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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茱莉亞的手搭在南安身上,安慰說:交給我。 南安哭得不行,大顆的眼淚滴落下來。 松開林澤的手后,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那個方向, 而更多的急救人員在此時趕來, 于是南安往后退了幾步,被艾麗帶到了走廊。 有沒有受傷?艾麗問。 南安搖了搖頭:只是手臂擦了一下。艾麗拿出紅藥水,用棉棒稍稍沾了沾,仔細幫他上藥。 等到最后,繃帶纏上的那一刻,就聽南安說:其實不用的。 他說著像是自言自語,輕聲道:我可以轉換成機器人的形態(tài),這樣就不會受傷了停頓幾秒后,他又低下頭:如果,如果林澤也這樣就好了 南安沒說下去,就一直低著頭。 過了幾秒,艾麗握住了他的手:別擔心。 她收起藥水,又說:茱莉亞是玫瑰數一數二的眼科專家,一定會處理好的。 但是 南安沒說下,眼前全是之前在平樓的場景。 而只是多回憶幾秒,他就會想起那雙銀色的、溫涼如同星辰的眼眸。 于是南安又想哭了。 不過這一次,他像是振作起來,沒有表現的那么脆弱如果那個人類看他這樣哭,也會傷心的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擦了擦眼淚。 等到最后幾名醫(yī)療人員離開,已經過了整整一夜。 而南安就一直待在走廊。 身上披著護士給的小毯子,他眼睫微垂,就這樣很安靜的待著,盡管手上抱著一個保溫杯,但是一口都沒有喝。 整個病房只剩下了茱莉亞,艾麗,以及幾個基地成員。 林澤的傷已經得到了處理,只是因為麻醉的原因,并沒有蘇醒。等到門外的護士離去,南安起身,悄悄扒著門框,聽著里面的動靜。 看起來情況是比較棘手。一個基地成員說,再晚幾天,銀鈴那里拖不住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基地成員搖了搖頭:現在只有林博士能破解,其他成員都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 艾麗:一起破解也不行嗎?我可以協助。 不是這個問題?;爻蓡T說,在回收銀鈴的時候,林博士經手處理不少的數據,包括研究人員的能力也是,一周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他們沒再說下去。 就在基地人員要離開的那一刻,艾麗的余光瞥見了南安。 見所有人視線落過來,南安緩緩從門后走出,他的手上除了一個保溫杯外,還有一個塑料袋里面裝的是蛋包飯,還有只放油醋汁的蔬菜色拉。 怎么還不休息?艾麗說,我以為你已經睡了。 南安小聲:不困。 他說著,把蛋包飯和蔬菜色拉放在一旁的小冰箱里,然后轉身看向他們,又低頭拿了一個蘋果,很小心地削蘋果。 病房里的氛圍似乎凝滯。 隔了幾秒,基地人員嘆了一口氣,道:我先去調配相應的研究員,先進行破解任務,我們會盡力,但是別抱希望。 話音落下后,腳步聲就漸漸遠去。 林澤他南安這時才鼓起勇氣開口,他怎么樣? 已經脫離危險了。 茱莉亞一邊檢查著點滴的速度,一邊拿出電子板進行記錄:但是有個情況你得先做好準備。 南安的呼吸促了促:什么? 就見茱莉亞嘆了一口氣。 右眼的外傷嚴重,加上傷口里的碎片,已經保不住了。她輕點了屏幕,跳出對方的體征數據,所以進行了摘除。 南安睜大了雙眼。 手中的蘋果沒拿住,直接掉在地上。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情況。 在小機器人的概念里,人類的受傷對于他們來說,是根本不能理解的,但是現在,他卻忽然懂了一點。 人類的受傷和機器人不一樣。 不能說壞了就去換個新的、一模一樣的零件,很多時候根本不可逆,就像那些裝上義肢的人類一樣。 這樣子想著,南安的眼眶又紅了。 那現在怎么辦?他的語氣焦急又無措。 南安無法想象林澤失去一只右眼的后果失去單側的視線會影響到視野,之后無論是開槍的準確度,還是做研究,都會受到很多的影響。 他默默撿起掉落在地的蘋果。 就在他拉了小圓凳,打算坐下的那刻,就聽到了滴滴的兩聲。 茱莉亞接起了通訊器。 和往常對接的那樣,茱莉亞簡單匯報了情況,而在通話的最后,她忽然說起一個眼科的研究項目。 關于這個,南安在之前聽林澤說過。 在機械眼方面,人類正在做著突破從單一模仿角膜,到多層次的組合,再到整一個眼球的模擬。 簡短的回憶并不能勾起什么,但在這一刻,南安卻。下意識看向茱莉亞,就見對方掛斷電話,也朝這邊看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