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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摸出了那個神奇的小瓶子,里頭剩余的藥不多,把藥膏涂抹在燕沉瀟身上,即使是微小的刀口也沒有放過。 不過幾息,燕沉瀟身上外在的傷便好了,肌膚瑩潤剔透,白里透紅,完全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跡。 看著這一幕,甘棠心中緩和了一些。 沒多久,燕沉瀟醒了,他睜開眼,眼里布滿血絲,臉色蒼白,憔悴得好像風(fēng)一吹就碎了。 甘棠一顆心似乎懸在半空中,緊張地看著他,小聲叫道,“殿下!你醒了!” 燕沉瀟疲憊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見他要起身,甘棠連忙扶著他,燕沉瀟身上的疼痛緩和了些,開口第一句卻是,“梁曄離呢?” “她被綁住了?!?/br> 燕沉瀟閉了閉眼,看向甘棠,“幫我一個忙吧?!?/br> “殿下請說?!?/br> “把梁曄離押到京城,交給三皇女,不要讓其他任何人發(fā)現(xiàn)?!?/br> 甘棠聞言,一怔,他這是在做什么?交代后事? 她抿了抿嘴,說道,”不行,殿下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不能離開?!?/br> 燕沉瀟睫毛抖了抖,紅唇微抿,難得露出些可憐的情態(tài),虛弱道,“求你?!?/br> 他竟然愿意對她說“求”這個字。 “……”甘棠偏過頭,低聲說道,“殿下,不急好吧,我們先把蠱毒解了,我?guī)闳ゲ家郎剑莾嚎梢跃鹊钕?。?/br> 燕沉瀟一張臉繃著,“我自己去也行?!?/br> “不行!”甘棠斬釘截鐵,“我一定要和殿下去?!?/br> 兩人僵持著,沒有人肯松口,甘棠看著燕沉瀟蒼白又倔強(qiáng)的側(cè)臉,心頭忽然生起一股憤怒和怨氣。 都死到臨頭了,怎么還想著別的?他的命,就這么不在意嗎?她這么費(fèi)力救他,他卻一點(diǎn)都不在乎嗎? 她扯開嘴角笑道,“幫殿下也行?!?/br> 黑眼珠轉(zhuǎn)了半輪,剪水的雙瞳黑而澄澈,“只是,殿下真的愿意相信我么?” 燕沉瀟一怔,回過頭看她,眼里閃著驚疑不定的光。 甘棠同他對視,直直地盯著他,勾著紅唇緩聲問道,“殿下難道就不怕,我是太女的人嗎?” 燕沉瀟看見她眼中自己的倒影,面如紙色,疲憊而又頹靡,非常糟糕的模樣,可她直直盯著他,沒有任何閃躲。 他沉默半晌,輕聲反問,“那你是嗎?” 甘棠聽了這一句,突然便難過得想落淚。 一個時刻防備著你,不信任你的人,經(jīng)歷了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卻還是不相信你。 她要真是太女的人,他已經(jīng)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鼻頭有些酸澀,她腦袋往后仰了仰,手掩住眼睛,緩聲道,“……我不是?!?/br> 尾音夾雜著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她重復(fù)道,,“殿下放心吧……我不是。” 平緩了一下情緒,她復(fù)而睜眼看向燕沉瀟,眼睛閃亮,“但是我一定要和殿下去布依山?!?/br> 燕沉瀟啞然,半晌應(yīng)道,“……好?!?/br> 作者有話說: 反派死于話多(滄桑) 第35章 冷 第二日, 她們踏上了前往布依山的路途。 已經(jīng)是深秋了,南陵的山水大部分還青綠著,看不出明顯的秋色, 只是風(fēng)很蕭瑟,在馬車外一陣一陣鼓動著,落葉紛飛。 燕沉瀟的蠱毒發(fā)作的時間間隙越來越短,每當(dāng)發(fā)作,心肺抽痛, 渾身冰涼, 每根骨頭都在泛疼,全身無力, 好像連呼吸都在顫抖。 甘棠看得心驚, 伸著一只手拉著他,燕沉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疼痛時指甲嵌入甘棠的掌心, 留下一道又一道深紅色的痕跡。 甘棠被他攥到左手腕上受傷的地方,鉆心的疼, 她面色有些扭曲, 拉開他的手, 話語仍極力安慰,“殿下再忍忍,我們快到了。” 燕沉瀟緊閉的雙眼微微啟開,上挑的眼角沁了晶瑩的淚珠, 呼吸微弱,分明極其虛弱, 可他抓著甘棠的手卻大力得很, 無意識地喃喃道, “冷,好冷……” “冷?”甘棠聞言,把他的衣袖攏好,手忙腳亂地翻開行囊,把里面的衣服拿出來包裹在燕沉瀟身上,問道,“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還冷嗎?” 燕沉瀟眉頭緊鎖,壓抑而隱忍,“冷……是骨頭里的冷。” 骨頭里的冷……骨頭里的冷…… 甘棠沒有任何辦法,她緊緊裹著燕沉瀟,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哄道,“殿下睡一覺好不好,睡了就不冷了?!?/br> 燕沉瀟閉著眼,就算裹了這么多衣服,身體卻還微微顫抖著,牙關(guān)發(fā)出相撞的聲音,好像一個人被關(guān)在了冰封千年的北極之巔。 甘棠也著急,攥著燕沉瀟的手,試圖給他傳遞些溫?zé)岬捏w溫。 馬車在路上快速地行駛著,揚(yáng)起一片灰塵,在秋風(fēng)中同落葉在空中飄蕩。 也不知過了多久,燕沉瀟是被熱醒和壓醒的。身上的骨頭還在隱隱作痛,他睜開眼,只見昏暗的光線中,自己身上堆了一座小山。 他定睛看了好幾秒才看出來這“山”原來是一堆衣服,手臂動了動,卻沒力氣把衣服拿開。 身旁坐著一個人,一只手還壓在他身上的那堆衣服上,腦袋卻抵著車壁睡著了。 甘棠睡得不深,發(fā)覺燕沉瀟有動作自己也醒了過來,伸著左手錘了錘自己酸痛的脖頸,問道,“殿下,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