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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給你打?!?/br>說完掛斷了電話。楊懷瑾把手機從耳旁挪開,看著慢慢變黑的屏幕,嘆了口氣。他的兄弟啊,什么時候才能稍微成熟一點?那邊的季劫深吸一口氣,將門打開,就看外面一臉冷汗的管天任,微微抬起手,似乎是要再次敲門。季劫就靠在門框上,對著管天任頷首,示意他有話就說,不用進來了。而管天任卻沒有妥協(xié),他縮起龐大的身軀,艱難地從季劫身邊擠過,走到房間里,聲音里有勉強掩飾的顫抖:“……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季劫心里的火氣又開始往上竄,眼神凌厲地往他那邊看,好像連呼吸都在說‘不要’。管天任背后的冷汗都出來了,他飛快地走到盥洗間,拿出抹布和拖把,迅速把被季劫打碎的瓷片收到一起,臉上的表情有些像是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季劫性格確實有些跋扈,但也不是蠻不講理。他把從父親那邊受到的委屈以及憤怒一股腦全都發(fā)泄到管天任身上,而現(xiàn)在管天任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老老實實地幫他收拾屋子,這就讓季劫一邊皺眉,一邊心里有些歉意了。但這種歉意尚不足以表現(xiàn)出來,季劫只是走到門口,把大敞開的防盜門關(guān)上。管天任微微松了口氣,隨后又有點緊張。他一邊用抹布擦著瓷磚上漸得到處都是的粥,一邊開口道:“……你跟我借錢的事,我沒跟你爸說?!?/br>客廳里彌漫著打翻了的魚粥味道,極為鮮香。季劫的手動了動。“……”管天任硬著頭皮,說,“……是我爸發(fā)現(xiàn)我書包里多了……那幾瓶香水。然后他想還給季mama……”季劫一怔。管父在發(fā)現(xiàn)季文成不給季劫現(xiàn)金時就大概明白兩父子的相處模式了,一方面不想把香水退還給季劫,怕傷了他的自尊心,一方面又怕以后季家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誤會。于是管父一個電話打給季mama,因為他覺得,母親比父親能更好的理解、尊重孩子。但他不知道的是,季文成雖然沒主動給季劫打過電話,但只要有來自北京的來電,無論是誰接聽,他都會默默站在身后,聆聽遠方來自兒子的消息。季劫皺眉,頓了頓,說道:“算來算去……不還是你說的嗎?”管天任低下頭:“性質(zhì)不一樣。我不是你爸爸……派來監(jiān)控你的。”“……”“我想照顧你?!惫芴烊瓮塘送炭谒o張地哆嗦起來,沾了湯水的抹布弄臟了他的手。管天任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想、我想跟你做朋友?!?/br>第15章第十五章管天任說話聲音太小,還低著頭,季劫一下子沒聽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頓時感覺脖子有點熱。季劫也覺得自己挺幼稚的。就算是管天任說的又怎么樣?管天任家住的房子是季文成給的,工作也是季文成派遣的,他季劫其實也不算是管天任的什么人。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仔細想想,大概、可能、也許——季劫也是想把管天任當朋友看。因為零用錢的事情,季劫跟季文成吵過好多次架,每次都是以季文成怒吼一聲‘老子的錢,愛給就給,不愛給就不給,不愿意滾蛋’結(jié)尾,青春期敏感的自尊心已經(jīng)不能讓季劫再因為錢的事情跟季文成吵架,這也算是他的痛腳逆鱗,因此才會這樣生氣。初來乍到,背井離鄉(xiāng),只遇到一個跟自己歲數(shù)差不多的男孩。盡管這男孩看上去處處與季劫不合,但耐不住管天任性格溫和,毫不強勢,對季劫簡直是言聽計從,要什么有什么。季劫從小到大就楊懷瑾一個朋友,說不寂寞、說不渴望,都是騙人的。在季劫內(nèi)心深處,隱隱想把管天任歸類到楊懷瑾那一行。但對待兩人也不可能完全一樣。如果遇到同樣的事情,季劫肯定是先問是不是楊懷瑾干的,如果是,肯定還要耐心問問‘為什么’。而不是像對待管天任這樣,簡單粗暴,摔碗甩盤,拎著領(lǐng)子扔出家門。說完這兩句話,管天任捏了捏眉心,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季劫。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季劫扭過頭,脖子上一根筋非常明顯,側(cè)過來的半邊臉不知道為什么燒得通紅,似乎是——似乎是氣到了極點。管天任心里一驚,后背一涼,有些不知所措了。沒想到季劫只是偏著頭,過了一會兒‘惡狠狠’地瞪著管天任,一雙杏眼,眼瞳極黑,竟然給人溫和的錯覺。季劫聲音似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管天任本以為他會咆哮,想著不管那人說什么難聽的話,都要忍著。沒想到季劫只是顫抖著吼:“……你快滾去做早飯啦。”說完轉(zhuǎn)過身,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重重關(guān)上了門。自那場風波過后,季劫與管天任之間的距離詭異地縮短了不少。以前季劫在管天任那邊表現(xiàn)的根本不像是個人,非要說的話,冷冰冰的,不喜易怒,像是個脾氣暴躁的瓷娃娃。而現(xiàn)在,季劫仍舊脾氣不好,卻不再冷漠,時不時戳戳管天任的腰,喊一聲‘喂’,要么伸手拽他的衣角,甚至勾肩搭背。這些略顯親密的動作并不熟練,但是坦然。沒過幾天,就已經(jīng)上升到兩人同桌吃飯的程度了。季劫人長得瘦高,盡管常年鍛煉,看起來也比同年人弱上一些,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吃飯?zhí)籼?,一頓飯?zhí)籼魭?,能吞下肚的東西也不多。這天飯桌上的季劫仍舊興致匱乏,用筷子一顆一顆地撿板栗雞里的板栗,吃了能有十個吧,然后就放下筷子,米飯一點都沒動。管天任在旁邊觀察季劫吃飯,等他放下筷子,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小本兒,記了兩筆,問:“明天吃什么?”季劫有些不耐煩:“不知道。你能別老天天問這個嗎?我又不是只會吃?!?/br>說起來,每天的飯菜都是季劫前天決定,但每天也吃不了多少。管天任快愁死了,哆嗦著夾了一筷子雞rou,說:“我爸燉雞很好吃的,你嘗一點吧?!?/br>季劫:“不吃。”說完翻開管天任剛剛記錄的小本,一點都沒有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