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盡管她也知道,那個懦弱無能的塞希圖斯不可能有那個膽量破壞她的計劃,這件事或許真的是那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巫師謝依做的,但這并不妨礙她遷怒。 在見識到謝依的實力之后,卡蜜拉不敢對他做些什么,但她心頭的火氣總需要有一個地方發(fā)泄。 顯然,塞希圖斯就是一個絕好的出氣筒。 塞希圖斯是第一任王后生下的孩子,也是年齡最大的王儲,如果老國王哪一天死去,那么下一任國王就是塞希圖斯。 但卡蜜拉絕不容許這樣的事發(fā)生,她要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的孩子,因此,她對塞希圖斯極盡打壓之能事,塞希圖斯也懦弱,幾乎不反抗,她輕而易舉地就把他踩到了泥濘里。 對現(xiàn)任王后卡蜜拉來說,塞希圖斯的存在本身,就是罪過。 而被認為是罪過本身的塞希圖斯正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居所里。 他的居所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荒涼宮殿,他坐在位置上,盡力壓制越來越劇烈的頭痛。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就那樣坐在那里,直到明月高懸。 這時,這座荒涼宮殿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是一個塞希圖斯非常熟悉的仆人,那人高高揚著下巴,不客氣地對他說:王子殿下,巫師閣下有事找您。 第5章 我要挑戰(zhàn)你。 謝依處理完從鷹身女妖身上采集下來的材料之后,就開始挑選他接下來要制作的魔藥。 既然原身已經用塞希圖斯試了將近半年的藥了,他也不好突然中止,否則他的人設就立不住了。 謝依很清楚,他和塞希圖斯已經結了仇,而這份仇恨是不可化解的,就算現(xiàn)在他停手了,塞希圖斯也不可能會減少內心的仇恨。 如果是謝依自己,無緣無故被人當成小白鼠,每天被逼著喝下一堆副作用強烈的魔藥,他估計會恨死對方,想盡辦法也要把這樣對待他的人殺了。 就算之后這個人一改之前作風,對他百般討好,他也不可能因為一點小恩小惠忘記自己之前遭受過的磨難。 半年的苦難和被踐踏的尊嚴,怎么可能因為對方改變了態(tài)度就忘記? 他是這樣,更何況是原本驕傲的皇族王子呢? 他心中的屈辱和憤恨只會多,不會少。 否則在手稿故事里,他也不會那樣千方百計地折磨謝依。 既然仇恨已經不可化解,那么謝依也不用裹足不前,繼續(xù)拿塞希圖斯試藥就是了。 更何況他還為塞希圖斯背了黑鍋。 王后不可能相信鷹身女妖發(fā)狂是個意外,她一定會查,但謝依猜測塞希圖斯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這位主角在所有人的面前都顯得那么無害,王后也不會認為是塞希圖斯做的手腳。 那么剩下的嫌疑犯還有誰呢?除了巫師,還有誰能對鷹身女妖動手腳? 謝依也不可能去對王后說這不是我干的,真兇其實是那個一直被你欺負的塞希圖斯。 手稿故事中王后和小王子奧赫澤沒有活下來,但是現(xiàn)在他們還活著。 謝依不得不背上這口黑鍋。 雖然背這鍋能讓謝依更好的立他強大又神秘而且睚眥必報的巫師人設,但還是讓謝依有些不痛快。 他按照步驟嘗試制作了一瓶魔藥,讓服侍他的侍從去把塞希圖斯叫來。 為了小小的報復一下塞希圖斯,他制作的這瓶藥劑味道格外一言難盡,光是拔出瓶塞聞一聞藥水的味道,就能讓人想象出藥劑本身的味道是多么的銷魂,絕對能讓一切嗅覺正常的人退避三舍。 沒過多久,侍從就把塞希圖斯帶來了。 塞希圖斯進來后表情依舊很平靜,沒有一點惶恐和怨恨,他安安靜靜地站在謝依的面前,謝依沒說話,他就不動。 這是謝依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二次見到塞希圖斯。 和第一次不同,他現(xiàn)在心情比較輕松,抬起眼仔仔細細地打量這位手稿故事的主角。 備受繼王后打壓的大王子有一副好相貌,五官深邃,容貌俊美,不過謝依的注意力并不在這方面,他注意的是塞希圖斯的體態(tài),洗得發(fā)白的布料下,隱隱顯露出修長勻稱的肌rou。 有一種優(yōu)雅的力量感。 如果動起手,謝依這具不愛動彈的白斬雞巫師身體是絕對敵不過塞希圖斯一拳的。 在塞希圖斯進來之前,謝依還發(fā)現(xiàn)他背部的衣料濕透了。 他猜測,或許在自己叫塞希圖斯過來的時候,對方正在練劍? 謝依的目光在塞希圖斯的臉上掠過,塞希圖斯不愧是主角,他臉上只有平靜,沒有泄露出一點心思。 是個正在臥薪嘗膽的王子殿下。 謝依用記憶中原身一貫對待塞希圖斯的方式,喝了它。 沒有任何解釋和說明,只是簡單地把自己制作好的藥劑往塞希圖斯面前推了推。 塞希圖斯一言不發(fā)地走上前來,拔開瓶塞,仰頭就把一整瓶魔藥灌了下去。 他的喉結快速上下聳動,好像喝的不是謝依特意把味道調制的一言難盡的魔藥,而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白開水。 怎么說呢,也是很厲害了,不愧是主角。 喝完魔藥之后,塞希圖斯后退一步,單膝跪了下去。 這也是原身造的孽,可能是覺得欺負一個王子很有成就感吧,原身勒令塞希圖斯在喝完了魔藥之后必須跪著熬過藥效,不許站起來。 --