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活著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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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嫣然得知家里的噩耗開始就很少眠了,聞筞的東西全被她扔了出去,新來的婢子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誰也不敢阻止,偏偏聞筞這樣的縱容,默默地把東西收了。 不過,之后還有更讓他煎熬難耐的事,李嫣然病倒了。 整整兩日,聞筞也沒見她醒來,郎中們跪成一片,誰也沒轍子了,聞筞想到了那個醫(yī)治過妻子的女郎中,怕誤了救人,聞筞直接把人帶回了榅州,也包括他的老丈人。 李裕被聞筞害得夠嗆,見到他氣得想要沖來殺人,但看見女兒病重不醒沒有動手。 到了榅州后,聞筞家也沒顧得上回去,抱著人就去了醫(yī)館,醫(yī)館承建完善,畢竟聞筞曾往里砸了不少銀子,算是榅州城內(nèi)最好的醫(yī)館了,那女郎中來了許久,聞筞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到了醫(yī)館一問才知,那個女郎中竟是程醫(yī)仙的大徒弟,程雙。 這個程醫(yī)仙有些來頭,卻從未有人查到他的出處,自聞筞出世時他就扎根在榅州行醫(yī)救人,醫(yī)術(shù)精湛,不少人不遠千里慕名而來,但在兩年前,程醫(yī)仙把醫(yī)館托付給程雙就離開了,傳聞是要采一種能讓人延年益壽的草藥。 聞筞把李嫣然抱進內(nèi)室等著程雙進來。 不過半月沒見,女郎中看見昏迷的李嫣然還以為看錯了人,原本秀美的姑娘變成這樣,氣色差的要命,要不是人還有微縮呼吸,她還真以為人已經(jīng)不行了。 程雙的醫(yī)術(shù)果然妙手回春,經(jīng)過針灸和敷藥,在夜里戌時終于把人弄醒。 李嫣然醒來就趴在床邊吐,因為許久不曾進食,吐出來的只有酸水。 李裕心疼地為女兒拍著背,屋里只有父女倆,李嫣然胡亂地抹干凈唇邊,淚水一點點地模糊了視線,李嫣然哽咽地忍耐,內(nèi)心痛苦卻強迫自己咽下苦水。 “嫣兒別怕,有爹在呢,不怕?!崩钤?粗畠喝缃裣莸么蟛蝗缜埃睦飳β劰Z更恨了。 李嫣然趴在父親腿上大哭不止,父女倆就這么待了許久。 “爹,我夢見表哥他剛來家的時候了?!崩铈倘涣髦鴾I說著,“他那時候餓得瘦小,爹和娘拿了吃的給他,我還記得,他們那時吃得很小心,怕惹了我們嫌棄,我告訴他,爹娘和嫣兒都沒那樣想過。” “其實我現(xiàn)在想起來,表哥他這么多年一直任勞任怨,對我們從來都是盡心盡力的,我剛剛在夢里,他要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爹娘擔心…” 李嫣然擦掉淚水,臉上還有干了的淚痕,襯得她更加的嬌弱。 李裕嘆著氣偷偷抹了一把老淚:“怎么突然說這個…嫣兒還有爹和娘,爹就是拼了這老命也不讓那畜生再欺負你?!?/br> “爹…”李嫣然咽著干澀的喉嚨,淚水止不住地順著臉頰滑落,“女兒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rou…” 這事帶給李裕不止是震驚,更多的是怒氣,李裕不好當著女兒面發(fā)作,他也是拼命地忍耐才沒失態(tài)。 李裕輕撫著女兒的脊背,語重心長地安撫女兒:“那爹爹可要當外翁了?!?/br> “不過,嫣兒,你可要養(yǎng)好身子,這孩子也是你的骨rou,長在你腹中,嫣兒身子弱…可千萬不可因為恨他就強行落胎,強行只怕會害了你的命?!?/br> 李嫣然趴在父親腿上痛哭,“女兒對不起爹爹和娘…” 李裕向來仁善,對女兒更是慈愛,他也清楚女兒也是被聞筞強占,這對一個姑娘家該是多么無助,他怎會把恨遷怒于無辜孩子身上。 “爹,讓聞筞進來,女兒有話要與他說。” 此時的聞筞正被程雙訓(xùn)話,無非就是不聽醫(yī)囑,劉志在旁邊聽得嘴角直抽搐,也是感慨公子的忍耐力,若非公子是為了夫人,敢訓(xùn)斥公子,怕是這大膽的女郎中早就挨板子了。 聞筞瞧見李裕冷著臉朝他過來,“岳父,嫣兒她如何了?!?/br> 李裕不想與他多話,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中他救了他,甚至還留他在府上,人模狗樣g的沒一件人事,與那劉緒真是一丘之貉。 “嫣兒叫你進去。” 聞筞一聽就要往屋里躥,李裕一把抓住他胳膊上的傷處,疼得聞筞悶哼一聲。 李裕板著臉沒好氣地看著他:“我可警告你,再欺負我女兒,我李家上下幾十口人就是拼了命也和你沒完!” “不會?!甭劰Z留了這話就跑了。 李裕面色鐵青地望著他的背影小聲咒罵幾句,劉志訕笑地湊過來討好李裕:“老爺就別和公子置氣了,當心身子,當心身子?!?/br> “夫人她也不想您老氣病了不是?” 李裕冷哼不理會他,劉志也識趣不再多說什么。 聞筞剛踏入內(nèi)室,就看見李嫣然正趴在床邊拿那凳上的帕子,因為離得遠才有些吃力。 “嫣兒好好躺著?!甭劰Z把東西遞給她,“你感覺好些了嗎?” 李嫣然直接攤開了說,對聞筞的問候一點也不關(guān)注。 聞筞見她不理會,自顧自地說了一句:“嫣兒的氣色好了許多?!?/br> “聞筞。”李嫣然突然喚他的名諱,這讓聞筞有些意外,“嫣兒直說就好。” 李嫣然端正地坐在床邊,看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樣憤恨。 “聞筞,我比你更清楚我爹是什么人,你冤枉他殺人,貪贓枉法,這事,你若是不為他洗清冤屈,我不會就這么和你算了?!?/br> 聞筞微微低著頭沉默一瞬?!昂茫灰愫煤玫?,我可以做?!?/br> “兩天,我要你兩天內(nèi)就為我爹正名,晚一天都不行。”李嫣然說。 聞筞答應(yīng)了,不過他總覺得還有事瞞著他。 李嫣然冷著臉看著別處,“還有,我要把表哥的尸首接回去?!?/br> “不可能?!甭劰Z直接拒絕了。 “你還嫌殺了他還不夠嗎?” 李嫣然看他神色怪異地盯著自己,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你是對他做了什么事,怕我知道更恨你?” 聞筞冷笑地撇嘴:“這怎么會呢,人都沒了我還有什么可怕的,你說是么,嫣兒?!?/br> 李嫣然被他惹急了,隨手抓著茶盞扔向他,被他輕易躲過。 屋里接二連三地傳出東西破碎的聲音,誰也不敢進去,都知道那是夫人又和公子鬧起來了。 這種事三天兩頭的就來一回,下人們已經(jīng)習慣了,每回公子都是硬著臉出來,想必是夫人又說了什么讓公子生氣。 他們這些做奴婢的也只管收拾殘渣碎片,不敢置喙。 聞筞出來的時候,劉志慌忙地跑來,附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聞筞斂了眉心,眼眸深邃地如深不見底的湖水。 劉志每次見他這樣都以為要出什么事。 “公子當真要把那人送進去?” 聞筞回道:“我說的話不要再強調(diào)一遍。” “是,屬下知錯。”劉志默默退下,只留聞筞站在院子里,像是在思索什么,一直盯著天邊瞧得認真,但心思完全沒在上面。 “聞筞,看什么呢?” 一聽這聲音,聞筞就知道誰來了。 聞函背著手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背后,父子倆生得不是很像,性情也相差甚遠,聞函看人時喜歡笑,總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讓人容易放下戒心,而聞筞生得像他那生母,但讓人感覺壓迫感太強,深受其害的就是劉緒,每回見了聞筞如耗子見了貓,總感覺被當成了獵物,反抗都沒用。 聞筞并不是很在意,他這位癡迷奪皇位的父親。 聞函見他一直發(fā)呆,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場的樣子,反正,臉色是不會太好了,說來,這么多年過去,他們的父子情分從未好過,也都是他沒好好照顧兒子,以至于現(xiàn)在還這么生疏。 “你受傷了?”聞函瞧見他動作有些僵硬就猜到了。 聞筞正說著順手捂住傷口。 “無妨,在苣州時被幾個毛賊偷襲,是我大意了?!?/br> “哪個毛賊功夫這么好,竟能近身刺到你的心口?” 聞函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很明顯,就是懷疑了。 這些聞筞都很清楚,他太了解聞函了,可不會相信聞函關(guān)心他的傷口是關(guān)心他,不過是怕他因為其他的事分心,任何有可能妨礙到他奪位的人都會被除掉。 聞筞笑著說:“父親不信我,那也該多顧念點自己孫兒吧。” 聞筞挑眉問:“這是何意?” “李嫣然是我的人,你,不準傷她一根頭發(fā),不然,別怪我不顧念那點父子情分?!?/br> 聞筞的話聽著有些生y冷漠,若是外人聽到定會指責他大不孝,但在他眼里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 在他看來,聞函不算個父親,自記事起,他便受街坊鄰里的指指點點,他的母親生下他就跑了,聞函也討厭他,甚至動了再娶的念頭,就把他扔給之前被收養(yǎng)的農(nóng)戶家里。受盡了冷眼和欺負。 聞函對他也沒什么疼愛,比著他練武讀書,為官位出謀劃策,練武出錯就會得到一頓毒打,長年經(jīng)此,他也對疼痛日漸麻木。 “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那個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不要命?” 聞函有些嫌棄:“讓你娶譚知府的女兒你不要,非要娶個喪門星回來!該!” 聞筞被他激怒了,手覆在傷處,指尖都摳進rou里,血很快溢出來,這一出與自殘沒什么兩樣,聞筞眉頭都沒皺一下,反倒把聞函嚇了一跳,他也沒想到自己兒子反應(yīng)這么大。 “她不是喪門星?!甭劰Z深深地盯著聞函,看著有些厭煩,“你沒資格評判我的女人?!?/br> 聞函有些忌憚他,這兒子哪都好,心思深,主意也多,就是太偏執(zhí),只怕是惹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根本不可控制。 “反應(yīng)別這么大?!甭労p拍了兩下他的肩膀,“我又沒對她做什么。” 聞筞冷嗆一句:“想都別想,你不會有這個機會?!?/br> “來干什么?看我死沒死?” “我聽說親家公來了,所以過來探望探望。” “親家公呢?”聞函勾著嘴笑得溫和,“我總得見一見吧?!?/br> 這時,李裕從屋里出來,見聞筞和這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冷著臉。 聞函親和地迎上去:“今日有幸見過親家公?!?/br> 李裕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聞筞,其實他沒興趣見什么親家公,知子莫若父,聞筞都是這種作惡多端的小畜生,老子也好不到哪去。 那些禍害他們家的事都做了,李裕對聞函也很反感,面上還是掛著親和的笑,與聞函聊了一會,寒暄幾句。 沒一會,聞函就讓人帶來幾個箱子,說是送兒媳的禮,李??戳死锩娴臇|西,這官差了一級所享受的都相差甚遠。 聞函把東西送到就走了,李裕也瞧出來,聞筞和他老子不對付,兩人對視都能嗅出火藥味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該關(guān)心的。 之后的兩日,聞筞去了苣州擺平李裕的案子,結(jié)果沒起多大用處。 苣州城的人都知道李裕有個當官的親家,這洗脫冤屈在他們眼里反倒成了假公濟私,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李裕貪贓枉法。 李裕在苣州也算是扎了根,與鄰里相處都很和睦,有些也察覺到古怪,還特意上門拜訪。 自是有聰明的發(fā)現(xiàn)了端倪,李裕沒有殺過什么人,不止沒有殺人,還常常救濟施粥。那些得了恩惠的人聽說李裕坐牢的事,還鬧到了官衙為李裕討說法。 李裕是他們那一帶的富商,家境本就殷實,因為想謀個出路才去科考。 一年前,他擔任萩縣縣丞,歷時不過一個月他就辭了官,繼續(xù)從商。 當時在任的縣令是胡濱,那縣令干了不少魚rou鄉(xiāng)民的事,還想把李裕拖下水,官威壓人,李裕就辭官連夜帶著府里的人搬到了苣州城,胡濱抓不到人,事情也不了了之。 一個月前,那胡濱被不知何處來的神秘人殺了,血糊糊的頭顱還被掛在衙門門梁上,都要把人嚇死了,老百姓暗地里都稱那神秘人是個懲J除惡的大俠。 這事好巧不巧竟被聞筞拿來做文章,只要從兩人在任時抽一個無頭冤案就能治罪。 李家人對他恨得牙癢癢,他們無法理解聞筞這么做是為圖謀什么,或只為報復(fù)襲擊他的事。 聞筞對李家的圖謀,不過都是因為一個李嫣然,因為之前李嫣然逃跑的事,聞筞才想了這種招。有簽字畫押的案底在就很難洗清冤案,無論李裕他們逃到哪都會背著貪贓枉法的罪。 只一個苣州就成了李家人的囚牢,誰也逃不出去。 因為有聞筞這層關(guān)系在,即使翻了案也沒有為李裕徹底洗脫冤屈,估計也少有人會懷疑,這聞公子是在冤枉他的老丈人。 之后的幾天里,李嫣然為了給李侗遷墳鬧了他許久,聞筞也沒松口,李嫣然被氣到差點動了胎氣,李裕也坐不住了,扶著女兒回了屋。 她沒再理會聞筞,只讓李家強行過去遷墳,又被劉緒的官差攆回去了。 聞家宅子總有段日子鬧得是J飛狗跳的,聞筞竟也能忍得了,李裕也沒轍子了,只要不毀尸滅跡,李侗就先安葬在那,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女兒的身子骨。 李嫣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氣,是一點也沒少,聞筞在家里是左右不討好,受了這個的冷臉又挨岳父罵,下人們都覺得他們公子著實,可憐… 聞筞每回挨了罵依舊笑瞇瞇的,也不還嘴,李裕瞧著他就覺得鬧心,越想越氣。 程雙每次來宅子都是小心翼翼的,李嫣然撫著孕肚等她過來,現(xiàn)在的氣色相比之前好了太多了,就是走路都有點費力,程雙連忙扶著她進去。 “夫人不便留在屋里等我就好?!?/br> “那怎么行,你來,我總要迎一迎的?!?/br> “夫人客氣?!?/br> 聞筞守在門外靜候著,因為久等不到才著急起來,李裕瞧著他這樣嗆道:“都幾次了還這么毛躁!” 聞筞確實著急了:“之前很快就好了,怎么今日這么久都沒動靜?” 程雙拿著藥匣子出來,見聞筞著急地走來走去安撫:“聞公子別擔心了,夫人無礙,孩子也很好。” “當真?” “當真,醫(yī)者仁心,我怎么會騙人呢?!?/br> 程雙收拾好東西就要走,臨行前又囑咐他:“你可千萬別再讓她動氣,更不要纏她?” 聞筞滿口答應(yīng),弄得李裕很想剜他一眼,混小子,應(yīng)的倒是快。 李嫣然沒選擇落胎,趁著孕期趕緊補了身子,李裕陪在身邊,聞筞還算收斂,自己搬著東西去了書房。 五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眨眼之間就過去了。 到了后面,李嫣然肚子越來越大,腹中胎兒頑皮得厲害,夜里總踢她的肚子,好幾個晚上弄得她睡不好覺,聞筞順著聲音偷摸回來。 李嫣然躺在床上被他伺候著,兩人許久不曾這么平靜地相處,聞筞正為她捏腿,肚子大了以后,小腿總酸脹難受,聞筞每日從書房溜回來為她按摩身子。 月光從窗口進來,照在聞筞一半臉頰上,難得讓他這么的溫順無害。 “聞筞,你殺我表哥,只是因為他要拿斧子砍你嗎?” 李嫣然突來的話讓聞筞微微愣了一下,那表情有些奇怪,李嫣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看著自己。 “你就當…算是吧?!?/br> “……” 李嫣然背過身不愿看他,“你再這樣,我也會死的?!?/br> 她的話剛落,聞筞突然停下來,她的小腿被緊緊箍著,有點不舒服。 “你松開!” 聞筞把她翻過來身,大手一抬把人抱到腿上,李嫣然錯愕地看著他,接著,聞筞就強壓過來,灼熱的視線凝聚在她身上,聞筞親吻著她,有著長驅(qū)直入的猛烈和炙熱,李嫣然掙扎著,過了一會,聞筞才松開她,拇指一掃就抹掉她唇邊的水漬。 “我不會讓你死,想都別想?!?/br> “你…”李嫣然有些被氣著了,聽到這話她不會感到高興,更不會傻到認為這是愛她的表現(xiàn),或許,聞筞是真的愛她,只是所做所為讓她無法原諒,她也沒有資格替別人原諒。 李嫣然沒再問過這種問題,聞筞也沒再答過。 孩子還沒生下來,聞筞就取好了名字,也不知是男是女,聞筞只留了一個,單名一個“眠”,聞眠。 李裕怕是生了男娃,這名太過溫柔,提了好幾次聞筞也不改。 臨盆當日,李嫣然正淺睡著,肚子突然陣痛,聞筞叫來了產(chǎn)婆,程歡也在旁邊侯著,這后半夜里,聞家燈火通明的,婢女們端著盆來回跑。 本以為李嫣然得熬許久,沒想到才不到一個時辰,孩子就生下來了。 產(chǎn)婆報喜時小心翼翼的,李嫣然懷的是個小姑娘,怕聞筞會不高興,講話時聲音都低了不少。 聞筞沒在意,直接進了屋看李嫣然了,產(chǎn)婆瞧他這樣也安心了。 “恭喜了聞公子,母女平安,夫人生了個千金!” 聞筞笑著擺手,讓下人帶著她領(lǐng)賞去了。 孩子被包在襁褓里送來,聞筞看著小娃娃的臉看了好一會,看不出來究竟是像誰。 李裕也過來看女兒,見她還沒醒就抱著孩子哄。 乖孫女要像女兒多一點,可別像那混賬小子,李裕瞧著孩子越看越喜歡,從腰間拽下玉佩送給了她。 “聞眠…外翁就叫你眠眠了…” 孩子睡得熟,任是他抱了好一會也沒鬧醒,過了一會,孩子才哇哇大哭了起來,聞筞把孩子送到奶娘那,孩子胃口極好,拖著奶娘好一會兒才送來。 等李嫣然醒來,孩子已經(jīng)被聞筞抱回來了,小小的一團就縮在襁褓,李嫣然伸著身想要摸孩子,沒想到剛碰到就被這小家伙抓著手指,力氣還蠻足,李嫣然看著她心里暖乎乎的,聞筞作的那些孽不能遷怒給孩子。 這也是她的骨rou,若故意厭惡輕視她,難過的還是她自己,倒不如直面自己的心。 等孩子滿月時,聞筞在府上擺了宴,那些近道的官員們都來慶賀,劉緒帶著禮過來,見到聞筞就上前恭維,這添丁說得好聽,就是弄璋之喜。 劉緒從不會在拍馬P上出錯,他這一句弄璋之喜的話一出,把聞筞和李裕哄得是眉開眼笑的。 說到底也離不開前人的偏見,非要把生男稱“弄璋”,寓意必成國棟之才,生女稱“弄瓦”,女子只要會用紡車,會做女紅足矣,倘若真按死規(guī)矩來,這般用語倒是有些輕待了女嬰,就會讓人覺得生女不如生男,偏偏劉緒心思敏感,每回都能在這方面討得便宜。 生女生男管人家看不看中?只要自己不讓人難堪就行了。 這不,聞筞被他哄得高興直接送了上賓酒,看得那些下級官員好一通艷羨,能和聞知府他們走得近,恭維話也得說得讓人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