚不睡覺,過來干嘛?。堪绾诎谉o常嚇唬我么?” 衛(wèi)戌恨不能揍他一頓,什么叫“你們倆這么晚不睡覺”?這話讓將軍聽見,他還有活路沒有? 隨安看了看衛(wèi)戌一眼:“我真有點小事問他?!?/br> 小陳聞言,不安的挪動了一下屁股。 衛(wèi)戌看了他一眼,再看隨安,覺得現(xiàn)在隨安不一定能被小陳欺負,就轉身出去了。 牢房里頭只能睡在干草地上,小陳多日沒有睡在榻上,這會兒仿佛榻上有個美女等著自己一樣,又打了個哈欠,囔囔道:“你問你的,我躺著回答行不?” 隨安笑,覺得自己也是神經(jīng)病了,這么晚來sao擾個男人。 “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干嘛打那個人?總有個原因吧?我覺得你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雖然沖動了一點,但心不壞,不會像那些胡亂發(fā)瘋發(fā)怒的男人一樣……” 小陳瞬間鼾聲震天。 假!太假了! 隨安歪著頭想來想去:“你不說,那我猜猜?嗯,你長得一表人才,被個把個人渣喜歡仿佛也不是不可能……,難不成他言語猥瑣你了?” 她的話說到“一表人才”四個字的時候,小陳的鼾聲就打不下去了,嘴角抿著露出個得意的笑……,而后聽到隨安最后一句,才怒:“他說你了!” 隨安嘆氣:“說你沒長腦子,你還真的沒長?!?/br> 小陳不服:“你長了,你怎么不長個頭,不長的膘肥體壯?你看看你這樣!” 跟小陳這種人交流,隨安自有經(jīng)驗,她不慌不忙的道:“我的意思是,有這種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由我來揍他!你在一旁給我觀戰(zhàn)助威不是更好?!” 小陳兩眼瞪脫,張著的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安瞧一眼他的傻樣,摸了摸后腦勺道:“我也應該向你道歉,今天你吃的不是耗子rou……” 小陳的心情頓時遭受一萬多點暴擊!他的rou!白吐了!“你有沒有良心!我是為了誰?!” 隨安嘆氣,點頭道歉:“對不住,我向你道歉。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今天新兵們?nèi)プド?,所以最近我們都要吃蛇rou了……” 小陳吐得奄奄一息,伸手指著隨安:“我不原諒你!” 隨安拍了拍他的背,站起來道:“脆弱的小孩,好了,就這樣吧。”她的問題解決了,可以回去繼續(xù)睡了。 西路軍中靜悄悄,中路的大將軍帳中卻燈火通明。 雁城那邊不少被之前中使們冒功的將士們平反之后,中路這邊所在的幾個城也有人聽說了,不少人都托了人來褚翌面前說情。 褚翌雖然都態(tài)度極好的應允下來,卻并沒有像西路那樣極快的去辦這些事,反而讓褚琮連夜趕到,他們悄悄地商議布置起西路軍的首擊之戰(zhàn)來。 “你們一擊之后,也不必冒進,他們知道西路實力,定然會再來試探中路……”褚翌低聲陳述完畢,看了一眼帳中諸人,現(xiàn)在這些人都是他的嫡系,他在感情上相信他們不會背叛他,也不會出賣他,但他依舊是牢牢的看住了他們的家人親友,這是一種保護,同時也是一種監(jiān)視。是一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后遺癥。 最后他對褚琮說道:“至于這個李成亮,就按你先前說的辦理,能降服就降服,不能降服就殺了?!?/br> 褚琮點頭,硬朗的面容在燈光下多了幾分溫暖。 褚翌吩咐完畢,又仔細想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遺漏了,就讓大家都散了:“準備后日的行動去吧?!?/br> 軍帳之中最后就剩下他們兄弟二人。 褚翌見褚琮面前的茶杯空了,就起身給他倒了杯水,問道:“八哥在想什么呢,都入神了?!?/br> 褚琮回神嘿嘿一笑,褚翌立即明白他肯定不是想的戰(zhàn)事,沒想戰(zhàn)事,那鐵定是在想家事。 “好了,不用你說了,你繼續(xù)想?!彼酒饋硗箢^去洗漱去了。 洗完臉出來,就見褚琮背著手站在帳子門口。 褚琮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出去走走?離天明也不過還有一個時辰?!?/br> 褚翌掀開另一側的帳門向外望去,夜里各處營帳旁的篝火都快要燃燒殆盡,明明滅滅,跟天上的星辰交相輝映,仿佛天地連接成了一片,人處其中,既覺得宇宙浩渺,又覺得前路無盡…… 巡邏的士卒打了燈籠從帳前經(jīng)過,褚琮笑道:“你說他們這些人,在想些什么呢?” 褚翌覺得這個話題沒意思,想什么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猜來猜去有意思么?不過他此刻心情浩蕩,有點不想破壞這種空蕩蕩的情緒,就高冷的不說話。 褚琮在自己驕傲的九弟面前,一向是耐心愛心兼?zhèn)?,也不勉強他答話,而是自問自答道:“我知道,男人么,無非是三十畝田地一頭老牛,一個賢惠媳婦三兩個孩子跟個熱炕頭……其實什么打仗,大多數(shù)人也是不喜歡打的,不過不得不打,為國?他們知道國是什么?說白了還是為家,家國天下,家在最前頭!沒有家的時候,覺得這心無處安放,可你說奇怪不,這有了個女人,女人又有了自己的骨rou,竟然就覺得心踏實了……” 褚翌默默的看著浩渺星空:所以他這是來炫耀來了?! 可心里腹誹完,又覺得空虛。 褚翌覺得褚琮的心情,他能理解,就算不能百分百理解,但是他心里也是曾經(jīng)有那么個女人的。 可是千差萬錯的,他們也是錯過了,傷痕不能縫補,就成了裂痕。 隨安對他冷漠一分,他的心里裂痕就擴大一寸。 他從前沒有設想過自己妻子的樣子,可他想過自己的女人是個什么樣子。 也或許就像她說的,是他從開始就錯了,兩個人,兩條不同的路,路的盡頭又在哪里? 緣分不能強求,感情更不能強求。 褚翌當日只覺得自己被傷了,這傷要在心上一輩子了,可前些日子看到她,心還是會亂跳,會有淡淡的喜悅跟淡淡的甜蜜。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五只兔子 天亮褚琮帶著他的人馬離開了,褚翌一夜未睡,此時忽然下令道:“走,進山打兔子去!” 駐軍之處有一片山脈,雖然不算太高,但植被茂盛,活物頗多。 褚翌帶了一半親兵,又帶了些有經(jīng)驗的老兵,一塊兒竄到山里。 山里有幾戶人家,原本大軍秋毫無犯還能相安,現(xiàn)在褚翌他們一進山,山里人警覺,嚇得比兔子還要厲害,恨不能也鉆兔子窩里。 沒來得及藏起來的人被帶到褚翌跟前,是一對父女,老頭兒黑瘦黑瘦,倒是生了個皮膚白皙細嫩的姑娘,褚翌掃了一眼,覺得皮膚比隨安白,但是眼睛沒有隨安亮,想完又覺得自己窩囊,天下女人何其多,自己非要扯腰帶把自己拴到褚隨安的腰上,也忒沒有出息了。 衛(wèi)甲跟衛(wèi)乙嘿笑低聲道:“這小妞兒好俊。” 褚翌斜睨了他們一眼,突然開口道:“你想要,八抬大轎使人來正大光明的求娶?!?/br> 衛(wèi)甲跟衛(wèi)乙都老實了,拱手給老頭兒賠禮道歉。 山里人見褚翌雖然看著不馴,但聽褚翌的話語覺得他還算講理,就大著膽子說了一句:“軍爺,小女已經(jīng)定了人家……” 褚翌本是好心,覺得隨安心結便是自己沒有正大光明娶她,他現(xiàn)在有機會能幫這些人一把就幫一把,沒想到好心沒好報,徒然生了一肚子悶氣。 褚翌生氣,山里的活物就遭了秧,當然,除了人。 衛(wèi)甲都懷疑大將軍這是故意讓人家沒獵物可打。 褚翌帶的老兵抓了一窩兔子,正好五只,個個毛色雪白,無一絲雜色,衛(wèi)甲要了過來:“將軍說要打兔子來著?!泵撓乱律岩欢?,等回了營地,弄了個小籠子,把五只倒霉兔關了進去。 褚翌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雪白的兔子,母兔子在前,四只小兔子依次排開。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那次隨安趴在榻上描摹堪輿的時候,微微露出的腳趾,也是一個大四個小,圓圓滾滾,叫人看了就想抓在手里,愛憐不夠…… 五只兔子被他通紅的目光看的眼眶都發(fā)紅了,瑟瑟發(fā)抖,比良家小娘子看見惡霸色狼還要驚懼。 褚翌大喝:“衛(wèi)甲滾進來!” 衛(wèi)甲連忙竄進來,褚翌一腳踢過去:“老子抓兔子,難道抓來是準備自己養(yǎng)么?!”軍帳中養(yǎng)兔子,不是被人笑話?本將軍尊嚴何在?! 褚翌的意思是讓衛(wèi)甲拿出去放在別處,又或者等隨安下次再來,看見了沒準會問上一句。 誰知衛(wèi)甲領會錯了,以為褚翌打兔子是為了吃,提著籠子就去找灶頭兵。 灶頭兵嫌麻煩:“這么小的兔子,沒有二兩rou,不夠費勁的!” 衛(wèi)甲罵了一句“干你的活!”而后幫著烤熟了,放到盤子里頭,給褚翌端了過去…… 第二日衛(wèi)戌收到衛(wèi)乙的信,說將軍把衛(wèi)甲打的還剩了一口氣……當然,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