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當(dāng)時寫這篇文就是因為想到了這個場景，但想了想還是沒有細(xì)寫，畢竟當(dāng)時的商粲確實沒有那么多余力去在意這件事了，而云端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玉牌在設(shè)定里是只擋會讓人當(dāng)場斃命的那種攻擊——真寫起來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這東西說實話還挺雞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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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昨日之日不可留。

    昨日的這個時候, 商粲還在云城，蒙起赤金色的眼睛，做出副單純無害的病弱模樣, 過著與世無爭的平穩(wěn)日子。

    今日她卻只能在隱蔽昏暗的洞窟中醒來, 出去尋回清水，然后小心地喂仍在沉睡中的云端喝下。

    商粲知道她沒什么時間, 一是修仙界十有八九已經(jīng)大亂, 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搜尋她這個放出惡鬼們的罪魁禍?zhǔn)?。二是她不放心云端的身體，縱然她選的是性狀溫和的藥物，但若是睡的時間太長了，還是難免會引起些不適的吧。

    所幸她這些年尋遍天下，除去道心蓮子外，那藥方上其他的藥物早被她尋齊了, 如今只需要照方制藥罷了。商粲這些年偷偷地在藥理方面鉆研過, 如今cao作起來也算駕輕就熟, 手上已經(jīng)止住血的傷口重又被主人無情擠壓破開，鮮血滴入藥罐中, 綻出淡紅色的霧氣來。

    她用了一天的時間來凝成藥丸, 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蛟S是天道也想早早結(jié)束這一切吧, 商粲想，她多活了這些年，如今終于能走向自我毀滅, 想必當(dāng)年沒殺成她的天道一定很開心。

    橫亙十年，商粲終于得到了這枚藥, 捧在手中的時候竟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能夠換命的無名藥丸, 這里有兩個只余半條命的人, 誰吃了它, 就能從另一個人那里得到完整的命理。

    商粲已經(jīng)很虛弱了，卻還是不知為何很想笑。時至今日，挽韶母親制出這種藥的理由已經(jīng)不可考，但如果沒有這藥的話，想必現(xiàn)在洞里的兩個人就都會在當(dāng)年那場異變里死去——她當(dāng)然會與云端同死，商粲對此從未有過猶豫。

    現(xiàn)在能活一個人，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事。

    商粲悄聲走到石床邊，將云端半抱進(jìn)懷里，稍屏住了呼吸。

    也不知道在去了鬼界之后，她有沒有機(jī)會向這位花妖前輩當(dāng)面道謝。

    商粲無聲地勾起唇角，然后小心將藥丸喂到云端口中，看著對方吃了下去。

    在看到云端喉嚨滑動的那一刻，商粲心中懸掛著的大石終于落了下去，她覺得輕松極了，如釋重負(fù)地長長吐出一口氣，稍稍縱容自己低頭埋進(jìn)云端的發(fā)間，偷偷地嗅著懷中人特有的清冷香氣，趁著她還沒有醒過來。

    在感受到云端稍稍繃緊了肩膀后商粲就立刻抬起了頭，果然看到云端如當(dāng)年一般略顯痛苦地蹙起了眉，商粲對這異狀已經(jīng)不再陌生了，她輕描淡寫地割裂自己的傷口，將淌著血的掌心附到云端唇邊——

    云端呼吸急促，忽然向反方向別過了頭。

    她分明還沒清醒過來，眉宇間的痛色也仍清楚地存在著，但她的抗拒卻又是明顯而堅決的，像是本能的行為一般。

    商粲一愣，眼睜睜看著掌心滴落的鮮血落在云端的白衣上，她略帶無措地伸手去擦，卻只蹭的越來越糟。

    她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小心地靠了過去，試探著將鮮血擦在云端唇邊，果然看到云端眉間痛色稍減。

    商粲放下心來，重又將血喂過去，但云端卻緊閉著唇齒不肯開口。她不知道懷中人是否有意識，卻還是不自覺地放軟了聲音，輕聲在云端耳邊開口道：“……沒事的?！?/br>
    “云端……端兒，沒事的。”

    她聲音輕緩，仿佛帶著種讓人放下戒備的力量，柔聲哄著：“很快就好了?！?/br>
    長久的僵持終于被撼動了，確實地感受到了體內(nèi)的生命力在流失，商粲反而松了口氣，她沒敢多看云端，只是眼神亂瞟，下意識略過云端的腰間，她驟然停下，愣愣盯了半晌。

    那處印記想必已經(jīng)消失了，商粲想，至少也該是快要消失了。

    在云端于碧落黃泉夜游時，她看到那印記時還不知是怎么回事。等到第二次再看到時，她被迫帶著摸了一次，于是察覺到了些微妙的異樣——云端似乎在夜游時本能地想要她觸碰這里。

    她對分命這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怎么想這在那個時間點出現(xiàn)的印記都只能和這一件事有干系。甚至對于云端的夜游復(fù)發(fā)，商粲也開始懷疑那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畢竟夜游又稱離魂癥，用三魂七魄來量化人的性命的話，云端確實是不完整的。

    如果今日過后，云端的夜游也能治好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不知道那印記的意義是什么，商粲想。或許是在彰顯她妖族那一半血的種族身份吧，但連挽韶都沒見過那樣的圖騰。

    關(guān)于她究竟是什么妖，挽韶怎么也沒能查個究竟。商粲不能像尋常妖那樣化出原形，半妖化時也只有一雙赤金色的眼睛。覺醒的天火能力倒是獨特，但實在獨特太過，就連妖族最年長的長老也說從未見過這樣的能力，商粲也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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