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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方夜譚在線閱讀 - 第186頁

第186頁

    身世是她和白芷的宿命,與莊申有什么關(guān)系。她的莊申一開始就是被牽扯的無辜路人。

    “小申……”在一切停止的那一刻,白慈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聽見莊申在她耳邊說:“我發(fā)過誓,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你死了,我的心就死了,軀殼留著還有什么用。小芷是我們的女兒,也有我的一份,我是她媽,哪有女兒去受難,母親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道理。一家人,怎么都要整整齊齊的知道嗎?再說,人幾輩子能攤上去佛國凈土這種大事,這個鬧忙,我湊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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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忙=熱鬧

    第99章 抵達(dá)梨城

    庫爾勒(后稱梨城), 安西重鎮(zhèn),秦漢時期居天山南路三十六國渠犁國境內(nèi),阿克蘇以蘋果聞名,庫爾勒則以香梨聞名于都市,是海塞姆勢力的大本營所在。

    莊申、白慈、白芷三人下午從上海出發(fā), 到達(dá)庫爾勒機(jī)場已是午夜時分。兩個大人牽著睡眼惺忪的小女兒,剛走出大廳, 就見到阿拉丁朝她們揮手。

    上一回與阿拉丁見面, 莊申與白慈決裂。今次再見,阿拉丁面上閃過一絲尷尬,莊申卻始終保持一種疏離的客氣,好像過去的恩怨沒有發(fā)生過。

    彼此打過招呼,阿拉丁領(lǐng)她們坐上黑色改裝悍馬。若非上車后白慈的問話, 氣氛和睦得好似朋友探訪。

    然而白慈不可能不問。

    “白嬤嬤在哪?”

    阿拉丁的回答十分干脆。“過一會兒你們就能見到她?!?/br>
    這三天里,海塞姆每天都會給白慈發(fā)送白凈識的短小視頻。白凈識看上去與失蹤前差不多,沒有明顯被虐待和體重減輕現(xiàn)象,從視頻背景來看, 她已被轉(zhuǎn)移至一家酒店。

    『?!豢梢哉业竭@家酒店, 也即是說,許唯可以嘗試通過官方渠道直接去酒店將白凈識帶走。

    建議被白慈和莊申當(dāng)場否決,理由充分。

    海塞姆素來謹(jǐn)慎, 若非萬無一失, 斷然不會讓她們看到視頻背景, 且不說這背景是否出于偽裝, 目的是釣魚——找出勢力范圍里的盲點(diǎn)、刺頭,找出許唯能調(diào)動跟他作對的人。就算能準(zhǔn)確找到這家酒店,只能說明海塞姆有恃無恐,根本不在乎被許唯找到。許唯再有辦法,也遠(yuǎn)開八只腳。海塞姆是地頭蛇,梨城更是海塞姆家族經(jīng)營幾代的地方。結(jié)果如何,不言而喻。

    許唯自己也清楚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所以她只說可以嘗試。白慈不會以白凈識的性命作為賭注去嘗試。

    這一趟,勢在必行。

    至于白凈識的狀況,根據(jù)專業(yè)人士許警官判斷,她極有可能被注射巴比妥酸鹽類藥物。此類物質(zhì)被稱為吐真劑,通過降低大腦皮質(zhì)功能,消除大腦的抑制作用,使人不由自主開口說話。

    從海塞姆漏出的消息看,白凈識或多或少說了一些,只是說了多少,說了哪些,只怕是她自己過幾天都弄不清楚。這個說不清楚直接影響莊申、白慈給海塞姆的說辭,到底能幾分真幾分假,假能假到一個什么程度。

    在家那幾天,兩人時時盤算,對來對去,都覺不妥。海塞姆精明不可等閑視之,莊申和白慈平時小聰明有一些,要說逢場作戲騙過海塞姆,難度堪比直接把白凈識救出來。

    最后白慈拍板:實(shí)話實(shí)說,就目前掌握的信息而言,沒啥能夠隱瞞的。白凈識和她們掌握的信息其實(shí)不算周全。目前僅知可以通過海市蜃樓進(jìn)入女國衛(wèi)城,用白芷的鮮血引路,之后呢,誰能進(jìn)誰不能進(jìn)都不好說。起先提到用鮮血引路總覺得膽戰(zhàn)心驚,但玄明做法用血從來都是點(diǎn)滴即可,沒見過需要?dú)㈦u那樣放血才能成事。

    至于進(jìn)入女國后怎樣,大家全是兩眼一抹黑。海塞姆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shí)如此。

    秉承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白慈問完得到答案之后,不再言語,握住白芷的小手,靠在莊申懷里假寐。兩人昨夜做足一晚,睡了三四個小時,上飛機(jī)時眼底發(fā)青,航程中始終處于睡睡醒醒的狀態(tài)。倒是白芷小心,打起全部精神。問她怎么不睡,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會說總要有個人醒著,逗得兩個做媽的發(fā)笑。

    這會兒在車上,她再次擔(dān)負(fù)起唯一清醒人的職責(zé)。

    阿拉丁本做好被白慈狂轟濫炸的準(zhǔn)備,這也是海塞姆讓他接機(jī)的原因之一。白慈那暴脾氣,并不會因?yàn)槭苤朴谌藴p輕半分,海塞姆不想與她沖突,讓阿拉丁來受此一難。不成想,白慈不罵不理,跟小情人摟在一團(tuán)睡起大覺。他又是好笑又是感嘆。

    之前白慈試圖和海塞姆劃清界線當(dāng)然瞞不過阿拉丁,他多多少少猜到這事的起因,有幸親眼目睹兩人決裂,更是頭一回見到白慈絕望的眼神。莊申出人意表地赤腳離開,白慈無法,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來來回回只會說一句:她不要我了。眼淚就那么撲落撲落地往下掉,像壞掉的水龍頭,怎么都止不住。他作為旁觀者都感受到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破天荒的,白慈沒怪他,叫他安慰也無處安慰。阿拉丁以為兩人就此散了,私下里感嘆過一回。誰知竟又好了,比以前更好,好成一個牢固的整體,連帶白芷一起。

    只是這世界上的事情怎么就扎成堆了呢。

    海塞姆家族的宿敵是誰不好,偏要是白慈一家。說難聽點(diǎn),孤兒寡母,一個老人,兩個女人,一個小的,能起多少的風(fēng)浪。要不是白凈識念念不忘自投羅網(wǎng),海塞姆尋祖宗的活計估計會斷在這里。阿拉丁可不覺得白慈是那種會為了一段家族過去累死累活的人。從白凈識零星的話里,他們也聽出這層意思。要只是海塞姆的事也不難辦,阿拉丁與海塞姆、白慈認(rèn)識那么多年,又在海塞姆手下干活,對他的為人比白慈對他的了解更甚,只要雙方齊心合力找到那處那人,海塞姆不會為難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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