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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醒一愣, 嘴角上揚,故意低下聲道:“你要理解, 這是正常的……” 然而他開口的瞬間,原安也還在說話:“抱著睡的話, 你的胳膊被我壓著,明天肯定就麻了, 會難受。” 原安話音一落, 兩人俱是一陣沉默。 半晌, 原安疑惑地問:“你剛才想說什么是正常的?” 秦司醒上揚的嘴角僵住, 莫名有些尷尬的意味。但他很快又恢復(fù)了溫柔的神情,“胳膊麻是正常的。” 原安狐疑地打量了他一會兒,見他神情沒什么變化,便點了點頭,“那我就這樣抱著你的胳膊睡吧?!?/br> 秦司醒「嗯」了一聲,伸出手去關(guān)了房間里的燈。 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的瞬間,原安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秦司醒察覺到后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有了這份安慰,原安才緩緩放松下來。 沒一會兒,原安就睡了過去。 只不過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 興許是晚上的時候想了太多,他又做夢夢到了前世。死在病房門背后的畫面在夢里一幕幕重演,原安感覺自己的胃部似乎還是有那種劇烈的疼痛,喉頭似乎也能真的嘗到血腥味。 他看到陸歲初以一副輕蔑得意的勝利者姿態(tài)走到他身邊,聽到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太好了」響起。 這死前的畫面,他在夢里經(jīng)歷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在他終于承受不了時,畫面結(jié)束了,然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手術(shù)臺。 護(hù)士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太可憐了,家里人一個都不愿意給他收尸?!?/br> “什么家人啊,冷血成這個樣子。尸體都沒涼就迫不及待換心臟了……” 聲音慢慢消失,最后一幕是太平間的大門。 周遭歸于一片黑暗,原安動彈不得。他的臉上糊滿了淚水,張大嘴想要呼喊什么,卻只發(fā)出了細(xì)微的嗚咽聲。 然而黑暗中,有人捧著他的臉,擦著他臉上的眼淚,輕聲喚他: “安安,安安,快醒來,寶貝……” 原安這才感覺自己好像能動了,他努力地睜開雙眼,就看見了一臉焦急緊張的秦司醒。 而且喊醒他的聲音其實并不輕,反而像是急切地吼出來的。 原安從來沒見過秦司醒這樣的一面,呆了好一會兒,猛地起身抱緊了他。 他的身體顫抖著,一張臉煞白,因為這個噩夢,額頭嚇出了不少的汗,劉海濕濕地搭在額頭上。 秦司醒牢牢抱住他,一只手從上往下?lián)嶂谋撤路鹪诮o他順氣,“好了沒事了,乖,只是做夢?!?/br> 可原安卻越哭越兇,淚水打濕了秦司醒半邊肩膀的布料。他哭得沒有聲音,只有偶爾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哽咽。 只有他自己知道,后面那些片段興許是在做夢,可前面仿佛被循環(huán)播放的死前場景,是他真真實實經(jīng)歷的。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那不是做夢。 原安抓緊了秦司醒的睡衣,用力得手指泛白,仿佛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別怕?!鼻厮拘蚜瞄_他汗?jié)竦念~發(fā),輕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安安,我陪著你,別怕?!?/br> 秦司醒溫柔的哄聲不停,一下下地親在原安的臉上。 許久,原安才慢慢地停止了哭勢。秦司醒見狀,忙從床頭柜上拿出一包濕紙巾,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淚痕。 原安這一哭出了不少的汗,枕頭又被淚水打濕了一片地方,再睡著可能不太舒服。 秦司醒略沉思了一瞬,直接再次將原安打橫抱起,回了他的房間。 原安一直沒說話,只是乖乖地縮在他的懷里。 在房間里明亮的白燈亮起來時,原安閉了閉眼,躲到秦司醒肩頭,“太亮了?!?/br> 像夢中手術(shù)室里的燈。 秦司醒聞言關(guān)掉白燈,只留了暖黃色的燈光。 他把原安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抱著他。 兩人誰都沒開口說話,秦司醒看著原安的頭發(fā),手溫柔地拍著原安的背。 從原安睡著,到他發(fā)現(xiàn)原安哭,也才過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夢境,竟然能讓原安哭成這個樣子。 看著原安這會兒安靜地待在他懷里,秦司醒心里就有些酸澀。 是他來晚了嗎? 好一會兒,盯著秦司醒睡衣紐扣出神的原安輕聲道:“我做了個噩夢……” 秦司醒緊了緊抱著他的雙臂,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示意他繼續(xù)講下去。 “我夢到,我胃癌晚期了,我的爸爸想把我的心臟給別人?!?/br> 原安平靜地說著,語氣毫無波瀾,卻叫秦司醒的心跳漏了一節(jié)拍。 他死死皺著眉,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假。 “給誰?”秦司醒沉聲問。 “給陸歲初,我的雙胞胎哥哥。” 這句話落地瞬間,房間里一片沉寂。 秦司醒拍著原安的手一頓,轉(zhuǎn)而托住他的后腦勺。 原安會做這種夢,恐怕是因為那兩個人曾經(jīng)說過、做過什么,給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陰影。 “不會,”秦司醒語氣堅定,又透著一股陰狠,“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br> 在他說出前兩個字的時候,原安幾乎是瞬間繃緊身子。 他知道他說的話有多么荒唐,他很害怕秦司醒不會相信。那句「不會」,他也下意識理解成了秦司醒在反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