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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羽說:“在一公里外的廢棄土地廟里?!?/br> 時晞瞪大眼睛:“你是怎么跑到那么遠的啊?” “貧道死后閑著也是閑著,所以開始鍛煉靈魂,慢慢地就能對抗法陣的力量,在附近活動了?!?/br> “一公里也叫附近?”時晞摸了摸小光頭:“所以你在這家茶樓徘徊,不會是因為……” 張清羽愜意地瞇起眼睛:“因為一公里內,這家茶樓的氣味聞起來最美味?!?/br> “不愧是你?!睍r晞放松下來之后,后知后覺地感到了餓,夾起一塊鹽焗雞,邊吃邊問:“破除那個法陣需要做些什么?” 張清羽抿了抿唇,眉眼攏上一層陰影:“兇手將貧道的尸體和一件壓陣的法器埋在了院子里,破陣需要挖出尸體和法器?!?/br> 時晞:“聽起來倒不難?!?/br> 張清羽:“這幾年廟里住進來了一些孤魂野鬼,施主不是普通人,應該不怕吧?” “有多少?” “沒細數(shù)過,大概十幾個。” “……”時晞:“那我直接求助專業(yè)人士吧?!毕嚷暶?,我絕對不是因為害怕。 “什么專業(yè)人士?” “一些能壓得住孤魂野鬼的人?!?/br> 張清羽恍然大悟:“道士!我記得師兄的電話號碼,施主可以……” 時晞?chuàng)u了搖食指:“我報警?!?/br> 張清羽:“……” 離開茶樓后,張清羽帶時晞來到了廢棄土地廟附近。 這座土地廟藏在一條荒涼的步行街里,入口很窄,被幾棵繁茂的大榕樹擋著,十分不顯眼。 時晞往里看了一眼,破舊古老的廟宇藏在巨大建筑的陰影之中,鬼氣森森。 報完警后,時晞看到有大叔在賣糖葫蘆,她買了兩根,站在入口處邊吃邊等。 時晞嚼著糖葫蘆,忽然聽到有人在哭。 “賣糖葫蘆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蘆嘞——”整條街只有大叔叫賣糖葫蘆的聲音,她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哭聲好像消失了。 時晞疑惑地看向張清羽:“小道士,你剛剛聽到有人在哭嗎?” 張清羽眼巴巴地看著她手里的糖葫蘆,咽了咽唾沫:“我聽到有人在叫賣糖葫蘆?!?/br> “嗚嗚嗚我再也不要……做探靈直播了……”時晞又聽到了那個哭聲。 這回她聽清楚了,哭聲是從土地廟里面?zhèn)鞒鰜淼?,而且這個聲音很耳熟。 時晞想了想,腦海中浮起一張臉:“我去,這好像是那個探靈主播的聲音??!” 時晞再次看向土地廟,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她看到廟里有一道熒光,附近還有一些綠色的磷火在飄來飄去。 那道熒光不會是主播的直播設備吧,廟里可是有十幾個孤魂野鬼??! 時晞打開直播軟件一看,主播嘉鳴的探靈直播間就掛在首頁的熱門推薦上,標題是“廢廟探靈”。 時晞點進直播,嘉鳴哭唧唧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附近飄著幾道綠色磷火,畫面看起來非常陰間。 嘉鳴用手背抹掉臉上的眼淚,用帶著鼻音的聲音說:“這是座廢棄土地廟,自從香火越來越少后,土地神就搬走了,后來陸陸續(xù)續(xù)搬進來了十幾個無家可歸的鬼居民……” 【這些磷火是特效還是道具,這個主播的直播設備好專業(yè)啊,演技也不錯,說哭就哭啊,故事編的也夠可以,數(shù)據(jù)能不能再精確一點啊?!?/br>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真的磷火呢?】 【挖尸工小時呢?她怎么沒來啊,我看這個直播就是想看她耶。】 【我有個問題,誰在拿著直播設備啊,小時好像沒那么高啊?!?/br> 【主播,你為什么要哭著直播?】 “我是一名專業(yè)主播,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哭的,上次直播挖尸我都沒哭,但是這次我被包圍了……這些是真的磷火,沒有道具也沒有劇本,幫我拿手機的是個身高一米九,有八塊腹肌的壯漢?!?/br> 【看看腹肌?!?/br> 【看看腹肌。】 嘉鳴:“……” 時晞摸摸小光頭:“這主播真會選直播地址,每次都中獎?!?/br> 而且他上次還見不到鬼,這次連拿設備的鬼有幾塊腹肌都知道,這可不是個好趨勢。 張清羽說:“他的情況很危險,這些孤魂野鬼不會直接害他性命,但是再直播下去,它們覺得直播好玩可能會纏上他。這些孤魂野鬼和我不一樣,它們來去自由,要是直播拒絕它們,會被它們纏到答應為止,要是答應了,那這輩子也別想擺脫?!?/br> 這時,時晞聽到嘉鳴說:“你們要在直播間里常駐?不行不行……” 她看向直播間,嘉鳴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好像被什么勒住了脖子,快要翻白眼了。 “還真被你預判到了!”時晞皺起眉頭:“得想個辦法救他,這種情況,報警抓它們也沒用?!?/br> 張清羽說:“我們對付不了那么多孤魂野鬼,施主還是請我?guī)熜窒律桨??!?/br> “等你師兄下山他都已經涼了?!?/br> “那怎么辦?”張清羽說:“我的暴走模式可以壓制住他們,但也可能會傷到你們。” 時晞:“先吃個糖葫蘆冷靜一下。” 時晞吃著吃著,靈光又是一閃:“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幾分鐘后,時晞扛著從大叔那里買來的糖葫蘆棍進了土地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