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ugar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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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茍臉色鐵青。 寸頭又放松地靠回椅背,用比陳茍更像混混的姿態(tài)說著輕佻的話,“我要是你老板,現(xiàn)在就希望你能守口如瓶,等到你像孟祥的父母那樣暈倒,他們能不能醒我不知道,但我保證你永遠也不會有機會醒過來。以后你就不叫陳茍了,改個名兒,叫死狗?!?/br> “咳?!蓖略谂赃吙人裕尨珙^收斂些。 寸頭才不理他呢,甚至把腳翹到了桌上,大不了他再寫一份檢討。他看著陳茍,繼續(xù)說:“你也知道自己沒什么價值吧?你甚至連個異能者都不是,哈?!?/br> “老子艸你——” “誰?你想說誰?老子全家都在警備系統(tǒng)任職。好啊,你想襲警,你罪加一等。” 寸頭站起來就要一腳將陳茍踹飛,這叫“正當防衛(wèi)”,審訊室里禁止使用異能,他連異能都還沒用呢。一點不過分。 不過最后他還是被同事攔住了。 陳茍被他氣得面目猙獰,脫口就是一段臟話。 他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點,看著寸頭的目光像在噴火,但他不得不承認寸頭說的是事實。這可是該死的特調(diào)局里一群該死的永遠高高在上的異能者,根本沒有人會把他當人看,包括他老板。 如果他真的像孟祥的父母那樣…… “你們得保護我。”陳茍咬牙。 “憑什么?”寸頭挑眉,跟同事暗地里交換了一個眼神。 “憑什么?”陳茍重復(fù)著他們的話,語含譏諷,甚至是輕蔑,“就憑我知道跟四角酒吧在背后真正做交易的人是誰。但我不能現(xiàn)在就告訴你,除非你們真的能保護我的安全?!?/br> 很快,柯航得到了消息,但出乎寸頭意料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尤為平靜,好似一點也不意外。“你告訴陳茍,我對這個消息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他在s106之前,還犯過哪些案子?!?/br> 寸頭:“唔……了解了?!?/br> 柯航隨即掛了電話,腦子里卻在思索關(guān)于酒吧街的事情。酒吧街不止一家酒吧,但四角酒吧是規(guī)模最大也是實力最雄厚的。 跟四角酒吧在背后做交易,還敢插足能源市場的,要么是更大的勢力,要么——是三大能源公司本身。這涉及到同行內(nèi)斗問題。 林西鶴一個舉報電話,簡直是把事情捅到了明面上。 柯航原本打算直接去見林西鶴的,他需要確認一些事情。不過他現(xiàn)在不急了,他想,會有人比他更希望盡快找到這根“攪屎棍”。 飛行車改道,柯航的目的地變成了——春城大學。 他要去查一查蘇棗棗的父母。 此時天空已徹底放晴。 姜魚和林西鶴依舊在麻倉走訪,他們沒能從劉主任那兒得到滿意的答復(fù),因為劉主任十多年前還沒有成為主任,而他處理過的街頭涂鴉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哪記得住那么多。 街管委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依托于房東和導(dǎo)游的雙重人脈網(wǎng),找出陸生有可能住過的地方、見過的人。 這一找,就直接找到了d放學。 d一邊跑還一邊踩水玩,此等幼稚行徑,讓他在姜魚面前鬧了個大紅臉。他想解釋自己平時不這樣,但好像沒什么說服力。 他機智反問:“事件還沒解決嗎?” 林西鶴聳聳肩,d便立刻投去“你不行”的眼神。小魚jiejie都做你的幫手了,你竟然還這么不爭氣,果然不是個一流偵探。 姜魚揶揄道:“那d大偵探有什么高見?” d卡殼了,隨即露出幽怨眼神。你們都不把整件事情告訴我,竟然還問我有什么高見,就是欺負我年紀小。 最后姜魚請他去吃豆花,也請林西鶴。 豆花鋪子也是需要走訪的一家,這家店開了幾十年了,且從沒挪動過位置,距離撫恤院也不遠,是院里的孩子經(jīng)常光顧的一家。 店主老奶奶有些耳背,眼睛也不大好了,總是會認錯人,但她認得d標志性的小皮帽,知道他喜歡吃甜的,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甜豆花。 d終于得到了重視,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露出漏風的牙齒。姜魚忍著笑,正想叫他少吃點甜的,那廂老奶奶就給林西鶴盛了一碗更大的。 “阿輝啊,來?!崩夏棠炭粗难凵窀裢獯认椋膊恢阉e認成了誰。 林西鶴也將錯就錯,端著碗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老奶奶在圍裙上擦著手,慈愛地站在一旁看他吃,嘴里還念叨著他怎么好久沒來了。 d覺得他不厚道,瞎占便宜。 姜魚作為一個咸黨,跟這倆甜黨都不怎么合得來,端著碗看起了墻上貼著的便簽紙以及舊相片。這些東西都有些年頭了,但真正追溯到十年以上的,也幾乎沒有。 不一會兒有其他的孩子放學過來了,店里熱鬧起來。林西鶴成了門口的吉祥物,走過路過的孩子都要看他一眼,疑惑他的碗怎么那么大。 老奶奶一邊做生意,一邊還在跟林西鶴嘮家常。林西鶴也不是不會套話,面對老奶奶,他表現(xiàn)出了十二萬分的耐心。 姜魚正好接到《都市報》的記者司徒趙打來的電話,便走到外面去聽。 關(guān)于麻倉的撫恤院,早年也有過新聞報道,在2135年,也就是蘇棗棗來到撫恤院后的第二年,負責人之一正是司徒趙。這也是他這次又被派來麻倉報道“金光落羽”的原因之一,領(lǐng)導(dǎo)說,反正他對這兒熟。 昨晚姜魚就聯(lián)系了司徒趙,問他當年的詳情。作為負責人,他很有可能知道些沒有被報道出來的細節(jié)。作為交換,她可以透露一些s106的消息給他。 司徒趙興奮了一夜,不過十多年前做那篇報道的時候他也才剛?cè)胄?。主負責人其實是他師父,他不過是一個跑腿打雜的,現(xiàn)在他師父已經(jīng)退休了,想要把以前的東西翻出來,頗費了番功夫。 這會兒他也剛從師父家里出來呢,馬上就給姜魚打電話了。 “我翻遍了所有跟麻倉有關(guān)的采訪資料,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個仿生機器人!”司徒趙也是見到他師父的時候,靈光乍現(xiàn)。 對于攝影愛好者來說,很少有人會錯過“金光落羽”。想起這四個字,司徒趙仿佛醍醐灌頂,在搜尋采訪資料的同時,問他師父要了這些年在麻倉拍過的所有的照片。 這些照片有些在網(wǎng)上發(fā)布過,有些沒有。司徒趙翻得眼睛都要花了,終于在里面看到了一個熟面孔。 那個仿生機器人,雖然戴上了黑框眼鏡和很有藝術(shù)氣息的帽子,打扮得像個藝術(shù)家,但司徒趙不會認錯的。他站在一個高處的露臺上,倚著欄桿,正在遙望最后一絲金光的落下。 司徒趙一邊說一邊將照片發(fā)送給姜魚,姜魚見了,眸光微亮。這個角度、這個露臺她有印象,剛剛她和林西鶴四處走訪的時候看到過! 作者有話說: 。 第12章 catch ya ◎追擊◎ 露臺屬于一間出租的閣樓,目前無人居住。 姜魚聯(lián)系房東,但不巧的是房東一家已經(jīng)搬離了麻倉。不過他委托了中介處理租房的問題,姜魚便又找到了中介。 中介拿著鑰匙帶他們上了閣樓,“這閣樓原來很好租的,那些什么藝術(shù)家,就喜歡住這種地方。只不過后來漏雨嚴重,修了很多次,后面越來越不好修了,所以今年一直空置。外面那露臺也很久沒有清理過,姜小姐小心青苔?!?/br> 姜魚承了他的殷勤,笑著說:“你們每一個租客都有記錄嗎?” “這個嘛……”中介遲疑幾秒,末了又爽快道:“姜小姐是明白人,麻倉的人口流動性太高了,有的住不了一兩個月就會走,租金上面嘛,也時有拖欠。有的時候規(guī)矩確實不那么嚴,只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也就不走那麻煩的程序了是不是?還有些沒經(jīng)我們手的,上面不查,我們也不會自找麻煩?!?/br> 這倒是大實話。中介看得出姜魚這是在查事情,這兩天麻倉的動靜也不小,與其遮遮掩掩,不如賣個好。 “關(guān)于你們說的那個租客,我們這邊確實沒有記錄,當時是房東親自跟他談的。時間過去那么久,很多事情房東也不大記得了。只記得那個人好像叫沈鹿,三點水的沈,動物的那個鹿吧,是個畫畫的,一次性付了三年的房費,比市價要高,很大方。這就是一個破閣樓,有人愿意花大價錢租下,房東當然也不會多管,后面都沒怎么跟他打過照面?!?/br> 沈鹿,陸生,很簡單的倒裝。 姜魚在心里琢磨著這個名字,轉(zhuǎn)頭看向林西鶴。他正站在露臺上,照片里沈鹿站著的位置,以同樣的姿勢看著遠處的銅雀。 此時夕陽西下,最后一縷陽光即將被鋼鐵叢林吞噬。 六點整。 遠處霓虹燈亮起。 那紅藍雙色的燈帶繞著巨大的廣告牌,閃爍了兩下,亮起一句問話——catch ya? 非??谡Z化的問句。它還俏皮地繼續(xù)閃爍了兩下,就像有人在眨著眼睛跟你打招呼。 看到這行字的剎那,林西鶴站直了身子。晚風呼嘯,吹起他有些過長的頭發(fā)和黑色的衣角,英俊的臉上隨著夜幕的降臨,布滿了冷意,平靜但漠然。 “是陸生?捉迷藏?”姜魚快步上前,秀眉微蹙。 “麻煩來了。”林西鶴突然又看向樓下。 姜魚也注意到了,除了一直跟在后面注意他們行蹤的便衣,樓下又多了幾個看起來就很像打手的男人。外套里面看起來有些鼓,不是滿身的腱子rou,就是穿了輔助打斗的外骨骼。那玩意兒打人可狠,穿上之后就跟超級賽亞人變身似的。 酒吧街的人。 事情又有了什么變化?他們終于來尋前夜的仇了? catch ya…… 有那么巧嗎?他們剛看到這塊仿佛意有所指的廣告牌,麻煩就上門了。 “他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嗎?”姜魚歪著頭,好奇發(fā)問。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蠢人。”林西鶴驀地笑起來。隨著路燈的亮起,那笑容在燈火里顯得格外得有神采,嘴角勾起,眸中帶煞,讓姜魚都忍不住呆了一下。下一秒,他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姜魚,說:“分開跑嗎?他們是沖我來的?!?/br> 姜魚:“不要我?guī)兔???/br> 林西鶴:“敢問姜小姐,幾級異能者?” 姜魚:“三級高階。” “失敬了,那你記得保護我?!绷治鼹Q也是真的一點不客氣,當即沖著下面跑過的幾人喊道:“喂!” 姜魚:“?” 樓下幾人:“找到他了!” 林西鶴沖他們笑著揮手,又對姜魚無辜地聳聳肩,“走嗎?追上來了?!?/br> 姜魚活動了一下手腕,“我討厭下雨天打架?!?/br> 雨天地滑, 鞋子難洗。 樓道里已然傳來了腳步聲。 無需多言,兩人同時從露臺翻出,利落地躍過欄桿,落在隔壁屋頂。屋里的中介不過是轉(zhuǎn)個身的功夫,就發(fā)現(xiàn)他的客人們跳樓了,忙不迭從屋里奔出來,聲音都驚得在劈叉,“姜小姐!??!” 呼喊聲成了號角。 所有人剎那間都動起來了,從各個角落里涌出來的追兵竟不止一波。酒吧街的人大概恨死林西鶴這根“攪屎棍”了,非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藏在暗處的便衣臉色大變,急忙呼叫同伴。 雙方不期然間打了個照面。 “媽的!條子!” “你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