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精通茶藝 第98節(jié)
沈遇每日都想方設(shè)法的讓她多吃上兩口,請了蜀菜廚子來,又請了淮揚(yáng)菜廚子來,還去了宮里請人做了多少御膳…… 口味變了也就罷了,可每每吃上兩口,卻又是好一頓吐,便是夜里睡去后,也時(shí)常會因?yàn)槭秤蟀l(fā)而醒過來,折騰上許久方才能睡著,這樣的日子一過十來日,她便比先前還清減了許多。 旁人都道是女子懷孕初期皆會遭這樣一份罪,只要熬到第四個月,孕吐的癥狀便會自然而然的消失,只需要好生保養(yǎng)身體。 懷孕以后帶來諸多的不適,溫虞逐漸習(xí)慣,沈遇卻比她緊張?jiān)S多。 一日夜里,溫虞原是已經(jīng)睡沉,卻因做了個夢,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她一動,沈遇也醒了,低聲問她,“哪里不舒服?” 溫虞抿了抿唇,看著沈遇的臉,那些原只是夢里頭的委屈,忽而就有了實(shí)感,她伸手捏了捏眼前人的臉,松了一口,放下心來,寬慰自己一般喃喃自語道:“還好,還好,是活的。” 沈遇哭笑不得,“夫人是做了噩夢?”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便讓溫虞愈發(fā)委屈,她干脆利落的卷了被子往床榻里側(cè)一躺,縮成了一團(tuán),閉上眼打著哈欠道:“我困了,繼續(xù)睡了?!?/br> 她話音剛落,便驚覺自己連同身上的被子被沈遇抱在了懷中,她聽見沈遇在她耳旁道:“我在呢,你安心睡?!?/br> 溫虞眼也沒睜開,只輕聲哼了一聲,道:“我這床榻太窄,睡兩個人原就不讓人安心。” 說來,他們二人重睡一榻的契機(jī)還是昨夜里的一場大雨,讓年久失修的客院屋頂成了個篩子一般,到處都是縫隙,漏雨漏的一塌糊涂。 屋外下大雨,屋內(nèi)就下著小雨,堂堂總督大人一覺醒來,被淋得滿身都是雨水,成何體統(tǒng)?莫說是溫家長輩們原是希望沈遇和溫虞這對小夫妻和睦相處的生活,便是溫虞看著那滿屋子都是被雨水淋濕的痕跡,雖心頭里猜測過是不是漏水會不會是沈大人自個兒搞出來的,也不能讓沈遇再住在客院里。 饒是溫虞還在生氣,沈大人還在放下身段真心的哄人消氣,也不得不開始同睡一榻,到底是如了誰的愿,也無人提起,只能說是老天爺都在幫忙讓他們重歸于好。 客院的屋頂是溫大人一早就讓人去修補(bǔ),修了兩日了,反而是越修越破,到了后來整個屋頂都要重新翻修,一時(shí)半刻是住不得人了。 床榻太窄當(dāng)然不是什么難題,第二日便有了一張寬大的新床榻被送來,寬敞的很,很能睡下兩個人,任憑那客院修到何年何月也沒甚妨礙的。 這也不過是他們二人日常里發(fā)生的一樁小事。 他們二人總有一份默契在,旁人如何做夫妻的,他們是管不著的,只要他們二人能夠摸索出一套屬于他們二人的日常相處的模式。 * 溫虞懷孕五個月時(shí),溫夫人到底沒有撐過今年的夏季。 某一日溫夫人突然有了精神,還能下床走動了,溫家上下高興地跟什么似的,全都陪著溫夫人一同說話,用膳,到了夜里,溫夫人先后見過了幾個兒女,后來又同溫大人說了大半夜的話。 這時(shí),溫家上下都沒有睡著,溫虞坐在軟榻上,拿著溫夫人為腹中孩子準(zhǔn)備的衣裳鞋襪,默默不語,一顆一顆的眼淚卻是順著臉頰不住地往下掉落,沈遇陪她坐著,見不得她哭,卻沒法攔著她,只拿著錦帕替她擦著眼淚。 溫夫人去后四個月,溫虞生下了一個兒子,小名兒是溫夫人取得,叫愿兒,大名卻是溫虞同沈遇想了好些日子,才定下的沈星照,小小孩童剛出生時(shí),皺皺巴巴,紅通通的,只會哭,聲音響亮的很,頗有幾分氣勢。 等到滿月以后,沈星照便長得白白胖胖,一張小臉很是招人疼愛,整日里都樂呵呵的沖人笑,一時(shí)看著他阿娘笑,一時(shí)又看著他阿爹笑,胖胖的小臉像是柔軟的饅頭似的,逗得溫虞總?cè)滩蛔〈了槪€會像是找到了稀奇似的,拉過沈遇來,“夫君,你戳戳他的臉,是不是軟軟綿綿的像個饅頭似的?!?/br> 沈大人一本正經(jīng)道:“夫人怎可說愿兒的臉像是饅頭呢?!痹捠沁@樣說,沈大人手也沒停下,一個手指頭戳上了那張小臉蛋兒,果真如同溫虞所說的那般,軟軟綿綿像個饅頭似的。 夫妻二人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似的,偶爾忍不住會戳一戳兒子的臉蛋。終于有一日,‘惡行’被前來看望曾孫的老夫人發(fā)現(xiàn),老夫人氣得不行,將這小兩口給狠狠地念叨了一回,方才讓他們二人收了手,也后怕萬一兒子真的因?yàn)榇聊橀L大后日日都流口水可怎么好。 又是一年夏天,沈星照該是學(xué)走路的時(shí)候了,是傍晚時(shí)分,天氣沒那般熱了,溫虞在院子里頭鋪了好些墊子,她站在了一端,拍手哄著另外一端趴在墊子上茫然看向她的兒子,“愿兒,站起來,走到阿娘這里來?!?/br> 沈星照看了看距離,他離他阿娘好遠(yuǎn)呢,要走過去嗎? 小家伙睜著一雙大眼,開始朝溫虞撒嬌,伸出手只想讓她過來抱,溫虞不為所動,就和他僵持著。沈遇回來,小家伙一眼看見他,便轉(zhuǎn)換了目標(biāo),想讓他抱。 沈遇垂眼,緩緩朝小家伙走過去,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興奮不已,眼看著走近了,沈遇卻忽而轉(zhuǎn)了道,走到了溫虞身旁,摟了溫虞的腰,讓她靠在肩上緩緩,“他還是不愿意走路?” “是呢,也不知道隨了誰?!睖赜蓊^疼,她忽而抬眼看著沈遇,“一定是隨了夫君你,對不對?” 沈遇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贊同道:“怎會是隨了我?我聽我母親提過,我八個月便會說話走路?!?/br> 溫虞笑瞇瞇道:“夫君的意思是,愿兒就是隨了我?” 沈遇想了想,找到了罪魁禍?zhǔn)?,“定是隨了他幾位舅舅吧,常言道,外甥肖舅,這話不無道理?!?/br> 溫虞思索了片刻,“夫君說的也不無道理,阿弟一歲半才會走路呢?!?/br> 外頭地?zé)嵘性冢蛴鲆姂阎腥藵M頭的汗珠,便道:“累了吧?先回房休息。”攬著溫虞便往屋中走去。 沈星照趴在墊子上,見著爹娘越走越遠(yuǎn),根本沒有理他的架勢,終于是著急了,一著急竟站了起來,咿咿呀呀的喊著人,朝他們二人跑去,是越跑越快,眼看著就要跌倒了,卻被沈遇一把撈住,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淙肓松蛴鰬阎小?/br> 一家三口終是回了房,坐在一處乘涼。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jié),明天開始寫番外,正文里有些內(nèi)容我覺得不適合放在正文里,所以就會放到番外里面去寫啦,明天見~ 下本開《貴妃她不作了》喜歡的話點(diǎn)點(diǎn)收藏吧~ 林家有三女 外人只道長女林玉姝端莊有度,是人人稱贊的尚書夫人;次女林玉宜文采出眾,同新科狀元一對璧人。 幺女林玉仙同樣盛名在外,只是這名聲卻不大好聽。 “真真就是個狐媚惑主的妖妃?!?/br> “恐有一副妖里妖氣的妖精皮囊,既無文采,也無品行,整日里只會作天作地的勾著陛下干那檔子事?!?/br> “陛下便是被她蠱惑的昏庸殘暴……” “讓她殉國都是便宜了她。” 林玉仙睜開眼,摸了摸自個兒的脖子,夢里面被白綾絞死的慘狀實(shí)在是令她心悸。 此刻她身穿大紅嫁衣,坐在百子千孫紅帳里,是成親當(dāng)夜。 她對著那對龍鳳燭欲哭無淚,老天爺為何要如此對她,讓她成親當(dāng)晚知曉日后會死的那般凄慘。 想逃是逃不了了。 她只好給自己制定了日后的行事方針,力求像她大姐那般端莊賢良,像她二姐那般飽讀詩書,順便再遠(yuǎn)離‘被她蠱惑而昏庸殘暴的大昏君’。 ‘大昏君’赫連錚困于四面埋伏時(shí),心中還念著遠(yuǎn)在深宮,被他寵的不諳世事的愛妃無他庇佑,只怕是會受苦。 在荊棘叢生的帝王之路上,她是他擁有過的唯一無暇。 當(dāng)利刃刺喉,猩紅圓月高掛時(shí),他回到了十年前登基為帝,剛與他心愛之人成親之時(shí)。 ‘大昏君’龍心甚悅,卻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愛妃變了。 “陛下,嬪妾不喜金銀珠寶,綾羅綢緞,您別送了?!?/br> “陛下,您應(yīng)當(dāng)雨露均沾……” “陛下,這幾日天涼,嬪妾病了,咳咳咳,不能伺候您就寢?!?/br> 被愛妃躲了快有一個月,險(xiǎn)些就真的要昏庸殘暴的‘大昏君’,終于忍不住將人逼到墻角,圈在懷中。 懷中人委屈的不行,“陛下,嬪妾不想被別人當(dāng)作妖妃?!?/br> ‘大昏君’俯下身去,珍重吻過她的淚眼,“朕會讓這些人都付出代價(ji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