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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靠近。 南安覺得那是醫(yī)務(wù)人員,可能是輪到他了。 還沒來得及抬眼,他懷中的醫(yī)療包就被抽走了,緊接著,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傷口在哪里? 南安怔了怔,半晌,指了一下還在流血的手掌,小聲道:這里 就見林澤蹲下/身。 在他右側(cè)是一輛醫(yī)療推車,上面擺放著紅藥水這些藥品,于是他拉開醫(yī)療包,從里面拿出棉棒,開始給南安上藥。 嘶南安往后縮了一下手,好疼。 林澤:忍著。 南安:?? 還來不及反抗,林澤抓著他的手,繼續(xù)上藥。 力道相較之前沒什么變化,依舊很強勢,就像下一秒他就要逃跑似的。 真的好疼。南安委屈巴巴,能輕一點嘛? 話音落下,就見林澤抬起了眼。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相撞,半晌,就聽他說:現(xiàn)在知道疼了? 南安軟軟地、很輕嗯了一聲。 那就繼續(xù)疼著吧。林澤道,之前可以逞能,現(xiàn)在也可以。 南安張了張嘴巴。 他不理解這個人類為何還是這么兇。 明明他已經(jīng)受傷了呀。 于是南安又開口:可是 還沒說完,他的手腕又被林澤抓了過去。 南安哭唧唧。 他再也,再也不單獨行動了。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林澤的力道太大了,疼痛又讓他不斷往后縮,但即便這樣,他的手腕還是被緊緊抓住了。 南安委屈地都要哭了。 冰涼的藥水觸感傳來,他又抖了一下,緊接著傷口被柔軟的紗布覆蓋上了。 林澤替南安上完了藥。 他垂著眸子,臉上沒什么表情,從一旁的醫(yī)療推車上拿起繃帶,進行最后的包扎。 不知為何,南安覺得林澤的力道小了一點。 于是他抬眼,悄悄瞄著面前的人類。 醫(yī)療區(qū)域的光線充足,相比不遠處被損毀的那些地方來說,這里的確十分的明亮,適合做偷偷的觀察計劃。 南安繼續(xù)看著他,等到手上的傷口徹底包扎完畢,他收起小手,小聲說了謝謝。 就見林澤繼續(xù)看著他。 南安忽然覺得自己像犯錯了的小孩,半晌,說:以后不冒險了。 順便又哼哼幾下,不知在咕噥什么。 隔了幾秒,林澤直起身:等一下畢德爾會送補給過來。 南安抬眼:吃的? 嗯。 南安:好耶。 他忘記了自己還受著傷,直接磕到了一側(cè)的座椅上,瞬間成了個齜牙咧嘴的小機器人。 見林澤轉(zhuǎn)身離開,南安問:現(xiàn)在開始排查了嗎? 嗯。林澤說,儀器已經(jīng)就位,會逐個排查。 南安應(yīng)了一聲。 他望向密密麻麻的機器人。 盡管之前林澤開槍,報廢了近百個,但看上去數(shù)量仍不少。 那要檢查到什么時候? 南安幾乎脫口而出:那我等你吧。 狗崽讓柯羅伊先帶走了。見林澤視線落過來,他停頓了幾秒,然后說,也沒什么事。 話音落下的那刻,南安看到對方眸子里柔和起來。 他們就這樣對視幾秒。 沒再說什么,林澤轉(zhuǎn)身朝場地走去。 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南安待在原地,真的很認真等待起來。 在他看來,無論等多久都可以。 也不知這個想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但好像漸漸的,就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yīng),就和這個人類會對他生氣一樣。 于是南安更加認真了。 他看著遠處林澤忙碌的身影,不移開任何的眼神。 但到了最后,南安只是堅持了兩個小時。 可能是藥物的作用,也可能是之前精神緊繃的緣故,他的眼皮漸漸耷拉下來,頭也跟著一點一點的,然后再驚醒,緊接著繼續(xù),和困意做著無聲的斗爭。 等林澤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凌晨。 所有的機器人被檢查完畢,被送去基地,做最后的檢測。 林博士,辛苦了。研究員說,多虧有您,否則我們根本開展不了相應(yīng)的檢查。 林澤嗯了一聲。 他們一路從最里出發(fā),朝門口走去。 您接下來是去休息嗎?另一個研究員說,基地應(yīng)該會調(diào)配車輛,進行接送。 林澤:等會兒吧。 聽著回答,研究員以為是林澤在客氣,于是說:我雖然和您不是一個部門,但知道您十分辛苦,要不直接從我這里走,送您回去。 林澤點了下頭:謝謝,不用。 這下讓研究員看不明白了。 合著林博士是要自己走回去,還是留在基地繼續(xù)工作? 光是想到這兩項,研究員覺得不可能。 他們對視了幾秒,通了心意,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要不我們合擠一輛車,您就單獨開一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