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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恰好落在桑酒眼里,她偶然想起那天在陳家花園里聽到的話,于是轉(zhuǎn)頭問江添屹:“陳時遷的母親和陳漪之間有什么仇怨嗎?” “聽傅音提起來過,再加上那天我聽到的,好像是陳漪的兒子是因為陳時遷的母親才死的......” 桑酒聽完點點頭,若有所思。 - “我不同意!” 空曠的休息室里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陳漪是萬萬沒想到陳老爺子把他們兄妹幾個喊進來是為了通知他們要將自己手里的股權(quán)讓出15%給陳時遷。 她自然是不同意,垮著臉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一個殺人犯的兒子憑什么拿走公司15%的股權(quán)!” “陳漪!” “小漪!” 一旁的陳識陳漣連忙呵住她。 陳漣上前,耐著性子安慰她:“小漪,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你也該放下了。而且——” “放下?!”陳漪甩開她的手,冷眼看著他們,“二姐有小音,大哥也有兩個兒子。那我呢,我有什么!” 兩兄妹聽到她的話,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 陳漪看著沉默的兩人,發(fā)出一聲冷笑,“我的容嘉那個時候也不過才七歲,可他就在那么冷的海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尸體撈上來的時候我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了......” 說到最后幾乎潰不成聲。 “所以我憑什么要放下!” 她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打,披頭散發(fā)猶如索命的厲鬼,指著沙發(fā)上的陳時遷大喊:“當(dāng)初要不是他那個好媽見死不救,容嘉又怎么會死!” “陳時遷,當(dāng)年死的人就該是你!” 說著揚起手去扯他,恨不得將他掐死。 “啪——” 巴掌重重地落在陳時遷的臉上,臉頰被細(xì)長的指甲劃破,瞬間泛起一層血珠。 他沒有躲也沒有還手,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身上不可饒恕的罪孽。 陳漪似乎還不解氣,再次揚手。 “夠了——” 陳老爺子看著這一場鬧劇,沉聲呵斥:“陳漪,你鬧夠了沒!” “我鬧?”陳漪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爸,你覺得是我在鬧,當(dāng)年死的可是你的親外孫!” “可宋嵐也死了!”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身體一時受不住連連咳了好幾聲,陳漣見狀立馬上前替他拍了拍背。 “陳漪,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容嘉的死,你也始終認(rèn)為當(dāng)年兩個孩子落水時宋嵐如果不是先救了時遷,容嘉也不會死??墒?,陳漪我問你,如果當(dāng)年換做是你,你會先救容嘉還是時遷?” 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rou。無論身處何地,作為母親,第一反應(yīng)永遠(yuǎn)都是自己的孩子。 陳漪之所以回答不出來是因為答案她心知肚明。 今天原本是個大喜的日子,可他的這幾個兒女卻在自己七十大壽上大打出手。看著這幾個小輩,陳老爺子只覺得有心無力,感嘆自己當(dāng)真是老了。 最后,他嘆了口氣:“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至于那15%的股權(quán),時遷,我既然給了你,就任由你處置,我絕不插手。我老了,將來公司也還是要交到你們手里的?!?/br>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哪有主人家宴客,主人不在場的道理,別讓外人看了我們陳家的笑話?!?/br> ...... 陳時遷和陳漪一前一后出來。 陳漪臉上的妝容已經(jīng)整理過,可對著陳時遷依舊擺不出好臉色。老爺子為了紅顏知己的兒子連自己親外孫都可以舍棄,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卻沒辦法忘記喪子之痛。 故意湊到他耳邊,用最柔和的聲音說著最誅心的話。 “陳時遷,你午夜入睡時有沒有夢到過容嘉慘死的畫面?” 陳時遷臉上毫無波瀾,“托四姐的福,我睡得很好?!?/br> “是嗎?那我就祝小弟從此夜夜好夢?!?/br> 陳時遷望著她的背影,垂下的手一點點捏緊直到骨節(jié)發(fā)白。 “陳時遷?!?/br>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響起。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到桑酒站在身后。 一身純白色的手工旗袍將她凹凸有致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長發(fā)簡單的用一根木簪盤在腦后,露出修長的脖頸,上面附了一條同色系的珍珠項鏈,簡單又不失單調(diào)。 陳時遷的印象里,她似乎很少穿這種素靜的白。 暖黃昏暗的燈光下,這純凈的白如同烈火般灼燒,一路刺痛他的眼睛。 桑酒走到他面前一句話也沒說,從包里拿出紙巾,伸手輕輕替他拭去臉上血珠。 柔軟的指腹擦過臉頰,皮膚因為冬日干燥產(chǎn)生靜電,一股微弱的電流飛一般迅速竄過。 陳時遷突然抓住她的手。 桑酒的視線被迫轉(zhuǎn)到他臉上。 “桑酒,你都聽到了吧?!?/br> 不是疑問句,而是非??隙ǖ年愂鼍?。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比刀片還冷。 手腕被捏的越來越緊,桑酒忍不住皺了皺眉,“陳時遷,你弄疼我了?!?/br> 眼前的人恍若未覺,那雙漆黑的眼里射出陣陣寒光,好像她不承認(rèn),他就誓不罷休。 兩廂僵持下,桑酒率先敗下陣來。 “是,我是聽到了。” 下一秒,手腕被人一松,腕口一圈明顯的紅印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