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wǎng)上買了一頭長頸鹿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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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是和自己的同組的,活潑開朗,做事雷厲風行,早上吩咐下去的任務(wù),最遲晚上,一定能做好。 她扎著高高的馬尾,沒有露出一根多余的發(fā)絲,絕對的精致主義狂魔。 “什么大冬天去,審批還沒下來,應該六月或者七月出發(fā),咱這次去北極,咱們單位特地推送的名額?!?/br> “還有這種好事?我們組不算什么專業(yè)科考團隊吧……” “咱就是跟著北極科考隊一起學習了解,而且所長發(fā)話了,科考結(jié)束了就放我們半個月的假,隨便去哪玩?!?/br>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雙雙發(fā)出激動的喊叫,姜江眼里的星子似要碎出來。 “行了,快去交表吧,對了,這件事保密一下,畢竟還沒批下來呢。” 姜江應了一聲,抱著手上的數(shù)據(jù)表往實驗樓跑。 …… 日歷表在一天天往后跑,沿街的店鋪開始掛上圣誕節(jié)的裝飾,姜江在外采購辦公物品回研究所的時候,路過一家文創(chuàng)產(chǎn)品店,櫥窗里掛著一只可愛的姜餅人公仔,她就此駐足,盯著看了許久。 她想起林沐風剛轉(zhuǎn)學到一中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和他塞在自己手心的姜餅人掛墜。 室內(nèi)開著熱氣,櫥窗玻璃上凝著一層薄薄的淺霧,映照出獨立在櫥窗外姜江朦朧的身影。 姜餅人公仔掛在玻璃上,臉上的笑容與姜江的表情重疊,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鬼使神差地,她推開門走進這家文創(chuàng)店,玻璃門上的風鈴聲清脆作響。 “歡迎光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看看哦?!?/br> 整家店只有前臺一個人,看上去坐在前臺后嗑瓜子追劇的那位明艷美人就是老板本人,姜江進來的時候她抬頭沖門口笑了笑。 “你好,我想把櫥窗上的姜餅人公仔買下來?!?/br> 美人店長愣了一瞬,旋即笑開。 “難得有識貨的,不過這是我向我弟借來裝飾用的,我問一下我弟,他同意的話賣給你也行。” 姜江有些為難,她也不是非要這個公仔不可,她擺了擺手,“要不還是不麻煩了,萬一弟弟很喜歡這個公仔呢……” 美人店長揮了揮手,嗨了一聲。 “不麻煩的,就一個電話的事情……”她手上動作迅速,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她背過身,沖電話里嚷嚷,絲毫沒有一絲明艷美人的樣子。 “喂,林沐風,有個小姑娘看上你的姜餅人娃娃了,你愿不愿意給人家?” “哪個?” 姜江原本還繞著文創(chuàng)店里的貨架看產(chǎn)品,聽到電話聲心頭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地往美人店主那看去。 林沐風,是她知道的那個林沐風嗎?怎么這段時間全世界都是林沐風? “姜餅人不行,其他無所謂?!?/br> “不行?多大人了還那么吝嗇,人家小姑娘喜歡,別娘們唧唧的……” 風鈴聲輕響。 林妍轉(zhuǎn)過身,臉上恢復了燦爛的笑容,“meimei啊,不好意思,我弟他……哎,人呢?” 文創(chuàng)店內(nèi)只余一聲鈴鐺的脆響,以及店內(nèi)放著的抒情歌曲。 “現(xiàn)在的小孩真奇怪,都和林沐風一個臭毛病?!?/br> …… 姜江回到研究所的寢室,在柜子頂上翻找,找到一個禮物盒,里面封存著六年前自己和林沐風的所有記憶。 禮物盒掀開,入目就是那只小小的姜餅人掛墜,不管姜江保存地多仔細,還是有些脫漆,她的手指輕撫過掛墜的表面,掛墜的表情也是笑著的,和櫥窗那個一模一樣。 “姜江,開會。” 有人闖門進來,啪嗒一聲。 姜餅人掛墜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門外的人顯然知道自己犯了錯,站在寢室門口有些手足無措。 “不好意思啊姜江……” 姜江攏起地上的碎片,陰暗之處,看不見她的表情。 “沒事,你先去吧,我等會兒再來?!?/br> 門再次被關(guān)上,姜江打開手掌,碎成幾塊的姜餅人肚子里藏著一卷紙條,她慢慢打開,熟悉的字體、褪了色的墨跡破開六年的隔閡,撕開姜江落了塵的心門。 【我喜歡你,傻瓜?!?/br>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么,北極科研什么的不要太嚴謹哈哈,就是單純想寫北歐劇情了。 突然想起來街上的店鋪越來越少,圣誕節(jié)也基本沒有裝飾了,還是很懷念以前orz 第56章 回暖 年輪成了閉環(huán),年終最盛大的節(jié)日在春運人群中開始醞釀,煙火代替星空照亮了一片人間。 姜江只帶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就往家里跑,反正臨城到寧市不過一小時的車程,她連行李箱都懶得提,身上只背了個大容量的雙肩包,混雜在一群春運遷徙人群中很是格格不入。 臨城還是那個樣子,對于其他人來說不過是不起眼的沿海小鎮(zhèn),連高鐵站都修得簡陋,可當姜江再次踏上這片土地,街邊小攤cao著的那口熟悉方言依舊能夠觸動她的心。 在外跑了一整年,心總算有些熱乎了。 前些年他們搬了家,承載了她二十多年記憶的老屋亮起的燈不再屬于姜家,不過姜江也不是戀舊的人,畢竟新屋子住著比老屋舒坦不少,只是她仍覺得有些落寞。 高層已經(jīng)不興防盜窗,姜江的房間連著一面明鏡透亮的落地窗,樓外的景色一覽無余,只是沒有那一方小小的防盜窗,和架在防盜窗上的那株綠苗。 “囡囡,出來吃飯?!?/br> 老姜拉開門,敲了敲門框,他還是原來的樣子,不過鬢邊的白發(fā)又添了幾根,不管他怎么保持,可臉上的風霜依舊強勢得不近人情。 “好,馬上來?!?/br> 姜江放好自己的行李,凈了手,電視機里依舊放著春晚喜慶的聲響,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滿桌全是自己愛吃的菜。 爆竹的聲響被隔絕在窗外,絢麗的煙火卻短暫地印在落地窗上,屋內(nèi)開著暖氣,明明桌上的酒還沒開蓋,老姜卻喝高了似的,臉紅了一片。 “嘗嘗,許久沒做這么多菜了,忙了一整年,讓老爹我好好犒勞犒勞你?!?/br> 江女士從廚房里端出最后一道老鴨煲,臉上也溢滿了笑意。 “你爹他好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了,每天晚上躲在被窩里還在看菜譜呢?!?/br> 姜江夾了一片糖醋藕,放在嘴里嚼了嚼,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是這個味沒錯!老爹你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啊。” 老姜樂得不行,當場給三個人斟了一滿杯的酒,自己先悶了一杯。 “憋了一年了,這不得在你面前好好秀一秀?!?/br> 春晚的節(jié)目逐漸成為了背景音,酒過三巡,老姜的話匣子是徹底打開了,他夾了一筷子花生米,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嚼著。 “說起來,之前搬家的時候你不在,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他越嚼越香,又夾了一口,等嚼完了才接上前面的話。 “之前給你養(yǎng)的那朵花,被你忘在你房間的防盜窗上了,等我們搬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它憑空爬到隔壁的防盜窗上,怎么摘都摘不下來,好在看中房子的人不在意,就干脆讓它留在那了,你要喜歡,咱再去摘?!?/br> 姜江響起高三那年老姜丟在自己手中的小花盆,放在室內(nèi)過了一個嚴冬也只長出了一朵小苗,天氣暖和之后她直接放在了放到窗外,后來學業(yè)緊張,倒是被她忘記了。 她只依稀記得,她確實很想讓花開到隔壁去,和隔壁共享這份美。 那時候的隔壁,還住著少年時候的林沐風。 “你說這花還真是奇怪,憑空爬過去的,隔壁大半個窗子都被覆蓋滿了,我們家就只爬了一點……” 姜江扒拉著飯的動作一頓,她斂去眼中的波瀾,假裝不在意地隨口一問:“隔壁呢,他們不在意窗子上長草么?” 老姜哈哈一笑,“從林沐風上大學之后隔壁就沒搬來過人了,唉,他也是個可憐人……” 江女士原本坐在一旁邊剝蝦邊看春晚,眼看餐桌上的話題越來越沉重,她及時懟了老姜兩下,示意他少說點這些。 時間悄然流逝,老姜和江女士依偎在沙發(fā)上,邊打哈欠邊看春晚,和往年一樣,依舊沒能撐過一半的節(jié)目。 “行了,我和你媽去睡覺了,守歲你一個人守吧?!崩辖獜纳嘲l(fā)上站起來,拍了拍姜江的腦袋,趿拉著拖鞋,往主臥走。 姜江半闔著眼,乖巧地應了一聲,依舊癱在沙發(fā)上玩自己的游戲。 主臥門合上的聲音輕響,姜江手里一直打不過去的游戲又放起失敗的音效,她面無表情,又從頭開始玩。 客廳所有燈都亮著,卻也不過是萬家燈火中的渺小一戶,姜江抬眼從窗戶上望去,只能看見自己模糊的黑色倒影。 大門鎖扣開合,又關(guān)閉,電梯直達樓底,呼嘯的寒風剮蹭在姜江的臉上,小區(qū)樓下還有揮動著仙女棒的孩童,咯咯地笑著、鬧著。 她臉上觸到一片微涼,這才意識到新年的第一場雪悄然拉開了序幕。 …… 林沐風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才驀然驚醒,他關(guān)掉了灶臺上的火,餃子已經(jīng)被他煮得稀爛,rou餡浮在上面,鍋底黏滿了餃子皮。 他嘆了口氣,打開廚房門往外走。 這棟樓房已經(jīng)很老舊了,樓道的窗子在寒風中簌簌作響,任何一點聲響都能在六層高的空間中不斷回響。 門栓被拉開,“除夕夜不好好待在家里看春晚,跑你爺爺……” 他垂著眼,入目第一眼是一雙可愛到有些幼稚的毛絨拖鞋,慢慢向上,他看到了把自己裹成一團的姜江。 “這不是趕著來探望孤寡爺爺?!苯瓫]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提了提手上的塑料袋,“還好樓下那家便利店還開著,不然這大過年的上哪給你找東西吃,快讓開,外面冷死了?!?/br> 林沐風側(cè)過身,在姜江看不見的地方貪婪地描摹著女孩的身影,一棟小房子,把兩個人重新拉回那年的除夕夜。 他倏忽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快來處理食材?!?/br> 林沐風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外面冷不冷?” 語氣纏綿溫柔,明明是個雪夜,有些東西卻明亮了起來,破土之勢蠢蠢欲動。 “別盡說些廢話了,到底幫不幫忙?” “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