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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驍披散著頭發(fā),衣衫松散著便大步走去迎接那人言中的如月公主。 如月公主見到林予驍時明顯有些害怕,哪怕林予驍頂著方瑾尚的面孔也依舊是讓如月公主覺得陌生。 林予驍打量著如月公主,只覺得有些莫名的失望,本以為這方氏一組的公主必然也是個如花似玉的,誰知道這如月公主身子瘦弱不說,看著面色還有些蠟黃,說是公主,可看著同尋常人家的十六歲姑娘差別無二。 林予驍和方悅月誰都沒有再上前一步,二人顯得格外的生疏。 這讓站在一旁的高茂有些著急,高茂開口道:“公主車馬勞頓,此刻怕是累了,先去休息吧。” 方悅月低著頭,站立不安地小聲道:“好?!?/br> 高茂上前一步想要領(lǐng)著方悅月離開,誰知卻被林予驍搶先一步攔住。 林予驍站在方悅月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將方悅月整個人都給蓋住了,方悅月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方瑾言讓你來做什么?”林予驍開門見山質(zhì)問道。 林予驍?shù)膽B(tài)度讓方悅月嚇了一跳,方悅月連抬頭都不敢。 方悅月本以為“方瑾尚”會想客套一下,誰知道幾年不見,“方瑾尚”對她的態(tài)度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不由得讓方悅月?lián)鷳n接下來的日子。 高茂替方悅月解圍道:“公主是不是想兄長了?” “是?!狈綈傇螺p聲應(yīng)著道。 林予驍?shù)闪艘谎鄹呙?,示意他不許再多話。 林予驍用手里的折扇挑起方悅月的臉,直勾勾地盯著方悅月受驚的眸子,冷聲質(zhì)問道:“說!誰讓你來的!來做什么?!” 方悅月眼角泛起了淚花,那張熟悉的臉和陌生的口吻讓方悅月的心跌入了谷底,方悅月只能將林予恩推了出去道:“我……我想兄長了……林jiejie說……讓我來見兄長。” “林jiejie?” 林予驍心中咯噔了一下,語氣變得舒緩了不少。 方悅月慌亂中從袖子里取出了那塊兒雙魚玉佩遞給林予驍,顫抖著嗓音道:“林jiejie……讓我……給兄長……” 林予驍接過雙魚玉佩,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予驍觸摸著雙魚玉佩并不大光滑的表面,內(nèi)心卻泛起了波瀾。 他在大魯國的皇宮里觸摸了無數(shù)的金銀玉石,卻沒有一塊兒能夠如同雙魚玉佩一般讓他愛不釋手。 林予驍很清楚這塊兒玉佩在林予恩心中的地位,當年若不是林予驍奄奄一息,林予恩根本不可能將這玉佩當?shù)簟?/br> 林予恩曾經(jīng)說過,雙魚玉佩在她就活著,雙魚玉佩若是丟了,她就不活了。 后來雙魚玉佩被贖了回來,林予驍還曾經(jīng)笑著問她,這雙魚玉佩對她如此重要,可若是有一日她把雙魚玉佩賜給旁人,意味著什么。 林予恩正色著回答林予驍,若是有一日她將雙魚玉佩轉(zhuǎn)贈旁人,便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交付于他。 林予驍那時候曾問林予恩討要過雙魚玉佩,可林予恩卻不肯給他。 方悅月看著林予驍?shù)拿嫔饾u柔和,便信了林予恩沒有欺騙她,也就松了口氣。 林予驍捏著雙魚玉佩,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擔(dān)憂。 林予驍覺得,在林予恩的心里,他一定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她曾經(jīng)愿意為了他而當?shù)暨@如同她性命的玉佩,今日又愿意將這玉佩轉(zhuǎn)于他手,其心可鑒。 林予驍眸子略帶溫和,他看著方悅月顯得比剛才要親切溫柔多了,他微微低下身子緩聲問道:“你林jiejie,可還有說些旁的話給朕?” 方悅月回憶著道:“林jiejie說你見了這雙魚玉佩便會懂她心意。說……說你必然會好好待我……” 方悅月的話更是讓林予驍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 林予驍更加確切的認定,林予恩就是愛慕他的。 林予驍忽然轉(zhuǎn)過身對著一臉錯愕的高茂道:“如月公主,從即日起搬入章華殿?!?/br> 高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林予驍。 高茂本以為林予驍不喜歡如月公主,便安排了離尚君殿稍遠些的云善臺,誰知道林予驍居然看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玉佩后就改變了主意。 這個章華殿可不一般,章華殿最初就是為端儀皇貴妃建的,章華殿的華麗程度完全不輸于皇后的鳳鸞殿,是妥妥的寵妃宮殿。當初方瑾尚鐵了心要立孫妙云為后,都不沒有把孫妙云安排在章華殿,而是安排在了稍顯遜色的儀寧殿。 章華殿里面奢華無比不說,離尚君殿更是幾步之遙。 當初先帝為了彰顯對端儀皇貴妃的恩寵,甚至日日宿在章華殿內(nèi),現(xiàn)如今章華殿內(nèi)還懸掛著不少先帝的墨寶。 就這么給了一個公主? 而且還是一個很可能對林予驍不利的公主。 不過更為重要的一點怕是林予驍并不知曉。 那就是,呂太嬪如今慘淡的人生有絕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端儀皇貴妃惹起的禍端。 端儀皇貴妃囂張跋扈,哪怕是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若不是端儀皇貴妃一生無子無女,怕是景帝的日子都不會那么自在。 呂太嬪對端儀皇貴妃的怨恨自不必說了,呂太嬪的女兒耳濡目染對端儀皇貴妃怕也是沒有什么好感的。 讓呂太嬪的女兒住在端儀皇貴妃的故居里,豈不是讓方悅月難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